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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好奇就能把手伸进我兜里?”
“陈老师,你是教书育人的,原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规矩?”
陈国栋愣住了。
以前的我,温婉懦弱,说话都不敢大声,哪会这么夹枪带棒地怼人。
“林晚,你这几天复习压力大,我不跟你计较。”
陈国栋压着火气,摆出一副说教的架势。
“赶紧给晓英道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道歉?”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随手抄起桌上的搪瓷缸子。
里面是刚烧开的热水。
“啊——!”
陈国栋惨叫着跳脚。
滚烫的水泼了他一裤裆。
刘晓英吓得尖叫:“林晚你疯了!烫坏了国栋哥怎么办!”
这就心疼上了?
我把缸子往地上一摔,发出刺耳的声响。
“滚。”
“都给我滚出去。”
“再敢踏进我屋半步,我就去公社告你们流氓罪!”
在这个年代,流氓罪可是要吃枪子的。
陈国栋脸色惨白,顾不上裤裆的疼痛,拉着刘晓英狼狈逃窜。
把人赶走后,我立刻检查了门窗。
这破屋子四处透风,根本防不住贼。
上一世我的准考证“被老鼠叼走”,这只老鼠,分明就是刘晓英。
她家里成分不好,报不上名,就想顶替我去考。
既然她那么想当老鼠,我就成全她。
我翻箱倒柜,找出一包耗子药。
这还是我妈留下来毒耗子的,剧毒。
我把准考证拿出来,找了张废报纸,裁剪成一样的大小。
然后在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浆糊,撒上耗子药粉末,再用另一张纸盖上。
做得跟真的一样。
我把这张“特制准考证”放在了枕头底下,露出一个小角。
真的准考证,被我缝进了棉裤的夹层里。
做完这一切,我饿了。
上一世为了供刘晓英上大学,我省吃俭用,饿出了严重的胃病。
这一次,我绝不亏待自己。
我拿出家里仅剩的一块腊肉,切成厚片。
起锅烧油。
滋啦一声,肉香四溢。
我想起上一世,我刚发了工资买了肉。
陈国栋就说刘晓英身体弱需要补补,把肉全端给了她。
我连口汤都没喝上。
正吃着,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假装没听见,大口嚼着腊肉,故意发出吧唧嘴的声音。
外面的吞咽声清晰可闻。
吃饱喝足,我吹灭了煤油灯,躺在床上假寐。
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擀面杖。
半夜,门栓被轻轻拨动。
一把薄薄的刀片伸进来,一点点拨开了插销。
门开了。
一个黑影猫着腰钻了进来。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股子劣质雪花膏的味道,化成灰我都认得。
刘晓英轻车熟路地摸向我的枕头。
手指触碰到那张纸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她压抑的惊喜喘息。
她抽走了那张“特制准考证”。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瞬间。
我猛地坐起,手里的擀面杖带着风声挥了出去。
“砰!”
结结实实地砸在她后背上。
“抓贼啊!有贼啊!”
我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二里地。
刘晓英痛得闷哼一声,也不敢叫出声,抱着东西就要跑。
我扑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死里拽。
“救命啊!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