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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从未和我提起过孩子的爸爸，我也默契地没有问。
即便我们关系很好，我也从不会过多干涉她的私人边界。
只是，我没想到，孩子爸爸竟是我的枕边人。
我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刺破了令人窒息的空气。
姗姗打来的视频。
犹豫三秒后，我按下接听。
她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脸撒娇，
“好安然，明天陪我去做产检好不好？
医生说要抽血，我害怕...”
我笑了笑，把镜头转向对面的程澈，
“让他陪你去吧。”
电话里传来姗姗嗔怪的声音，
“他又不是我老公，再说了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
程澈脸色苍白，喉结滚动几下，终于把话吐了出来，
“安然，她都知道了...我们...孩子是我的，她知道。”
姗姗的嗓门突然提高了几度，
“程澈，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说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自己养得起。
你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谁让你跟她说的？！”
我把镜头转过来，她对上我的目光后立马躲开，
“他没说，我自己发现的，恭喜你们啊...”
一阵沉默过后，姗姗缓缓开口，
“安然，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他很多年，孩子也确实是他的。
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昨天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孩子我自己养，我们之间从此一刀两断。”
我笑着看向屏幕中的女孩，她的脸和记忆中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女孩重叠在一起。
爸妈离婚后没人管我，我被扔在奶奶家，每天忍受着奶奶的咒骂。
我性子胆小怕事，班里经常有人欺负我，我都习以为常。
十岁那年，姗姗转学过来。
当我再次被一群孩子围着殴打的时候，是她冲进去趴在我身上护着我。
她说只要有她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她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阴暗的生命。
直到这一刻，我都没有办法开口责怪她。
若不是她一路给我前行的勇气，我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遇到程澈。
我敏感又自卑，当初要是没有她，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个泥坑里挣扎。
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质问她，为什么对不起我。
“姗姗，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眼眶酸胀，我静静地看向镜头。
没爸爸的孩子就会被人欺负，和我当初一样。
我怎么会舍得他俩的孩子那样被人欺负？
是我幸运，遇到了姗姗...
“快把头发吹干，早点睡吧，明天程澈陪你去医院。
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没等她回答，我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堆告别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碰了碰澄澈的手，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
“我们，离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