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你啊什么啊?”叶知礼小嘴一撇面上有些扫兴,略带嫌弃。
“急什么,不就是陆家和萧家,二哥跟你说……”叶知言凑近叶知礼的耳朵,在她耳边轻语。
叶知言说完,站直:“听二哥的,就这么干。”
“这样真的行吗?”叶知礼有些慌张,觉得这馊主意不妥:“她们发现是我干的怎么办?”
“不承认就好,没证据,那就是诬赖你。”叶知言笑了笑。
“但是我去哪儿找……?”叶知礼发问。
叶知言搂过她,将她转了个方向,朝厨房指了指:“那里,多的是。”
——第二天
叶知礼早早起了床,进了饭厅吃饭。
“噫?怎么起这么早?正打算去叫醒你。”沈舒兰意外道。
“娘,早啊。”叶知礼打个哈欠,补充道:“睡得早,便醒的早了。”随后,她坐在叶知言旁边的位子上吃饭。
“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知年损道。
“娘,你看三哥!”叶知礼告状。
“行了,行了。畅儿早起一次,你做哥哥的,不应该夸夸她?”沈舒兰说道。
“我才不夸她。起这么早指不定打什么坏主意。”叶知年低头窝着吃饭。
被戳中的某人有些心虚,叶知礼转头发问:“娘,今日能不能让马车早些送我?”
“怎么了?急什么?可是昨日夫子留得课业没写完?”沈舒兰柔声问。
“没,昨日二哥教我了。”
叶知礼吞吞吐吐又道:“就是想早些看到小阿瑟,与她一同玩。”
“好,你肯去学堂,娘什么都依你。那便早一刻钟出发,好不好?”沈舒兰问。
“好!谢谢娘!”叶知礼开心回道。
“早一刻钟?去这么早干什么?”叶知年又不乐意了。
“你管我。”叶知礼大口喝着米粥,洋洋得意瞪向叶知年。
“无聊。”叶知年继续闷下头啃着包子。
饭毕,沈舒兰拿起叶知礼的书袋,想检查书本和纸笔有没有带齐。
叶知礼嘴里还塞着包子,汤汁顺着嘴角流下,她顾不得擦嘴,只急忙站起身抢过书袋,捂住:“娘,我检查过了,都拿着呢。”
“你这孩子,急什么?书袋里还藏着什么宝贝?”沈舒兰失笑。
“才没有!”叶知礼说完,快步跨过门槛,直奔大门外的马车,“我吃完了!”
叶知言撂下筷子也跟着起身,不急不缓得走了出去。
叶知年磨磨蹭蹭的,继续喝粥,总觉得叶知礼今日有些不对劲。
“好了,你快走过去,别让你二哥和你四妹妹在马车上等急了。”
“知道了娘。”叶知年不情不愿的往袖子里揣了一个饼,提着书袋直奔大门。
马车启动,缓缓走在路上,叶知言闭目养神,叶知礼则跟书袋里有金银财宝似的,死死抱在怀里。
叶知年察觉出了奇怪,觉得这书袋暗藏玄机。
两人一对视,叶知年直接伸手去抢。
到底是八岁的男孩力气更大一些,两三下,叶知年就把书袋抢了过来。
“还给我!”叶知礼不忿。
“藏了什么好东西?让三哥看看都不行?”叶知年好奇,朝书袋瞥了一眼。
此时,闭眼的叶知言突然睁开,开口道:“劝你别看。”
叶知年哪是容易打发的人,越劝他,他越好奇,“什么东西啊?”
说着,叶知年直接打开书袋,就见书袋里放着一块破布包裹的东西,严严实实的,看不出门道。
“金子?还是玉石?娘给的?”叶知年问。
“才不是。”叶知礼一把抓过裹得紧实的布包。但叶知年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抢过。
两人就这什么推搡起来,布包被两人争抢着,一层层散开。
叶知言闻到了一点臭味,立刻打开了马车的门,走到车驾上,又反手关上车门,和车夫坐在一起。
马车里,布包越散越开,臭味一点点弥漫出来。
叶知年也察觉到不对,“这是什么味儿啊?”
“都说了不让你碰!”叶知礼被臭味熏到了眼睛,泪珠直接在眼圈里打转,索性手一摊,她也不抢了。
布包结结实实被叶知年揣在怀里,他忍着臭味,带着一丝好奇将最后一两层的布摊开,就见两个臭烘烘裂了的坏鸡蛋。
臭鸡蛋的汤汁已经渗透进布里,隔着破布直接滴到叶知年的腿上。
金贵的三少爷闻着臭味,又看到金黄的汁液滴到自己价值不菲的云锦长袍上,直接呕了出来,将臭鸡蛋连同裹着的布一同扔到马车外,嘴里骂骂咧咧:“你是不是掺屎了?!这么臭!”
“啊!我的鸡蛋!”叶知礼看到自己的“秘密武器”被扔了出去,立马大喊:“停车!停车!”
兄妹三人一同下了马车,一个立在马车旁静静看着、一言不发,一个弯腰在路边呕吐、浑身泛着臭气,还有一个被熏得泪眼婆娑的、蹲着捡臭鸡蛋。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从后方跟上,程聿透过窗棂,看到三人,示意马车停下。
“知言兄。”程聿下车,先朝叶知言行礼。
叶知言“嗯”了一声,目光继续瞥向自己的弟弟妹妹:“好了没?再不走,旁的人可比你早到。”
这是在提醒叶知礼。
“二哥,太臭了!”叶知礼泪眼朦胧,朝着叶知言看,结果目光先扫到站在一旁的程聿,她立刻擦了擦眼泪,起身:“程哥哥?”
叶知年也闻声抬头,顾不得太多,边呕吐边朝程聿说着:“程兄,麻烦你今日跟夫子告个假,就说我病了。”
程聿闻到臭味,不禁蹭了蹭鼻子,屏息,寻找臭味来源。
叶知礼手忙脚乱将臭鸡蛋裹好,把布包藏在自己身后,生怕程聿看到。她立刻走到叶知言身后,躲躲闪闪的。
“好。”程聿朝叶知年应道,转头看向叶知言:“知言兄,这味道?”
“没事,三弟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拉稀了。还请程贤弟帮我三弟告个假。”叶知言不急不缓地说道。随后,将叶知礼拽上了马车。
独自在风中凌乱的叶知年一万个不忿,朝马车里两人喊道:“二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拉稀?明明是她!”
叶知年朝叶知礼的方向指了指,随即,叶知言朝他瞪了一眼。
碍于二哥的淫威,叶知年忍了,朝程聿再行礼:“如二哥所言,那麻烦程兄了。”
“不麻烦。”程聿立刻回道,本想再问什么,可叶家的马车已经动了。
“要么自己走回家,要么等马车返回时接你。”叶知言撂下这话,把马车的窗棂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