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摆摊十年，前夫和养兄带着满身荣耀路过我的摊子。
城管过来驱逐我，为军队让道。
书记养兄走在军官前夫身边，和我这个角落里的串串摊主对视。
养兄和城管打了招呼。
我又移回了原位。
直到收摊前，蒋维明和陆寒生过来包了剩下的串串。
我露出职业假笑感谢他们，说着吉利话。
“谢谢两位领导，领导大气，祝你们官运亨通。”
他们像是被我谄媚的样子惊到。
陆寒生磕磕绊绊地说：
“不用，也没多少钱。”
他们看着手里的串串沉默，陆寒生问我：
“我们为了小玉逼你吃串串，你就卖串串报复我们吗？”
我嘴角的笑容僵住。
“您多虑了，我女儿爱吃罢了。”
他们愣住，我火速收摊，曾经的爱与恨，早就随风去了。
......
我推着车子准备离开。
两个不速之客却固执地挡在我的前面。
一个是市里的二把手，一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少将。
陆寒生拿着与他周身气质不符的串串执拗地看着我。
“女儿是什么意思？”
他们堵住我的路，但我并不想回答。
“这是我的私事吧，两位领导。”
一句私事划清了关系，他们恍惚地看着十年未见的我。
陆寒生摇摇头。
“不是的，雅雅，我们只是关心你，你不要这么冷漠。”
养兄蒋维明手里的串串掉在地上，他毫无所觉。
“雅雅，你跟我们回家吧。”
“爸妈都很想你。”
我推着车子的手一紧。
“那是苏玉的家，不是我的家。”
“我已经有家了。”
蒋维明脱口而出。
“那就跟他离婚。”
下一刻一个小石子就砸到蒋维明身上。
一个背着卡通书包的小学生对着蒋维明怒目而视。
“你说什么呢？”
我又好气又好笑，她帮我打了我想打的人，但打人是不对的。
我故作凶狠地瞪着她。
“干什么，说了不让用石头砸人！”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我是小孩子，我控制不住自己，谁叫他乱说的。”
“对了妈妈，昨天考了100分，你说了让我吃串串的！”
我有些尴尬，完全忘了这回事。
陆寒生主动弯腰将手里的串串递到女儿筱筱的手里。
她甩着辫子直接略过，和我一起推车离开。
“不吃嗟来之食。”
陆寒生的腰弯了很久。
蒋维明捡起地上还没弄脏的串串咬了一口。
筱筱回头正好看到，她小声地跟我说。
“妈妈，那个人捡地上的东西吃诶。”
看我沉默不回答，她很好奇。
“妈妈，你认识那两个叔叔吗？”
我摇摇头，“怎么可能，别瞎想。”
筱筱嘟嘴，“还让你离婚？是不是要撬爸爸的墙角？”
越说越离谱，我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他们是姻亲关系，刚刚那人的妹妹嫁给了那个穿军装的。”
筱筱哦了一声，不再关注他们。
就应该这样，再遇到就应该当作陌生人，毕竟我知道为了苏玉他们会有多疯狂。
十年前，他们送我去中亚的战场上挣扎求生。
一个打通军部关系，一个打通政界关系。
在那里，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