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容知道沈枝意在给祁叙织毛衣,也没多打扰,直接和祁纪川回自己房间了。
两人进屋刚关上门,林乐容就兴奋的和祁纪川说:“撞大运了,你看你儿子那样,一天嘴都没下来过。”
祁纪川觉得林乐容一点都深沉,装模作样的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淡定,有点见过世面的样子。”
林乐容看他这装样就翻白眼:“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
祁纪川一秒破功:“太奇怪了,儿子今天跟个人似的。”
这话林乐容就不爱听了,儿子昨天也像个人。
走进房间刚关上门,祁叙就拉住沈枝意的手,把她拉到了床沿坐下。
“明天我有事,要出门一天,我等下让妈明天带你去逛街。”祁叙觉得订婚了,自己爸妈也是沈枝意爸妈,这样说没什么问题。
沈枝意听罢摇摇头:“祁叙,我明天不想出门了,我想在家织毛衣。”
沈枝意很喜欢自己安静的待着,会让她觉得很舒服。
祁叙点头看着软乎乎的沈枝意,指尖轻轻抬起,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掐。
脸颊软软的,暖暖的,沈枝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抬头看他。
祁叙一点也不觉得害羞,眼里是坦荡的喜欢,嘴角自然地往上扬。
祁叙捏了捏收回手,掌心还留着她脸颊的温软,语气带着点打趣:“脸真软。”
沈枝意听到抬头瞪了他一眼,脸颊的红晕愈发明显。
沈枝意这个样子可让祁叙稀罕完了。
抬手就把沈枝意抱到自己腿上,沈枝意被突然的动作,吓得轻呼一声,下意识想撑着起身,祁叙把手臂收紧,掌心稳稳托着她的腰,语气温和:“别动,坐这儿。”
沈枝意耳尖烫得厉害,不敢在动,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让她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指尖紧张地蜷着衣角。
祁叙紧了紧手臂,让沈枝意离自己更近一些:“我们一个月后结婚,好不好。”
刚才祁纪川和他说,看的日子最早也要在一个月后,他是想再快一点的,但也知道一个月已经很短了。
沈枝意在订婚的时候,已经知道祁家想尽快结婚,自己家里也同意了,于是点点头:“嗯。”
祁叙现在只希望一个月快点过去。
沈枝意看这个应该是祁叙一直住的房间,于是问道:“祁叙,我晚上住哪儿。”
祁叙挑挑眉:“就住这。”
“那,那你住哪儿?”沈枝意有点紧张的结巴起来。
祁叙觉得好笑,知道她想歪了,抬手在她头像摸了一把:“我住对面咱爷家。”
沈枝意听完知道自己误会了人家,脸更红了,一句话也不愿说了。
祁叙也不吵她,就安安静静地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去多久,沈枝意感觉眼皮控制不住得沉下来,靠在祁叙胸膛的脑袋不自觉往他怀里缩了缩。
祁叙低头就看到沈枝意睡着的样子,她的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睫毛垂着,长长的影子落在眼睑下,安静得不像话。
脑袋轻轻歪着,贴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绵长又平稳,带着浅浅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衣襟。
他清晰地感觉到她后背的起伏,还有她偶尔无意识往他怀里缩一下的小动作。
祁叙觉得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他沉稳的心跳和她均匀的呼吸。
祁叙担心沈枝意着凉,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双腿,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来。
他慢慢站起来,转过身,把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随后拿起一旁的被子,轻轻展开,从她的肩头慢慢往下盖,直到把她整个人都裹在温暖里,只露出一小截光洁的脖颈,他仔细掖了掖被角,确保没有一丝缝隙。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即离开,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最后,轻手轻脚地起身,悄悄带上门,去了客厅。
祁纪川和林乐容已经发完疯,正坐在沙发上,商量两天后酒席的事情,看到祁叙进来觉得意外:“你怎么来了,没陪枝意?”
祁叙拿了一个香蕉坐在沙发上:“她睡着了。”
祁叙把香蕉剥好,对着林乐容抬了抬头:“妈,一个月后结婚,你去给她们家说一声。”
林乐容知道儿子很急,没敢多说让沈枝意多留在娘家的事:“行,妈明天就找王媒婆,让她去一趟柳溪村。”
“行。”听到他妈的回答,祁叙站起身就去了对面。
看到祁叙离开家门,祁纪川冲着林乐容说道:“你儿子真的很急。”
林乐容看他那样,心里不爽极了:“刚才儿子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这么说。”
祁纪川被堵的哑口无言,他不敢,他只敢背后小声说。
祁叙到了对面,没回自己房间睡觉,直接去找他爷说事去了。
午夜时分。
沈枝意猛地从梦里挣出来,胸口像被什么压住,喘不过气。
眼睛一下睁开,屋里还是黑,月光淡淡的,只把床沿,桌角勾出模糊的边。
她抬手按在胸口,心跳得飞快。
梦里的画面还在眼前晃:追着她的黑影,没人回应的喊叫。她用力眨了眨眼,想把那些画面赶出去,却还是听见耳边有“嗡嗡”的余响,像有人在暗处说话。
沈枝意打开灯,浑身被汗水浸湿,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太难受了,她想去冲澡。
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
微弱的月光在门口铺了薄薄一层,隐约勾出院子里树影的轮廓,歪歪扭扭的,像暗处藏着什么。
远处偶尔传来树叶摩挲的“沙沙”声,让她心跳快了几分。
沈枝意站在门内,看着外面,脚怎么都不愿意伸出去。
夜风一吹,带着凉意,像被冷水从领口灌进去,背脊“嗖”地一凉,鸡皮疙瘩顺着胳膊爬起来。
汗在皮肤上化成细小的水珠,被风一卷,贴得更紧,冷意直往骨头里钻。
她下意识拢紧衣襟,胳膊肘往里收,肩膀微微缩着。
额角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皮肤上,风一吹,一缕一缕地动,凉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了眼外面,转身关上房门,不去了。
沈枝意立在原地没动,觉得身上越来越凉,才反应过来似的,去柜子里把带来的衣服拿出来换上。
换好衣服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沈枝意就这样躺着,怎么也睡不着,她有些想家了,柳溪村的那个家。
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没有多长,但沈父沈母对她的疼爱真是疼到了骨子里,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拿给她。
弟弟虽然小,但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她,还每天惦记着她。
她在家除了做点饭,什么也不用她干。
虽然没有上辈子的生活条件好,但是这辈子生活的氛围,让她感到贪恋和舒服。
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做噩梦就是在对她而言陌生的地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身上也很难受。
沈枝意这会儿特别的不开心,特别的难受,心情也特别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