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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几乎是在姜牧白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还没来得及完全放下的车窗就全部升了上去。
他瞪着眼睛侧头看她,恰好对上了贺尤初漂亮杏眼突然绽开的点点笑意。
“开个玩笑,我怎么舍得让她看呢~”
下一秒便话锋一转:“倒是你,换新郎没通知家长吗?”
姜牧白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却渐渐平静了下来,摆出了和她谈判的姿态。
“那贺小姐能说说,你同意换我入赘的原因吗?”
......
这边,沈思凝看着对面行驶的一串车队,心中不免泛起疑惑。
贺尤初这个人她是知道的。
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天皇老子来了都管不了她。
当初两家商讨婚事的时候她连面都没露,摆明了不放在眼里,现在为什么给这么大排场?
但现在她没心思想了。
沈寂入赘后的日子与她无关,毕竟她没有将自己受过的苦让沈寂感同身受一下,是她对这个弟弟最大的仁慈。
而且......
她望着后座的那套手表,内心竟升起了一股不可言说的期待。
她已经让保镖把白楚年和孩子送到国外了,订婚宴也在布置了。
等会儿接到姜牧白参加完婚礼后,她就和他商量婚期。
他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们会一直在一起。
至于白楚年,她已经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她的使命就完成了。
养胎不需要白楚年,所以现在把他送走,是最好的决定。
她再爱他,也不可能一直纵着他。
沈思凝一边开车一边盯着和姜牧白的聊天框。
她觉得有些奇怪,以往她不管发了什么东西,姜牧白总会秒回一大推,最后再附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但现在,他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回复她了。
是因为沈寂要结婚了,所以在忙着说话?
还是在怪她,让沈寂入赘到贺家那个狼窝?
心里有心事,她连拐角突然出现的行人都没注意,等沈思凝扭 动翻方向盘的时候,车头直接撞上了一旁的墙柱。
沈思凝被撞的头脑发晕,手却下意识地护住了车前挂着的那块平安福牌。
那是她失明的第二年,姜牧白一步一叩首,磕到普陀寺山顶求来的。
不知名的原因,她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窒息的痛。
缓过来后打开手掌,那块平安福牌已经碎成了两半。
“草!你眼瞎啊!”
路人对着她破口大骂,她却顾不上伤口,拖着腿奔向老宅。
明明就几步路,她却觉得无比漫长。
“牧白!”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沈思凝瞳孔猛缩。
心脏在胸腔狂奔,三楼的阶梯,她花了不到十秒就跨上去了。
没有人。
她抖着手拨通了姜牧白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而后又拨了沈寂的。
那头接起后,她立即质问:“牧白呢?他跟着你去婚礼现场了?”
沈寂立马搞清了事情经过,忍了好久才放声大笑:“沈思凝啊沈思凝,你也有今天?”
他敛住笑,正色道:“你不是恨我和我妈,说要让我永失所爱吗?”
“可现在看来,永失所爱的人是你啊。”
沈思凝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声音卡在喉咙里,沙哑难听:“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牧白的爱!”
听着那头嘟嘟的忙音,沈思凝终于支撑不住,坐倒在地。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心底却涌上一股被抛弃的恐惧。
她立马给助理打电话,查姜牧白的行踪。
当助理询问她姜牧白习惯去哪些地方时,她沉默了。
藏不住心思的少年,十几岁开始就一直追在她身后,确认关系后更是巴不得整天和她黏在一起。
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去哪儿?
她没想过。
她忍着腿部的剧痛下楼,却见楼下走进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一喜,“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