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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叶寒看着阮南烟的脸,掩饰不住眼底的震惊。
“你......”
“哥哥。”白若若轻咳两声,虚弱的叫了一声。
白叶寒猛的回神,匆匆两步走到她床前。
“若若你怎么样?”
白若若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没事,老 毛病了,也不知能陪你和爸妈多久。”
白叶寒还没说话,傅斯年就蹙起眉心。
“别胡说,你不会有事,我......和白家都会护着你的。”
阮南烟听着他话语里的停顿,自嘲一笑。
傅斯年当然会护着白若若,为了她,他能牺牲自己的爱情,牺牲自己的时间,还有她那一文不值的真心。
胸口的痛意已经蔓延到极致,阮南烟甚至分不清,这是放下,还是更深的桎梏。
看不下去病房里的“深情”,阮南烟转身离开。
无论是什么,她离开都是必然的选择。
“南烟!”
傅斯年匆匆两步追了上来,眉眼焦灼。
“若若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傅家和白家牵连了很多合作。”
阮南烟平静的看着他。
“我知道,可我现在很累了,我能去休息了吗?”
傅斯年眼神微怔,眼前的人面色苍白,眼神如一潭死水。
和过去,很不一样。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轻抚阮南烟紧皱的眉心。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是我的错,等你身体恢复,我带你去巴厘岛度假。”
“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就当我们提前的蜜月旅行。”
他又恢复了曾经的温柔,仿佛那锥心的话,那流出的血,都从未发生过。
阮南烟无力的扯了扯唇角,过去的回忆和失血的眩晕一次次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想质问傅斯年明明心里装着另一个人,为什么又能假装对她这么温柔。
又凭什么以爱的名义的毁了她,把她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可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她看着傅斯年一次次回望病房的眼神。
他的心只在白若若身上,为了白若若,他甚至不惜装出深情的样子出门安慰她。
傅斯年手掌的温度让她觉得她像一条可悲的流浪狗,浑身是伤瘦骨嶙峋,以为终于找到了自己温暖的归宿,却只是一场泡影。
傅斯年将阮南烟送回了别墅。
房间里被重新添置了很多东西,最新款的衣服整齐的挂在衣橱,最新款的首饰闪烁着耀眼的火彩,比她搬出前显得更满,更华丽。
“喜欢吗?”
傅斯年垂眸,指尖在阮南烟的手心若若画了个圈。
“南烟,别再离开了好吗?”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给你,只要你不离开。”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以前有了矛盾,傅斯年都会用这样的小手段哄她开心。
他说这样能想起他们是一体的,两个人的真心,才是一个完整的圆。
甜蜜的举动,温柔的誓言,此刻却像一把淬毒的锥子,一点点在她的心脏里搅动。
她知道,是傅斯年怕白叶寒起疑,他用以爱为名的囚笼死死将她困在原地,只是怕白若若为难。
他们不是一体,傅斯年从未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