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脸上,那股冰冷的煞气,突然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夸张的错愕。
他眨了眨眼,仿佛刚刚才反应过来手里多了东西。
“哎哟喂!”
他高声嚷嚷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还真有啊!”
何雨柱举着手里的钱和信,对着满脸惨白的刘翠兰。
“刘婶儿,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诈唬,没想到您还真给拿出来了。”
“嘿,这可真是……太谢谢您了啊!”
他这话一出,院里所有人都懵了。
诈唬?
刚才那要杀人的样子是诈唬?
这小子,到底演的哪一出?
何雨柱说完,松开了抓着易中海脖领子的手。
他甚至还挺“好心”地伸出手,帮易中海拍了拍皱巴巴的衣领。
动作亲昵得像是晚辈在孝敬长辈。
可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往易中海心窝里捅。
“你看,易叔,不是我说你。”
何雨柱一脸的痛心疾首。
“咱们院里院外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爸就留下这么点东西给我跟我妹,跟您关系好,才让您转交给我,您说您一个长辈,您藏起来干嘛呢?”
“这安的是什么心啊?”
他每说一句,易中海的脸色就更黑一分。
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尤其是前院的阎埠贵,那两只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二百万啊!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这傻柱,不,这何雨柱,摇身一变成了院里的小富户了!要知道何家的房子可也不少,还是私产。
以后跟他打交道,得换个方式了。
何雨柱根本不给易中海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
“您说,您办这事儿,它地道吗?”
“我一个半大小子,年轻气盛,一时气不过,打了您两下。”
他摊开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事儿,没毛病吧?”
易中海的肺都快气炸了。
他想反驳,可嘴巴肿得像挂了两根香肠,一开口就漏风,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更重要的是,他没理。
人赃并获,他怎么反驳?
何雨柱转头又看向了旁边吓得鹌鹑似的刘翠兰。
“所以说啊,易叔,您得跟我刘婶儿好好学学。”
“你看看人家刘婶儿,多明事理,知道错了马上就改,主动把东西还给我。”
“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易中海猛地扭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的老婆。
那眼神里的怨毒,让刘翠兰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
平时让她干点啥都磨磨蹭蹭,今天倒好,一吓唬就全招了!
我的脸,我的威信,我的形象,今天全被她给扔到地上踩了!
这顿打,白挨了!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脑海里,响起了期待已久的声音。
【叮!】
【恭喜宿主成功挑拨离间,在易中海与刘翠兰之间埋下怨恨的种子,造成禽兽关系初级破裂!】
【奖励:棒子面5斤!】
【奖励已发放至随身小世界,请宿主查收。】
成了!
何雨柱心中一阵暗喜。
果然,这个禽兽关系粉碎系统,就是要让他们狗咬狗,自己才能得好处。
你们越倒霉,我就越舒坦。
他看着眼前这对即将反目的夫妻,心情好得不得了。
“行了。”
何雨柱拍了拍手,一副事情了结的样子。
“您藏我东西,我打您两下,这事儿就算扯平了。”
“我呀,得回去给我妹做红烧肉吃了,她该饿坏了。”
他摆了摆手,转身就准备走。
“您也赶紧回家上点药吧,啊~”
那拖长的尾音,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易中海看着何雨柱的背影,气血攻心,眼前一黑,差点又栽倒过去。
而地上,刚缓过一口气的贾张氏,又开始作妖了。
“傻柱!你个挨千刀的倒霉玩意儿!你等着,老娘饶不了你……”
她尖利的咒骂声还没喊完。
一道人影闪过。
何雨柱去而复返,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她面前。
“我刚才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
贾张氏仗着自己是长辈,脖子一梗。
“我就骂你了怎么……”
“啪!”
“啪!”
又是两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比刚才打贾东旭的还狠。
贾张氏两眼冒金星,两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直接见了红。
“嗷——!”
她捂着脸,只剩下嚎了。
何雨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中院。
“第一,我叫何雨柱,不叫傻柱。”
“第二,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从那张臭嘴里喊出那两个字,我不介意把它给你撕烂。”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院子里每一个看热闹的邻居。
从扒着月亮门的刘海中,到缩在自家门口的阎埠贵,再到躲在父母身后的许大茂。
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同时,我也希望各位街坊邻居都记住。”
“别喊错我的名字。”
“不然,我不介意帮他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那滩肥肉,转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回了自己的屋子。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半天,众人才如梦初醒。
易中海丢了天大的人,一刻也不想多待。
他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东厢房挪。
刘翠兰见状,赶紧哭着跑上去想搀扶。
“当家的……”
“滚开!”
易中海一把甩开她的手,力气之大,让刘翠兰直接摔倒在地。
他看都没看一眼,自己撑着门框,消失在了屋里。
另一边,贾张氏还在地上撒泼打滚。
“哎哟我的妈呀!没天理了啊!小畜生打长辈啦……”
贾东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连拖带拽地把自己的亲妈往屋里拉。
“妈!行了!您少说两句吧!”
他心里又急又气,妈这脑子真是不开窍。
没看见师父易中海都被打成猪头了吗?
现在冲上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口气,得先咽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后院,刘海中摸着下巴,眼神复杂。
这小子,下手是真黑,不过,是块料。
易中海这次栽了个大跟头,院里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自己得看准了,不能站错队。
许富贵拉着婆娘孩子,也悄悄缩回了屋里。
十三岁的许大茂,看着何雨柱紧闭的房门,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为崇拜的火苗。
这也太帅气了,太过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