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只因老公的白月光喜欢看畸形表演,他便偷偷囚禁了一个孤儿。
在我苦苦劝说下,老公终于把人放了,
他后怕地搂紧我和自闭症儿子。
“幸好有你,不然我差点就万劫不复了。”
“从今天开始,我陪着你一起帮轩轩好好恢复。”
我以为他终于醒悟,可下一秒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儿子竟被折断了双脚,装在花瓶里。
身后传来老公平静的声音。
“你连个正常孩子都生不出来,还敢坏我的好事。”
“给绾绾的礼物就由你的废物儿子填上。”
我看着痛苦哀嚎的儿子,心痛得窒息。
掏出手机拨通军区哥哥们的号码。
“我的九位首长哥哥,你们的妹妹和外甥要被做成人彘了,救命!”
1
挂断电话,耳边响起男人的笑声。
“首长哥哥?你是被吓的失心疯了吧。”
“你不过一个孤儿,哪里来的九个首长哥哥?”
听着他毫不掩饰的轻蔑,我咬紧了牙关。
当年和他结婚时,正巧遇上他弟弟去世。
为了低调,我便没让九个哥哥来参加婚礼。
可没想到,他竟然以为我是个任人欺凌的孤儿。
甚至毫不顾忌地对儿子下毒手!
“妈妈......疼!”
耳边传来儿子的痛呼,我立刻将儿子从花瓶里拖出,紧紧抱住他。
他的小脸惨白如纸,眼中盈满了泪水与痛苦。
“我求你,先送轩轩去医院!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我颤抖着声音哀求他,几乎要跪下来。
陈铭无动于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送医院?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陈铭有个自闭症儿子?”
“这种废物,活着也是丢我的脸。”
他挥了挥手,对身后的保镖吩咐。
“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我要留着他,给绾绾看人棍表演解闷。”
轩轩小小的身体在我怀中剧烈地颤抖着,“妈妈,轩轩好痛......”
这几乎是他这些年来说过的最完整的一句话。
他很少开口说话,此刻却用尽力气表达着他的痛苦。
我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视线。
“轩轩乖,妈妈在,妈妈在这里......”
“别害怕,很快舅舅们就来了。”
我轻抚他的额头,亲吻他汗湿的发梢。
陈铭嗤笑一声。
“自闭症注定是废物,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
“现在能发挥点作用,让绾绾开心一下,也算是他的价值了。”
我猛地抬起头,双眼死死盯住陈铭。
“陈铭!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他却冷笑一声。
“一个不健全的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徒增烦恼。”
“好了,别摆出这副死样子。这个没了,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健康的就是了。”
这句话瞬间刺穿了我最后一丝幻想和期望。
再生一个?在他眼里,轩轩难道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物件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屏幕,表情瞬间柔和下来,“绾绾,怎么了?”
“大哥,我不小心擦伤了,好痛啊......”
电话那头传来娇弱的女声。
陈铭立刻紧张起来:“别怕,我这就带医生过去,等我!”
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们一眼,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紧张过我。
刚结婚那年,我做饭时切到了手,他心疼的眼眶发红,从此以后再没让我进过厨房。
我怀孕时,他比我还要紧张,将桌椅的边边角角全部包住,生怕我磕了碰了。
在轩轩被确诊自闭症初期,他也曾抱着我安慰:“没关系,我们一起陪着他,他会好起来的。”
可这一切,都在王绾介入我们的生活以后戛然而止。
她是他早逝弟弟的妻子,更是他的白月光。
仅仅是一点擦伤,就能让他如此心急如焚,扔下他危在旦夕的儿子和结发妻子。
“妈妈......”
轩轩又一次微弱地痛呼,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乞求。
“再坚持一下,宝贝,舅舅们马上就来救我们了。”
我低声在他耳边安慰,同时警惕地盯着门口那个正在准备工具的男人。
陈铭以为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可他不会知道,我有九个在军区担任要职的哥哥。
而现在,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2
穿着黑色的保镖制服的男人拿出纱布和止血带,朝着轩轩走来。
看着儿子因失血和剧痛而逐渐涣散的眼神,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着轩轩接回双腿的可能性在降低。
就在男人刚给轩轩包扎好伤口时,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愣了一下,随即不悦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威胁。
“干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求求你,帮我送他去医院。”
“他年龄还这么小,受这么严重的伤不去医院会死的!”
“陈铭给你多少钱,我双倍,不,三倍给你!”
我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这个男人是陈铭的心腹,可以自由进出这里,是我眼下唯一的希望。
然而,男人听完,却只是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他甩开我的手,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钱?陈太太,你是不是吓糊涂了?你有钱?你哪来的钱?”
“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哪一样不是陈总的?”
“你一个连娘家都没有的孤儿,拿什么跟我做交易?”
“用陈总的钱,收买我背叛陈总?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心里。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我早已是一株依附陈铭生存的菟丝花。
就在我绝望之际,男人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起来。
他的眼神从冷漠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淫邪,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呕的调笑。
“不过嘛......”
他嘿嘿笑了两声,手指轻佻地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
“钱你是没有,但陈太太你这个人,倒是还有点味道。”
“陈总平时看着挺宝贝,也不知道滋味怎么样......”
无尽的屈辱瞬间淹没了我的心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看着眼前这张猥琐的脸,恨不得撕碎了他。
可轩儿的痛呼声死死拽着我的理智。
难道,真的只有这种方法了吗?
3
就在我几乎要屈服时,冰凉的小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低头,对上轩轩的眼睛。
他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对我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妈妈......我没事......”
我怔住了。
我的轩轩,用他残存的全部意志,在保护我最后的尊严。
男人被这一幕激怒,他抬脚狠狠踹在轩轩本就血肉模糊的断肢上!
“小杂种,坏老子好事!”
“唔!”
本就命悬一线的轩轩双眼骤然失去了神采。
他小小的脑袋无力地垂向一边,紧攥着我衣角的手,松开了。
“轩轩?轩轩!”
我颤抖着拍打他的小脸,触手却是一片冰凉的死寂。
没有回应。
那个会安静坐在角落画画的孩子,那个在我难过时会悄悄递来一颗糖的孩子,那个被我紧紧拥抱时,身体会微微僵硬却从不推开我的孩子......走了。
在我怀里,被他的亲生父亲和面前这个人渣,联手扼杀了。
那个保镖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极度晦气和慌乱的表情。
他探了探轩轩的鼻息,猛地缩回手。
“妈的!死了?!真他妈倒霉!”
他低声咒骂,眼神闪烁,显然把陈铭交代的事情搞砸了。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还在咒骂的保镖。
所有的泪水褪去,只剩下从地狱深处翻涌上的恨意。
那是一种誓要将他的血肉一寸寸碾磨成灰的宣告。
保镖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他身体猛地一僵,害怕地后退一步,喉结剧烈滚动。
“你......你看什么看!”他试图用凶狠掩饰胆怯,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是他自己没挺住!怪不了别人!”
他找了个借口,飞快逃离了地下室。
世界,瞬间死寂。
只剩下我和我怀中渐渐冰冷的儿子。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紧紧搂着轩轩。
他明明那么小,却承受了那么多苦难。
那些辛苦却充满希望的日日夜夜,那些他依赖我的瞬间,一幕幕将我的心凌迟。
我的世界,随着轩轩生命的流逝,彻底崩塌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被再次推开,伴随着一道娇嗔的女声。
“大哥,你说的人棍表演在哪儿呀?”
王绾穿着精致的连衣裙,依偎在陈铭怀里。
她看到血泊中我和轩轩的惨状,脸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哎呀!恶心死了!怎么搞成这样?”
陈铭的目光落在已经悄无声息的轩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
“我不是让人给他止血吗?怎么就死......”
王绾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失神,不满地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
“大哥~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人棍表演?”
“可他都死了,你答应人家给我看活的人棍表演的!”
瞬间,陈铭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她的身上。
陈铭被她摇得没了脾气,眼底因轩轩死亡而产生的波动也彻底消失。
“好,绾绾想要什么,大哥都给你。”
抬眸看向我时,他的眼神已恢复成之前的冰冷和残忍。
“本来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我还想留你一命,只让你看着就算了。”
“可现在,轩轩死了......”
他扫过轩轩的尸体,像是在看一件废弃的物品。
“给绾绾的礼物不能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手臂和腿上。
“就由你来顶上吧。放心,绾绾只是图个新鲜。”
“等她看够了,我会立刻送你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把你的四肢都接上。”
我悲极反笑,凄厉又绝望,“陈铭,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拼图吗?砍下来,再接回去?”
他眉头微皱,用施舍的语气开口。
“现代医学很发达,只要处理及时,接回去的可能性很大。”
“你忍一忍,就当是为这个家做一点牺牲。”
我再也懒得做出任何回应,只沉默地抱着怀里轩轩的尸体。
他挥挥手,对门外候着的保镖吩咐。
“把那个小废物的尸体带下去处理掉吧,别脏了绾绾的眼。”
两个保镖应声上前,粗暴地想要从我怀中夺走轩轩。
“不!别碰他!别碰我的儿子!”
我嘶吼着,死死抱住轩轩冰冷的身体,却还是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掰开。
他们将轩轩从我怀中拖走,扔了出去。
“不!”
陈铭搂着王绾,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崩溃的模样。
他缓缓地,用那种决定今晚吃什么一样的平常语气,对身后的手下说道:
“把工具准备好,”他侧头吩咐,语气从容,“下手利落点。”
“我要我的绾绾,看得尽兴。”
4
他大手一挥,身后的男人立刻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我!陈铭!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只换来王绾的嗤笑。
“大哥,她骂你是畜生呢。”
陈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动手!”
那保镖不再犹豫,手上用力,刀刃割开皮肤,剧痛瞬间传来。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鲜血从伤口涌出,沿着手臂滑落,我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陈铭。”我死死盯着男人的脸,“你和你的人害死我的儿子......”
我顿了顿,用尽全身的力气,斩断最后的牵连。
“你我就此......恩断义绝!”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猝然劈在陈铭头顶。
他猛地一震,眼神忽然阴沉得可怕。
“林晚,你还有脸跟我说恩断义绝?!”
“这么多年!你给了我什么?你只给了我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废物!”
“一个让我陈铭在外面永远抬不起头的儿子!”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积压多年的怨气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我都没嫌弃你,没因为你生了个不健全的废物而跟你离婚!我甚至还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敢跟我说恩断义绝?!”
他怒吼着,额角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王绾柔软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臂。
“大哥,你别生气了。唉,要是当年没有她,建成去世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一定能给你生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她的话像是一滴滚油,彻底浇在了陈铭沸腾的怒火上。
“没错!”
陈铭猛地看向我,双眼血红。
“都是你毁了一切!你还敢恨我?!还想跟我断绝关系?!”
他一把夺过身旁保镖手中那把沾着我鲜血的利刃,几步跨到我面前。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刚才说的话给我收回去!”
我却只嗤笑一声,眼底毫无畏惧。
他瞬间面目狰狞,咬紧了牙举起刀。
“到现在还在嘴硬,看来你真是找死!”
话音未落,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我的手臂狠狠砍下!
剧烈的、无法形容的疼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视野中一片血红。
就在我痛得即将昏迷的时候,几架军用直升机落在了草坪上。
第2章 2
5
地下室的门被整个撞飞。
尘土飞扬中,数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堵死了门口。
为首的大哥一眼就看到了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我。
“晚晚!”
他的眼睛瞬间赤红,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控制所有出口!一个都不准放跑!”
怒吼声在地下室回荡。
紧随其后的哥哥们,如同猛虎出闸,动作迅如闪电。
那个刚刚还举着刀的保镖,甚至没看清动作,就被五哥一脚踹在胸口,当场昏死过去。
其他几名保镖,在短短几秒钟内全被制服,像死狗一样被踩在地上。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陈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
他看着眼前这些气势骇人的军官,大脑一片空白。
“你们是什么人?敢私闯民宅!”
大哥林铮根本不理会他,而是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看着医生紧急为我处理伤口
“晚晚,哥哥来了,别怕,哥哥来了......”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直刺陈铭。
“私闯民宅?”大哥的声音低沉有力,“动我林铮的妹妹,伤我林家血脉,你就是陈铭?”
“林家?”
陈铭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军政林家的人!”
王绾也吓傻了,缩在陈铭身后,浑身抖得像筛糠。
“大哥,轩轩在那......”三哥发现了被扔在角落,早已冰冷的轩轩。
他冲过去,探了探鼻息,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是滔天的悲愤和杀意。
“晚晚......轩轩他......”
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亲耳听到确认,我的心还是像被再次碾碎。
泪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视线。
大哥的身体晃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缓了许久,他猛地睁开眼。
“好,很好。”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陈铭。
陈铭彻底慌了,语无伦次:“误会!这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是林晚她先......”
“闭嘴!”
大哥走到陈铭面前,“你刚才,用哪只手,动的我妹妹?”
陈铭吓得连连后退,撞在身后的王绾身上。
王绾尖叫一声,试图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都是陈铭做的!是他要砍他老婆孩子的手脚讨好我!我只是看看!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铭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他视若珍宝的白月光。
大哥却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
“看来,礼物是送不成了。”
他话音未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出手!
“咔嚓!咔嚓!”
两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陈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两只手腕被大哥硬生生折断!
这还没完!
大哥一脚踹在陈铭的膝盖窝。
“噗通!”陈铭惨叫着跪倒在地,正对着我和轩轩的方向。
“看着!”大哥按住他的头,“看清楚!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陈铭痛得浑身冷汗,恐惧和剧痛让他涕泪横流。
他挣扎着看向我,眼中终于露出了刻骨的恐惧和悔恨。
“晚晚我错了,看在我们多年夫妻情分上,求你饶了我......”
我虚弱地抬起眼看着他,眼中只有无尽的恨和冰冷。
“夫妻情分?”我声音嘶哑,几乎听不清,“从你砍向轩轩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
大哥闻言,眼神更冷。
这时,一名下属快步进来。
“报告!庄园内外共抓获十七名相关人员,已全部控制!请指示!”
大哥直起身,眼神里满是杀意。
“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带走!单独关押!”
哥哥们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轩轩,用干净的毯子仔细包裹好。
经过抖如糠筛的陈铭和王绾身边时,我听到大哥对着他们冷冷开口。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轻易死的。”
“动我林家明珠,害我林家血脉......”
“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6
我被大哥小心翼翼地抱起。
“晚晚,坚持住,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痛楚和恐慌。
我努力想睁大眼睛,想再看看我的轩轩,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耳边是哥哥们急促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哽咽,车辆引擎轰鸣,一路风驰电掣。
最终,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闻到的是浓重的消毒水气味。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全身像是被碾碎了一样。
“......都是哥哥的错......”
大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和哽咽。
“我们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嫁给他!不该为了所谓的低调,让你连个像样的娘家依靠都没有。是我们来得太晚了......”
“大哥,别这样,” 三哥的声音同样沉重,“是我们所有人都疏忽了,以为她过得幸福。没想到陈铭那个畜生,竟然敢这样对她!”
“没想到?一句没想到就能让轩轩活过来吗?能让晚晚的手脚长回来吗?!”
五哥激动暴戾“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每一个!我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泪水从我紧闭的眼角滑落。
感受到我的动静,握着我的手猛地一紧。
“晚晚?你醒了吗?”
我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哥哥们围在床边的身影。
他们一个个眼睛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个悲痛。
看到我醒来,他们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
“哥......” 我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
“别说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大哥连忙俯身,用指腹轻轻擦去我的眼泪。
“没事了,晚晚,哥哥们在这里,以后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
他递过来一杯温水,小心地喂我喝了几口。
想到再也回不来的轩轩,我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轩轩......” 我哽咽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哥哥们的脸色瞬间更加灰败。
大哥紧紧握住我的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轩轩我们接回来了。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他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说不下去,别开了脸,肩膀微微耸动。
病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伤,泪水滑落脸颊。
在哥哥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最顶尖的医疗条件下,我的伤势逐渐稳定。
出院后,我们为轩轩举办了一个小型而肃穆的葬礼。
墓园里绿草如茵,却驱不散弥漫的哀伤。
轩轩小小的棺材被安放在墓穴旁,上面覆盖着他生前最喜欢的小毯子。
哥哥们身穿黑色西装,神情肃穆。
葬礼流程简单而庄重,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无尽的哀思。
就在葬礼即将结束,准备将轩轩的棺木下葬时,墓园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扑倒在不远处,被哥哥们带来的警卫死死拦住。
是陈铭。
他瘦脱了形,脸色惨白如鬼,手腕处打着厚厚的石膏,被别扭地固定着。
他穿着皱巴巴的囚服般的衣服,浑身脏污,眼里是满是绝望和悔意。
“晚晚!晚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涕泪横流,挣扎着想要向我爬来,“求你饶了我!求求你跟哥哥们说说情!我不想再待在那个地方了!他们会折磨死我的!晚晚!”
他像个疯子一样磕头,额头重重撞在青石板上,很快见了血。
我满脸平静,厌恶地看着他。
就是他亲手斩断了我儿子的双脚,还要将我也做成“人彘”去讨好他的白月光。
哥哥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大哥一步挡在我身前,隔绝了陈铭令人作呕的视线。
“把他拖下去。别让他脏了轩轩的路。”
7
警卫立刻会意,毫不留情地将如同烂泥般的陈铭从地上架起来,粗暴地往外拖。
“晚晚!原谅我!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啊!”
陈铭凄厉的惨叫和哀求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墓园寂静的空气里。
我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轩轩的照片上,轻轻抚摸着冰凉的墓碑。
后悔?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距离那场噩梦两个月后,我执意搬回了林家老宅,将自己封闭在悲伤里。
唯一能让我强打精神的,是着手筹建一个以“轩轩”命名的自闭症儿童慈善基金会。
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儿子存在过的最后一丝痕迹。
哥哥们看着我迅速消瘦,心急如焚。
一个午后,大哥林铮坐到我的轮椅前,语气小心翼翼。
“晚晚,今天见了个人,是陆家的陆沉舟。”
“他是总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外科专家,也是处理你后续治疗方案的核心医生之一。”
“他知道了基金会的事,非常关心,想和你聊聊医学支持方面的问题。”
他递过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大褂,眉眼清隽,气质沉稳干净。
我目光掠过照片,毫无波澜,“大哥,我不想见任何人。”
“晚晚,”大哥叹了口气,“哥哥知道你现在难受。我们不是要逼你什么。”
“只是陆医生在肢体创伤康复和心理学方面都有很深造诣,他或许能帮你。”
“就当是为了基金会,为了轩轩,见一面,好吗?”
听到“轩轩”两个字,我的心猛地一缩。
看着大哥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我终究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之后,我和陆沉舟的交集逐渐多了起来。
他每次都以基金会医学顾问的身份,带着严谨的方案和资料。
那样的专业和专注,某种程度上,为我筑起了一道隔绝外界窥探和过度关心的屏障。
哥哥们显然提前打过招呼,除了陆沉舟,几乎没有外人能轻易打扰我。
偶尔,在谈完正事后,他不会立刻离开。
有时会带来几本关于神经科学或心理重建的前沿书籍,轻轻放在我手边;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不远处,处理他自己的工作。
我依旧很少开口,大多时间只是静静听着。
但不可否认,他也在用一种极其克制而尊重的方式,试图触碰我冰封的内心。
渐渐地,我会在他到来时,示意佣人泡他习惯喝的茶。
我们的交流依旧围绕着公事,但某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在专业的外壳下悄然滋生。
我本以为日子会就这么静悄悄地过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我与陆沉舟这种缓慢而平和的关系逐渐升温时,王绾那边开始不安分了。
她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竟然将一些颠倒黑白的消息泄露给了几家急于博眼球的小媒体。
一篇篇煽动性的文章开始在网络的角落里发酵。
【惊!豪门贵妇疑因嫉妒,联手娘家势力囚禁丈夫及其弟妹!】
【昔日恩爱夫妻反目成仇,自闭症儿子之死迷雾重重!】
【林家仗势欺人?弱女子王绾泣血控诉遭非法拘禁!】
文章里,我被描绘成一个因儿子自闭而心理扭曲的疯妇,因为怀疑丈夫陈铭与弟妹王绾有染,便动用娘家势力,将两人囚禁,甚至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以嫁祸他人。
而王绾,则被塑造成一个无辜柔弱的白莲花。
他们利用了公众对豪门秘辛的好奇,对弱势群体的天然同情。
虽然这些报道在哥哥们的影响下,并未大规模扩散,但还是有一些谣言流传开来,
甚至有人开始在我的社交媒体账号下发出质疑和谩骂。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利用自己有病的儿子来陷害别人,心太毒了!”
“林家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放开陈铭和王绾!”
8
这些言论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虽不致命,却足够恶心人。
哥哥们勃然大怒,加大了清查和封锁的力度,并准备采取更严厉的法律手段。
大哥林铮脸色铁青地告诉我:“晚晚,别理会那些疯狗乱吠,哥哥会处理干净。”
我坐在轮椅上,只是冷笑。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用舆论来给我施压,妄图颠倒黑白,寻求一线生机?
真是......可笑至极。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沉舟发来的信息。
【看到了一些不实消息。不必在意,清者自清。基金会的工作刚刚起步,你的努力和轩轩的意义,不会被这些噪音掩盖。需要我过来一趟吗?】
言简意赅,没有过多的安慰,却清晰地表达了他的立场和关心。
我看着那条信息,良久,缓缓抬起尚且完好的左手,回复了两个字:
【不用。】
然后,我转动轮椅,面向一脸忧色的大哥,平静地开口。
“哥,既然她这么想用舆论,那我们......”
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
“就让她彻底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舆论’,什么叫求仁得仁。”
“哥,把陈铭和王绾带过来,还有,联系所有可靠的媒体,我要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大哥眼神一凛:“晚晚,你的身体......”
“我没事。”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坚定,“是时候让所有人知道真相了。”
三日后,林家老宅的会议厅被布置成发布会现场。
各大主流媒体齐聚一堂,长枪短炮对准主席台。
我被哥哥们护送到台上,陆沉舟作为医学顾问也安静地坐在一旁。
当陈铭和王绾被押上来时,全场哗然。
两人早已没了往日的光鲜,陈铭双手仍打着石膏,王绾则面色惨白如纸。
“开始吧。”我轻声说。
大哥林铮走到话筒前,面色冷峻:“今日邀请各位前来,是要还原我妹妹林晚与外甥轩轩被害一事的真相。”
他示意工作人员播放第一段视频。
那是地下室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陈铭冷漠地看着保镖砍断轩轩的双脚,王绾则依偎在他怀里娇笑。
现场顿时一片倒吸冷气声,被这一幕吓得没了声音。
接着是音频证据,是王绾与陈铭的对话录音:
“大哥,只要那个小杂种和林晚消失,陈家的财产就都是我们的了。”
“绾绾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那个自闭症儿子本来就是个累赘。”
9
我看着面如死灰的两人,缓缓开口。
“我嫁给陈铭七年,从未提及娘家背景,是不想婚姻掺杂利益。没想到这成了他肆无忌惮伤害我的理由。”
哥哥们适时出示了我们的家族背景与关系证明,彻底粉碎了“林晚是孤儿”的谣言。
“至于王绾女士......”我转向她,声音冷得像冰,“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丈夫,却在他入狱后立即转移他名下所有可动资产,共计三千七百万元。这就是你的真爱?”
王绾猛地抬头,尖叫道:“你胡说!”
大哥示意播放最后一段证据。
王绾与情人的通话录音,商量如何卷款潜逃。
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疯狂拍照。
陈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嘶吼道:“王绾!你竟然......”
“闭嘴!”王绾突然癫狂大笑,“陈铭,你以为我真的爱你?要不是看中你的钱,谁愿意伺候你这个变态!”
这场发布会通过各大平台直播,瞬间引爆全网。
舆论彻底反转,#为人渣陈铭王绾送葬#、#轩轩宝贝天堂安好#等话题冲上热搜。
一个月后,法庭开庭审理此案。
我坐在原告席上,冷静地看着被告席上形容枯槁的两人。
陆沉舟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给我无声的支持。
检察官宣读起诉书:“被告人陈铭,涉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等七项罪名;被告人王绾,涉嫌教唆杀人、诈骗、转移赃款等五项罪名......”
铁证如山,两人当庭认罪。
法官庄严宣判:
“被告人陈铭,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立即执行,不得假释。”
“被告人王绾,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全部非法所得予以追缴。”
法警上前给两人戴上手铐。
陈铭突然挣扎着回头看我,泪流满面:“晚晚,我对不起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王绾歇斯底里地尖叫:“林晚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法警强行将两人押走。
陈铭在出门前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是彻底的绝望和悔恨。
走出法庭时,阳光明媚。哥哥们围在我身边,陆沉舟推着我的轮椅。
“结束了,晚晚。”大哥轻声说。
我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轻轻抚摸胸前挂着的轩轩照片。
“是啊,结束了。”
陈铭被投入看管最严密的监狱,沉重的镣铐和永无天日的绝望很快击垮了他。
往日的意气风发成了镜花水月,残酷的监狱生活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他用偷偷藏起的碎瓷片割开了手腕,鲜血染红了囚服。
被人发现时,他已气绝多时。
消息传来,我心中一片平静,无悲无喜。
而王绾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她昔日娇柔做派和恶毒行径通过某些渠道流传进去,使她成了众矢之的。
抢她的饭食、找茬殴打成了家常便饭,更有人在她洗澡时用开水恶意烫伤她的皮肤。
很快,她的精神彻底崩溃,最终被转移到了监狱的精神病院,在疯癫中了却残生。
三个月后,“轩轩之星”自闭症儿童慈善基金会正式成立。
陆沉舟担任医疗顾问,哥哥们全力支持。
剪彩仪式上,我将轩轩的照片放在最高处。
演讲结束后,在他的注视下,我看着台下那些星星的孩子们,轻声开口。
“轩轩,妈妈会让更多像你一样的孩子被温柔以待。”
“希望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陆沉舟站在我身边,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次,我没有挣脱。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苦难终将过去,而爱与正义,永不缺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