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柳溪村的沈家。
沈路是村里的大队长,原本今天是在家一起等王媒婆带人来的,没想到村里有事他必须去,快半夜了才忙完。
等到家院里静悄悄的,沈路直接走进厨房,把李银花给他留的饭拿出来,随意扒拉几口饭,洗漱完就回房间了。
李银花看到沈路回来,也精神了,坐起身就给他说了今天的情况。
沈路听完后对李银花说“咱闺女相中就成。”
李银花也是这样觉得,毕竟是闺女一辈子的大事,父母只能给建议,最终还是要找闺女自己喜欢的。
这边的聊天内容沈枝意并不知道,她觉得太困了,生病以后就一直在睡,怎么睡都睡不够。
从外面回来以后,除了吃饭被喊醒,一直在不停地睡。
李银花也没再喊她,她知道她闺女的身体,从小都不怎么好。
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几天都好不了,还极其爱睡着,恨不得连睡几天,中间都不醒的。
最开始的时候也担心,一直睡会不好,后来看了大夫,说没事,后来又检查了好几次,都说没事。
他们也渐渐放心了,不再管沈枝意睡觉的事了,孩子难受困了,也不能不让睡啊。
祁叙第二天想去柳溪村,看看沈枝意怎么样了,没想到生意上有事必须要他处理。
就这样一拖再拖,到了两天后送礼的日子。
连着阴了两天的天气,今天终于放晴了,似是在悄悄暗示着一段缘分的启程。
李银花和沈路知道今天祁家要来人,两人都没去地里。
一个在院里坐着纳鞋底,一个在后院收拾菜园。
沈枝意也早早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
“来就来,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
沈枝意听到沈母的声音,走了出去,院里停着五辆自行车,其中有四辆车后座都捆着东西。
两罐麦乳精,钙奶饼干,六瓶水果罐头,除此之外还有五十斤白面,三十斤大米,十斤红糖……
满满当当的东西,谁看了都觉得是大手笔。
林乐容看到沈枝意走过了,走向前拉住她的手,从口袋掏出一个崭新的女士手表:“枝意啊,这是大娘特地给你买的,快带上。”
李银花已经被林乐容的举动弄懵圈了,哪有送礼就给手表的。
祁叙的三个婶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们是知道里面的门道。
李银花下意识想拦住,还没到身前,就被祁叙三个婶子拉住了。
祁叙小婶子宁希颜上次有工作没走开,所以没来,这次没工作肯定是要一起来的。
“大姐,你就别拦着了,给孩子的。”说完,几人就开始聊别的家常,李银花不好在别人给她说话的时候离开,也就留了下来。
林乐容把手表给沈枝意戴好后:“真好看,特别适合。枝意,我们上次走的时候,你发烧了,现在怎么样了?”
沈枝意因为手表的事,小脸通红:“大娘,我已经没事了。”
林乐容听到沈枝意的话,放心下来:“好了就行,祁叙第二天想来呢,没想有别的事,被绊倒了。”
林乐容想着得解释一下,巩固一下自己儿子在人家小姑娘心中的形象。
沈枝意听到觉得意外,抬头看向祁叙,祁叙也在看她。
李银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祁叙三个婶子说话,声音爽朗:“咱进屋吧,别在外面了。”
林乐容附和道:“走走走,进屋。”
几人把东西从车子上卸下来,提到客厅,沈枝意想去帮忙,被祁叙拦了下来:“不用你,你歇着。”
说着两只手提的满满的,林乐容看到儿子这样,心里暗暗称奇。
他儿子什么时候那么有人性了,以前也没这样过啊。
等到把东西全部卸完,几人在客厅坐下,沈枝意没等李银花说话,就起身去了厨房倒水。
祁叙看到沈枝意出门,也跟着站起身。
林乐容这一瞅,赶紧对着沈路和李银花扯开话题,聊了起来,就怕李银花喊沈枝意回来。
沈枝意到了厨房,看到跟着自己的祁叙,心里有些紧张:“你怎么来了?”
祁叙没说话,走到沈枝意面前,他指尖带着微凉的薄意,抬手时动作轻缓,掌心稳稳覆在她额头,指腹贴着肌肤停留片刻,力道放得极轻,似怕惊扰般。
指尖细细探着温度,感觉还有一点,眉峰微蹙,低声问:“怎么发烧了。”
其实真退烧了,是这哥们手凉,误判了。
沈枝意被这突然的动作,整得浑身一僵,睫毛飞快颤了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肩。
脸颊霎时漫上一层薄红,顺着耳尖一路烧到脖颈,连呼吸都乱了半拍,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耳尖烫得几乎要冒热气。
听着祁叙的话,以前是问上次怎么发烧的:“被吓到了,我生病好的慢。”
声音比第一次见祁叙时还要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祁叙听的一清二楚:“以后结完婚真得注意,可不能让你再被吓到。”
沈枝意听到祁叙提结婚的事,脸更红了,像是一秒能煎成蛋。
祁叙看着沈枝意的样子,觉得有趣,心软了软,也没再提:“要接水吗?”
沈枝意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赶紧点头。
沈枝意拿出杯子,祁叙就在旁边帮着倒水。
接完水以后两人一起回到客厅,林乐容和祁叙的三个婶婶看到祁叙这样,都觉得这孩子招到啥了,咋那么瘆人。
祁叙长那么大,说难听点就是个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干过这活。
祁叙虽然是祁述年家的亲孙子,但祁述之这个当二爷爷的疼祁叙一点也不次于祁述年,连带着这些叔叔婶婶看着祁叙,就想看亲哥家的孩子,完全没有堂兄弟这层。
祁家人看着祁叙觉得,这孩子真是要么死不愿意相亲,一相中就整个大的,果然祁家人都是一个样。
林乐容越看儿子越觉得自己的决定太正确,她怎么那么聪明,想到用从现在到过年都不相亲的办法,来和祁叙商量这次相亲,现在好了,别说过年了,一辈子不用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