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2-15 22: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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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世代被怪病纠缠。

傅司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是南青黎以心头血为药引,为他压制病痛。

直到第999天,南青黎端着最后一碗药,满心期待地去找他。

却听见他跟兄弟调笑。

“同样姓南,南青黎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哪能跟笙笙相提并论?”

“笙笙是南家千金,金枝玉叶,她才配做首富夫人。”

他兄弟打趣:“傅哥,南青黎长得美,又对你掏心掏肺,你真舍得弃了?”

透过门缝,南青黎直直地盯着半倚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的眉眼浸在朦胧烟气里,神色看不真切。

下一秒,那层雾被凉薄的嗓音吹散,寒意直直穿透门板:“就当情人养着。”

“圈里不都这样吗?”

最后一句话很轻,像风一样,又宛若重锤般砸在南青黎心上。

手中的药碗剧烈颤抖,药汁溅了出来,疼得她倏然回神。

她垂眸盯着泛红的腕部,烫伤还在灼烧。

她本是隐世家族南家继承人。

当年,她跟父亲被二叔暗害,父亲惨死。

是傅司宴救下重伤的她。

他拉她走出阴影,而她隐瞒身份陪着他从一穷二白到首富,甚至不惜日日取心头血帮他治疗家族遗传怪病。

999天了。

本以为这份相伴已滋生出不分彼此的爱意。

讽刺的是,她抛下家族责任所换来的,却是一句“不配”。

“南小姐?”段特助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

几乎同时,门猛地拉开。

四目相对,傅司宴的笑意骤然僵在嘴角。

“阿黎?”

“刚刚,有听到什么吗?”

南青黎盯着傅司宴不再病弱瘦削的面孔,看他脸上交织着心虚和恼怒,最后尽数变成理所当然。

“又来送药?”他皱着眉,目光扫过她被烫伤的手,“笨手笨脚的。”

“去拿烫伤膏。”他吩咐段特助。

药碗在南青黎掌心沉甸甸地坠着,碗身似乎还能触碰到心头血的温度。

她手指松了松,药汁晃出细碎的涟漪。

只要喝下最后这一碗药,他那刻在基因里的怪病就能根除。

一旦没有及时服药,998天的心头血疗愈将前功尽弃。

理智嘶吼着“倒掉”,情感像藤蔓缠住了手,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

“司宴。”

南笙笙步态款款走来,自然地挽住傅司宴。

傅司宴下意识想抽回手,可想到南家的医术和权势,他甚至微微侧身护着南笙笙。

南青黎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牵绊,像被生生扯断的弦,骤然绷裂,只剩下前所未有的清明。

南笙笙目光掠过她手上的药,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傅司宴,你求着我用南家医术给你治病,还喝这乱七八糟的药,是不相信我?”

南青黎讽刺一笑。

傅司宴当即道:“南青黎,你捣鼓的这些土方子苦得令人作呕,还往里面加血,满嘴血腥味,简直恶心!”

“要不是看你费心,我根本不会喝。”

“以后别送了。”

南青黎冷冷地直视傅司宴的双眸。

他的病太久没发作了,都忘了健康有多可贵。

南笙笙不过是二叔刚找回来的私生女,连南家的医术传承边都没沾到。

用心头血压制前,傅司宴还能勉强像常人般生活,经南笙笙一折腾,日后病痛复发会更猛烈,叫他痛不欲生。

南青黎将药碗稳稳递到他面前。

“傅司宴,这是最后一碗药。”

“你确定不喝?”

南笙笙下巴抬得更高,语气骄纵:“傅司宴,这药你要是喝了,冲撞了我的治疗方案,病好不了可怪不得我。”

南青黎端着药,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傅司宴喉结滚动,最终抬手猛地一扫,那碗药“哐当”砸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混着碎裂的瓷片蔓延开。

南青黎淡淡收回目光,用纸巾轻轻擦拭着手上残留的药汁,眼底闪过一丝几近愉悦的冷光。

“我,我才不喝这脏东西。”傅司宴声音发紧。

南青黎不置可否。

他亲手毁了自己的解药。

病痛会替她,日夜不休地讨债。

他,再无痊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