第14章

更新时间:2025-12-13 00:00:05

“苏姑娘,殿下口谕,允你参加赏花宴。”

一大早,吴德全就跑过去对苏清阮说赏花宴的事。

苏清阮可不在乎这劳什子赏花宴。

她只想离开皇宫。

自从知道那晚太子与苏清阮抱在一起后,吴德全对苏清阮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啊,

再也不敢大声说话了,见她就像见主子一样:

“今日殿下可是特意给您放假,这恩宠可是头一份。”

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是苏清阮得知他要给自己放假想到的第一句话。

这恩宠谁喜欢谁拿去!

不过,可以短暂离开这让人压抑的东宫,也不算一件坏事。

东宫花宴上,金盏玉盘,香气与笑语交织,宾客如云。

除了年轻一辈的朝中大臣,王公贵族家中有才华的公子小姐也在受邀之列。

席间觥筹交错,琴音悠扬,一派盛世气象。

她穿了一身素净的衣物,裙摆如雪,不争不抢,只在角落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几案上的珍馐佳肴香气扑鼻,她腹中早已空荡,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知何时,吴德全走到苏清阮的跟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正在吃食的苏清阮。

“苏姑娘,殿下让您移步,换个位置。”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抬眸,正见太子似笑非笑地悠悠看着她,眼底的光像月色下的薄冰,难以捉摸。

她跟着吴德全径直走到太子身边。

李潇看着苏清阮走到太子身边,眼中顿时充满了嫉妒,袖子里的手紧拽。

苏清阮看着身旁的空位,正要坐下,却听太子声音冷淡而凌厉:

“给大家斟酒!”

这一声,像一盆冷水浇下。

太子特意将苏清阮安排在最显眼的位置,却让她为众人斟酒!

这不是故意羞辱她又是什么?

他就是想告诉众人,苏清阮不过是一个斟酒婢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太子妃。

苏清阮心中郁闷,明明是他们不让她走,如今倒像是她赖着不肯走,觊觎他那破太子妃之位。

苏清阮忍辱负重端起酒壶挤出一丝微笑,在众人的惊讶声中给大家斟酒。

李潇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嫉妒化作尖刻的嘲笑:

“还以为是做贵人呢,原来是斟酒婢啊!”

话落,席间有几人附和,笑声如针,细细扎在苏清阮心上。

斟完酒苏清阮回到了一开始坐的角落,不知何时自己桌上也多了一杯酒。

李潇与苏清阮身后的宫女相视一笑,就在刚才她让人给苏清阮的酒下了毒,目的就是让苏清阮出丑。

不知情的苏清阮心中郁闷,端起酒便要喝,李潇忍不住嘴角上扬,为自己的即将得逞的佳作庆祝。

这时,太子冷声道:

“不如请苏姑娘作诗助兴,大家以为如何?”

这世道,趋炎附势的人多,太子既然发话,众人自然附和。

苏清阮放下酒杯,低声道:“殿下,我不会……”

她想拒绝,却在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殿下,作诗多无趣,要不,我们换一种玩法......”

说话的是十六岁的北海国皇子楚渊,他原本一直安静的坐在角落,此刻却站起身来,神色平静。

楚渊走了出来,微微看了苏清阮一眼,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温柔与坚定,似乎在对苏清阮说别怕。

“殿下.......”

太子神色微怔。

楚渊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

“你一个北海国质子有何底气提出换玩法?这里是大良国,太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人一脸不屑的看着楚渊。

目光如刀。

要不是看在楚渊母亲北海王后重掌后位的份上,楚渊也很难有机会参加这种宴会。

这时,经常欺负楚渊的四皇子站了起来。

啪的一声。

直接将酒泼在楚渊身上。

顿时鸦雀无声,片刻之后,看见楚渊的狼狈样,众人哄堂大笑,一个质子而已。

楚渊闭上双眼,强压怒气。

夫子以前教过他,虎落平阳时,卧薪尝胆方能成事。

为求自保,一直以来,楚渊都是选择忍气吞声。

苏清阮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过分:“你们太过分了,他虽是质子,可也是一国皇子!”

四皇子轻蔑的看着楚渊,继续冷笑道:

“一个寄人篱下的质子而已,也想在大良国土上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北海国二十年前杀过不少大良子民,如今大良国强盛了,楚渊因为内部斗争又被送来当质子,众人便时不时将气撒在他的身上,平时的欺负是家常便饭。

紧接着一脚踢在楚渊的身上,楚渊瞬间倒地。

苏清阮焦急上前扶起楚渊,而此刻高高在上的太子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并未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

隐忍的楚渊并未吭声,擦干嘴角的血迹,继续跪在地上。但心底的杀意已起,总有一日他要将所有的屈辱还给他们。

四皇子看见貌美的苏清阮,淫笑道:

“还有你,一个斟酒婢而已,也想为他打抱不平?不过嘛,长得倒是不错。”

四皇子拿起苏清阮桌上的酒:“来,喂本皇子饮一杯,便饶恕你。”

苏清阮不想接酒杯,除了妓子谁会这样这种伺候人饮酒,分明就是羞辱自己。

高高在上的太子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上首,但袖子里的手微动。

见苏清阮没动,四皇子还想用手轻佻的摸苏清阮的脸蛋。

“陪酒就委屈你了?若是本皇子向太子皇兄要了你呢?”

楚渊眼疾手快,一把将苏清阮拉至身后,再也忍不住阴鸷的看着四皇子。

身体呈现对抗模式。

有种要鱼死网破的感觉。

四皇子从未见过如此阴鸷的眼神,就像一头想要吃人的狮子。

太子用筷子打落四皇子手中的酒杯,冷声道:“她是孤的人。”

听到太子这样说,四皇子一下子蔫了下去。

“是......臣弟知错。”

太子刚刚那几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那是警告!

四皇子知道此刻不收手,会要了他的命也说不定。

他太知道太子的厉害了,阴鸷算什么?手足相残算什么?

太子一路走来,杀得兄弟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