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更新时间:2025-12-16 05:36:47

顾渊冷着脸录下全程,确保他没有一丝敷衍。录音结束后,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昊,淡淡说:“记住今天的样子,这是你欠林默的。他饿过的每一顿饭,冻过的每一个晚上,哭湿的每一个枕头,都要你记一辈子。”

同一天,税务局的工作人员上门查处张父的公司,账本被翻出来,虚假开票、偷税漏税的证据确凿。张家公司被彻底查封,资产全部冻结,张父补交了上千万的罚款和滞纳金后,仍负债累累。他的妻子不堪重负,收拾行李带着仅剩的私房钱回了娘家,临走前扔给他一张离婚协议书:“我跟你过不下去了!你儿子变成这样,都是你惯的!你毁掉的不只是别人的人生,还有我们的家!”

众叛亲离的张父,从风光无限的校董、张总,变成了身无分文的落魄者。他只能在街边捡塑料瓶、废纸壳换钱糊口,冬天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手上裂满了口子,冻疮烂得流脓——像极了原主被冻裂的手指。以前的朋友、生意伙伴见了他都躲着走,甚至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老赖!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你儿子抢人家名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他住在桥洞下,每天啃着干硬的馒头,病痛缠身却没钱买药,不到半年就佝偻着背,头发全白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他终于尝到了原主的苦。

张昊办理退学手续后,转去了城郊的一所职高。刚报到第一天,就被他以前霸凌过的十几个学生围堵在巷子里——带头的是陈明,当初张昊抄了他的卷子还嘲笑他“笨”,如今陈明攥着拳头,冷冷说:“当初你怎么对林默的,怎么对我们的,现在加倍奉还!”

十几个学生一拥而上,把张昊按在地上拳打脚踢,打断了他一根肋骨(原主被打断的是右手,他断的是肋骨,疼的是软肋)。他们逼着他跪在地上,把以前抢来的钢笔、零钱一一归还(钢笔已经被修复,却再也不是原样,像原主的人生),甚至逼着他对着每一个被他欺负过的同学磕头认错,灌他冰水(他当初灌给林默的冰水,如今冻得他牙齿打颤)。经此一事,张昊彻底落下了心理阴影,在学校里成了新的霸凌对象——校服被撕烂、饭菜被抢、课本被扔进厕所是常事,像极了当初的林默。他不敢反抗,只能缩在角落里哭,成绩一落千丈,不到半年就辍学回家。

没有学历、没有技能,又沾染了偷鸡摸狗的恶习,张昊十几岁就混迹社会。他去工地搬砖,手掌的伤口被水泥侵蚀溃烂,疼得钻心却不敢停(要凑钱给父亲还债,也凑自己的饭钱)——像极了原主本该有的下场。工友嘲笑他“以前不是校霸吗?怎么现在混成这样?”,包工头克扣他的工资,他连反抗都不敢。后来他因盗窃、聚众斗殴多次入狱,监狱里的犯人知道他以前是校霸,专门欺负他,让他洗袜子、擦厕所,稍不顺心就拳打脚踢——他终于体会到了原主的绝望。三十多岁的张昊,满脸沧桑,浑身是病,门牙被打掉了两颗,只能靠打最底层的零工勉强糊口,住最便宜的破旧出租屋,屋里堆满了垃圾,蟑螂遍地爬,一顿饱饭都吃不安稳。昔日嚣张跋扈的校霸,活得连狗都不如,永远活在原主的阴影里。

王佳的下场同样凄惨。被撤销班长职务、记警告处分后,她趋炎附势、帮凶霸凌的事传遍了全校,同学们都疏远她——没人愿意跟她同桌,没人愿意跟她组队做小组作业,甚至没人愿意跟她说话。她走到哪里,背后都有人指指点点:“就是她,帮着张昊欺负林默!她也有份!”

她的成绩一落千丈,高考时只考了三百多分,勉强上了一所偏远的专科学校,学了冷门的畜牧专业。大学里,宿舍同学知道了她的过去,同样孤立她,她只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去图书馆,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像极了当初的林默。毕业后找工作,她去面试文员,面试官看到她档案里的记过处分,问她原因,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当场就被拒绝了。

最后,她只能在老家的一家小餐馆当服务员,拿着每个月两千块的工资,每天起早贪黑——早上五点起来择菜、洗碗,晚上十点才能下班,还要忍受顾客的刁难。有一次,一个顾客故意在菜里放了根头发,指着她的鼻子骂:“你是不是瞎?这怎么吃?”老板为了息事宁人,扣了她半个月的工资——像极了当初张昊克扣林默的保护费。晚上,她躲在十几平米的合租房里哭,墙壁发霉,蟑螂爬满了桌子,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后悔当初帮着张昊欺负林默,可一切都晚了。她终于明白,冷漠和帮凶,也是杀人的刀。

顾渊站在教室窗边,看着张昊被债主追着打、狼狈逃窜的背影,眼底没有丝毫波澜——这是原主该讨回的债。他接过李老师递来的省赛压轴题题库,同桌悄悄塞给他一支全新的中性笔(原主从没拥有过的新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驱散了原主一生的阴霾。

他利用课余时间,把原主的笔记一字不差地誊抄到崭新的硬壳笔记本里,扉页上补上:“林默,愿笔下有光,能抵前路风霜;善恶有报,天道从不缺席。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省赛的考场上,顾渊提笔作答,笔尖划过试卷,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的思路清晰,下笔飞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题目,又仔细检查了两遍才交卷。他仿佛能感受到原主的灵魂在身边,看着他写下每一个答案,每一个步骤,都是对原主的告慰。成绩出来那天,他以全省第一的成绩拿下金奖,解题思路被竞赛组委会收录为“最优解法”,印在省竞赛年鉴里——原主的名字,终于被写在了光荣榜上。

高考时,顾渊以全市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国内顶尖学府的凝聚态物理专业——这是原主梦寐以求的大学,原主曾在笔记本里写过:“我要考最好的物理系,研究芯片,让国家不再被卡脖子,也让爸妈为我骄傲。”麻省理工的教授亲自飞来中国,找到他递出全额奖学金的offer,笑着说:“林,你的天赋是世界级的,来麻省理工吧,这里有最好的实验室和团队。”

顾渊却笑着摇头,指着身后的国旗:“谢谢您的认可,但我的研究要留在中国,这里才是我该守的地方。这也是林默的愿望——我们的国家,需要有人来啃硬骨头。”

进入大学后,顾渊一头扎进实验室里。凝聚态物理的研究枯燥又艰难,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泡在超净间里调试设备、分析数据。有一次,为了攻克“二维材料生长调控”的关键难题,他连续三天没离开实验室,累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醒了继续做实验。团队里的小张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劝他:“林哥,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

顾渊摇摇头,指着显微镜下的样品,也指着心里的原主:“再试一次,调整一下温度参数,应该能提高纯度。国外对我们的技术封锁一天不打破,我们的芯片产业就一天抬不起头。林默想看到这一天,我也想。”

终于,在第一百零七次实验时,检测仪显示样品纯度达到了99.99%——这是打破国外垄断的关键突破!实验室里爆发出欢呼,小张抱着顾渊哭:“林哥,我们成功了!我们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