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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回答，他猛地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嘶哑变形：
“抽我的！现在就去！”
看着他被护士匆匆带走时那疯狂的背影，我靠在墙壁上，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绝望的十字路口。
那时，希希刚走，我签好了离婚协议，却发现自己再次怀孕。
我万念俱灰地躺在医院的诊室里，只想结束这一切。
医生语气严肃：“林小姐，你的子宫壁很薄。第一胎就因缺氧艰难保胎，这次如果终止妊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我闭上眼，泪流满面。
那晚，我梦到了希希。
她穿着最爱的黄色小裙子，像个小天使一样对我挥手。
“妈妈别哭，”她声音甜甜的，“会有个妹妹，替我陪着妈妈的。”
就是那个梦，支撑着我独自远走异国，生下了岚岚。
“羡雪！”
急促的脚步声和嘶哑的呼唤将我拉回现实。
顾盏淮捂着刚抽完血的胳膊，脸色苍白地冲了过来。
他看也没看一旁哭着要抱的儿子，直接对着电话低吼：“立刻来个人，把孩子接走！”
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双眼赤红地将我拽到消防通道的角落。
“告诉我！岚岚......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我没抬头：“跟你没关系。”
顾盏淮突然低低的笑了：“没关系？好！你不说，我自己也会搞清楚！”
他猛地抬手，指间竟捻着几根细软的发丝。
“刚才献血时弄到的，我这就去做亲子鉴定！”
看着他掌心那缕属于岚岚的头发，我心头一刺，却只是冷笑。
“没拦着你。怎么，顾总想把孩子认回去？”
“就算你认了她，你以为她会认你吗？”
我向前一步，声音淬着冰，“别忘了，你已经害死了我们一个女儿！”
“现在，你还想再来害死岚岚吗？”
顾盏淮瞳孔骤然猛缩，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脸上所有血色顷刻褪尽。
下一秒，他竟“噗通”一声，双膝跪了下来！
“羡雪，我错了......”他仰着头，脖颈上青筋暴起，声音哽咽破碎得像在泣血。
“我把命赔给你，求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就在他卑微乞求的时刻，通道门被猛地推开。
“盏淮！你怎么在这儿？儿子哭得不行......”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焦急地冲进来，声音在看到我时戛然而止。
她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那张脸，竟和五年前开着粉色跑车，反复碾压希希的女人。
一摸一样！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顾盏淮......”我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顾盏淮猛地站起身，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
“谁让你来的？！滚回去！”
女人被他攥得生疼，却强忍着踮脚查看他渗血的胳膊。
“老公你别动，伤口裂开了......”她声音带着哭腔，转头看我时却带了指责。
“你是谁？我老公都这样了，你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她突然顿了顿，仔细端倪我的脸，恍然道：“是你！”
“对不起，当年的事我是错了，但是那是因为我喝醉了，没看清楚，以为是个垃圾桶呢，所以......”
我浑身一僵。
她语气愈发诚恳：“我也受到了惩罚，在监狱里待了三年，费了好大力气才恢复容貌，甚至差点因为难产死了。”
“盏淮都不介意了，您就别怪我了好吗？反正你也有女儿了，过去了事都过去了。”
我死死盯着那张妖艳的脸，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顾盏淮试图靠近：“羡雪，我......”
“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在他脸上！
他偏着头，脸上瞬间浮现指印，却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未动。
“滚！带着这个女人，立马消失！”
我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什么，只记得顾盏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可我管不着了，我根本不想控制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