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丈夫在七夕节给收银员送花
七夕节那天，我亲眼看到丈夫给年轻收银员送玫瑰花。
当众撕掉花束提出离婚时，所有人都说我小题大做。
婆婆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连我妈都劝我忍一忍。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1
七夕节晚上九点半，“老王家常菜”刚送走最后一桌客人。
我正在收银台核对今天的流水账目。
十二万三千四百元，比平时多了两万多。
节假日生意好，心情也跟着不错。
王建华从后厨走出来，脱下围裙挂在门口。
“今天累坏了吧？”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算账。
结婚八年，这种忙碌的日子已经习惯了。
他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没说话。
我以为他去洗手了。
直到服务员小刘兴奋地喊了一声。
“哇！老板买花了！”
我这才抬起头。
王建华手里竟然捧着一大束红玫瑰。
包装精美，少说也得两百块。
我愣了一下，笑了笑：“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买花了？”
八年来，他从没给我买过花。
说不定今天赚得多，心血来潮了。
王建华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个...”
他犹豫了几秒钟。
然后径直走向了收银员李娜。
“娜娜，这是给你的。”
他把花束递到李娜面前，声音温和。
我手里的计算器掉在了桌上。
啪的一声，特别响。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服务员们停下手里的活，偷偷看着我们。
李娜装模作样地往后退了一步。
“王老板，这不合适吧？赵姐还在呢。”
“没什么不合适的。”
王建华竟然理直气壮。
“你昨天不是说失恋了心情不好吗？”
“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
我坐在那里，感觉血液一点点凝固。
这不是买给我的花。
这是买给别的女人的花。
而且是当着我的面给的。
李娜接过花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谢谢王老板，你人真好。”
她故意看了我一眼，声音娇滴滴的。
我缓缓站起身。
走向他们，每一步都很轻很慢。
“王建华。”
我叫他的全名，语气平静得可怕。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小雅，你别多想，我就是看她心情不好...”
话没说完，我伸手抓住了那束玫瑰。
红色的花瓣在我手中颤抖。
然后，我用力一撕。
花瓣像雪花一样洒满地面。
“离婚。”
两个字，清晰响亮。
李娜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王建华脸色瞬间铁青。
“你疯了？就因为一束花？”
“对。”
我踩着满地的花瓣走向办公室。
“就因为这束花。”
“明天我找律师。”
2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睡醒就被电话吵醒了。
是王建华的妈妈，我婆婆。
“小雅，你昨天发什么疯？”
她的声音又尖又刺耳。
“为了一束破花就要离婚，你脑子进水了？”
我坐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
“妈，这事您就别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
婆婆的声音更响了。
“建华是我儿子，你要是闹离婚，我第一个不答应！”
挂了电话，我去洗漱。
镜子里的女人眼下有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
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三十五。
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店，我付出了多少？
中午十一点，我到餐厅准备开门营业。
王建华已经在后厨忙活了。
见我进来，他黑着脸不说话。
李娜倒是很积极，主动跟我打招呼。
“赵姐早上好，昨天的事真对不起。”
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没理她，直接去查看昨天的营业记录。
下午两点，餐厅的包间里坐满了人。
王建华叫来了双方的父母。
我爸妈从乡下赶来，一脸担忧。
婆婆坐在主位上，气势汹汹。
“小雅，你说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公公在一旁抽着烟，不说话。
我妈拉着我的手：“闺女，有啥事咱好好说。”
“夫妻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
我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
曾经我以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现在才发现，他们只是王建华的家人。
“妈，我没有闹。”
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
婆婆冷笑一声。
“说法？你要什么说法？”
“建华给员工买束花安慰一下，这也有错？”
“你这个女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我妈在旁边打圆场。
“亲家母，小雅从小就是这个性子。”
“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眼。”
公公终于开口了。
“小雅啊，建华这孩子我了解。”
“他要是真有别的心思，能当着你的面给人家买花吗？”
“这说明他心里没鬼啊。”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越来越凉。
没有一个人问我为什么生气。
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感受。
他们只是想让我闭嘴，让这件事过去。
王建华坐在角落里，一脸无辜的表情。
“小雅，你看，大家都来了。”
“你要是还生我的气，我给你道歉。”
“但是离婚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婆婆点头附和。
“就是，离婚多难听啊。”
“你都三十了，还不赶紧生个孩子。”
“天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因为你没事干。”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推得向后滑了一米。
“没事干？”
我看着婆婆，眼中全是怒火。
“这八年来，我从早忙到晚。”
“进货、算账、管员工，哪样不是我在操心？”
“店里的钱我管，家里的钱我管。”
“你儿子除了在后厨炒菜，还会干什么？”
婆婆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
但很快又硬气起来。
“那又怎么样？你嫁到我们王家，不就应该这样吗？”
“再说了，你肚子不争气，八年了连个蛋都不下。”
“建华没嫌弃你就不错了！”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妈想要拉我坐下，被我甩开了。
“妈，您听见了吗？”
我看着我妈，声音颤抖。
“这就是您女儿在这个家的地位。”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我爸终于发火了。
“亲家母，你说话注意点！”
“小雅是我们的宝贝女儿，不是你们家的佣人！”
婆婆不甘示弱。
“那你们把宝贝女儿领走啊！”
“反正我们王家也养不起这么大的小姐！”
我看着眼前这些人。
七嘴八舌地争吵着。
没有人关心真相。
没有人在乎我的委屈。
他们只想息事宁人。
我转身往外走。
“小雅，你去哪儿？”
我妈在后面喊我。
“回家收拾东西。”
我头也不回。
“从今天开始，我住店里。”
身后传来更激烈的争吵声。
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3
我在办公室里住了三天。
每天晚上听着楼下餐厅收拾的声音入睡。
王建华一次都没上来找过我。
第四天早上，李娜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赵姐，您在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哭腔。
我打开门，她红着眼眶站在门口。
手里还拎着一袋早餐。
“赵姐，我给您买了小笼包。”
“您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我没有接那袋早餐。
冷冷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就直说。”
李娜咬了咬嘴唇，眼泪掉了下来。
“赵姐，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我，您和王老板也不会吵架。”
“我决定了，我要辞职。”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辞职信。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我走了，您和王老板就能和好了。”
我看着那张辞职信，冷笑一声。
“演得挺像的。”
李娜愣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赵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真心想要离开的。”
我没有回答她，转身坐回办公桌后。
“既然要辞职，那现在就走。”
“工资我会让财务结清。”
李娜站在门口，没有动。
“赵姐，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和王老板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天的花，真的只是因为我失恋了心情不好。”
她越解释，我越觉得恶心。
“李娜，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
“不是因为那束花。”
“而是因为我丈夫当着我的面，温柔地安慰别的女人。”
“八年了，他从来没有那样对我说过话。”
李娜的脸色变了变。
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赵姐，您想多了。”
“王老板平时对您多好啊。”
“就是那天可能语气温柔了一点...”
话没说完，楼下传来脚步声。
王建华上楼了。
他看到李娜在办公室门口，皱了皱眉。
“娜娜，你怎么在这儿？”
李娜立刻转过身，眼泪又掉了下来。
“王老板，我跟赵姐说了，我要辞职。”
“都是因为我，您和赵姐才会吵架。”
王建华的脸色瞬间变了。
“辞职？为什么要辞职？”
“你又没做错什么。”
他说着，竟然走过去扶住了李娜的胳膊。
“别哭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一幕。
他们两个人，一个演得楚楚可怜。
一个演得义愤填膺。
就差没抱在一起了。
“王建华。”
我叫了他一声。
他这才想起来我还在旁边。
“小雅，你看，娜娜都要辞职了。”
“你满意了吧？”
我缓缓站起身。
走到他们面前。
“满意什么？”
“满意你们当着我的面演戏？”
“还是满意你护着她像护着宝贝一样？”
王建华脸色一沉。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不忍心看她哭。”
“这有什么错？”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没错，当然没错。”
“你不忍心看她哭，那你忍心看我哭吗？”
“这三天，你上来看过我一眼吗？”
王建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李娜在一旁假惺惺地劝。
“赵姐，您别生王老板的气了。”
“他这几天也很难受的。”
“每天都在后厨叹气。”
我转头看向她。
“他难受？”
“他难受什么？”
“难受失去了贤惠的老婆，还是难受少了个免费的财务经理？”
李娜被我问得脸色发白。
“赵姐，您这样说太伤人了。”
“王老板真的很爱您的。”
“他昨天还跟我说，希望您能早点消气。”
我听到这句话，彻底怒了。
“他跟你说？”
“他跟你说希望我消气？”
“李娜，你算什么东西？”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得到你来传话？”
李娜被我吼得往后退了一步。
眼中的委屈更浓了。
王建华立刻护在她前面。
“小雅，你过分了！”
“娜娜也是好心，你对她凶什么？”
我看着他们两个。
心彻底凉透了。
“王建华，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仇人。”
“可是你护着一个外人，却对我横眉冷对。”
我拿起桌上的辞职信，撕成两半。
“李娜，你不用辞职了。”
“反正要走的人是我。”
我推开他们，往楼下走去。
身后传来王建华的喊声。
“小雅，你又要去哪儿？”
“找律师。”
我头也不回。
“准备离婚协议。”
第2章丈夫在七夕节给收银员送花2
4
一周后，我从律师事务所回来。
手里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的草稿。
律师说得很清楚，餐厅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有权分得一半。
推开餐厅的门，正值晚餐时间。
客人坐得满满当当，生意不错。
王建华从后厨出来，看到我手里的文件。
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真的去找律师了？”
我没有回答他，直接走向收银台。
李娜正在那里算账，看到我来了，明显有些紧张。
“赵姐。”
她小声打了个招呼。
我打开电脑，准备查看这一周的流水。
却发现需要重新输入密码。
“密码改了？”
我看向李娜。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是王老板改的。”
我深吸一口气，找到王建华。
“密码给我。”
他正在炒菜，头也不抬。
“改密码是为了账目安全。”
“你现在天天不在店里，万一账有问题怎么办？”
我站在后厨门口，感觉血往头上涌。
“王建华，这店的财务一直是我在管。”
“八年来，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现在你说为了安全？”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看我。
“小雅，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觉得，既然你要离婚...”
“那有些事情，我们得分清楚。”
我听明白了。
他这是要把我从餐厅的经营中踢出去。
“好，那我们就分清楚。”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银行客服。
当着他的面询问餐厅账户的余额。
“您好，您查询的账户余额为十二万三千元。”
我愣了一下。
一周前，账户里还有九十多万。
怎么突然少了这么多？
我看向王建华，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钱呢？”
“什么钱？”
他装糊涂。
“账户里的八十万，去哪儿了？”
王建华擦了擦手上的油。
“哦，那个啊。”
“我拿去投资了。”
“投资什么？”
“一个朋友介绍的工程项目。”
“回报率很高，一个月就能回本。”
我感觉天旋地转。
八十万，那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了两年的钱。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王建华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我是这个家的男人，我做决定不需要跟你汇报。”
“再说，你不是要离婚吗？”
“到时候法官判决，该给你的一分不少。”
我气得浑身发抖。
“王建华，你什么意思？”
“你是想先把钱转移了，然后假装被骗？”
他脸色一变，显然被我说中了心思。
“你别胡说八道。”
“我是正当投资，怎么叫转移？”
我冷笑一声。
“那你把投资协议拿出来看看。”
王建华愣了一下。
“协议还在办，过几天就能拿到。”
越说越露馅。
我直接走向办公室。
要查看所有的银行记录。
王建华跟在后面。
“小雅，你这是不相信我？”
“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人品？”
我坐在电脑前，开始查看网银记录。
果然，三天前有一笔八十万的转账。
收款人是一个陌生的账户。
“这个账户是谁的？”
我指着屏幕问他。
王建华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是我朋友的。”
“他叫什么名字？”
“张伟。”
“做什么工程的？”
“建筑工程。”
我继续追问。
“在哪个工地？合同金额多少？”
王建华被问得哑口无言。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李娜敲门进来了。
“王老板，外面有客人找您。”
她看了看我们，小心翼翼地说。
“要不要我让他们等一会儿？”
王建华如释重负。
“我马上就来。”
他逃也似地跟着李娜出去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八十万，就这么没了。
如果真的是投资，为什么不敢告诉我细节？
如果不是投资，那钱去哪儿了？
我想到李娜刚才进来的时机。
那么巧，正好在王建华被问住的时候出现。
而且她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
好像早就知道我们在争吵什么。
我打开抽屉，想找餐厅的营业执照。
却发现执照不见了。
连同税务登记证、食品经营许可证。
所有的证件都没了。
我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冲出办公室，找到王建华。
“证件呢？餐厅的所有证件都去哪儿了？”
他正在和一桌客人聊天，被我这么一喊，脸色很难看。
“什么证件？”
“营业执照、税务证、许可证！”
王建华站起身，把我拉到一边。
“你小点声，这么多客人呢。”
“证件我拿去年检了。”
又是这种蹩脚的理由。
“年检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时间了？”
“而且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建华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现在天天想着离婚，哪有心思管店里的事。”
“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过来。
他这是要把我彻底踢出局。
先是改密码，阻止我查账。
然后转移资金，掏空账户。
最后拿走证件，切断我和餐厅的所有联系。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店可能已经不属于我了。
“王建华，你想干什么？”
我压低声音，但语气很严厉。
“你是想把我赶出去，然后独吞这个店？”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这店本来就是我开的。”
“你只不过是帮忙管管账而已。”
“现在你要走，那就走得干干净净。”
“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5
第二天一早，我就找到了律师张磊。
他是我朋友介绍的，专门处理婚姻财产纠纷。
“赵女士，您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张律师翻看着我提供的材料。
“首先，餐厅确实是夫妻共同财产。”
“不管营业执照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我松了一口气。
“那我能要回我的一半吗？”
“理论上可以，但现在有个问题。”
张律师皱着眉头。
“您丈夫转移的那八十万，我们得先找到钱的去向。”
“如果真的是投资失败，那就是夫妻共同债务。”
“但如果是恶意转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把昨天记录的那个账户信息给他看。
“这个张伟，我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王建华说不出任何具体的工程信息。”
张律师点点头。
“我让人查一下这个账户。”
“另外，您说餐厅证件被拿走了？”
“这个很可疑。”
“正常的年检不需要拿走所有证件。”
下午，张律师打来电话。
“赵女士，有个重要发现。”
“您说的那个张伟，根本不是包工头。”
我心一沉。
“那他是干什么的？”
“一个月前才办的身份证。”
“而且这个人，在多个城市都有类似的身份信息。”
“很可能是专业骗子。”
我感觉头皮发麻。
王建华被骗了？
还是他就是同谋？
“张律师，现在该怎么办？”
“马上报警，并且申请财产保全。”
“如果您丈夫真的被骗，我们得赶紧止损。”
“如果他是故意转移，我们得保护剩余财产。”
傍晚，我带着警察回到餐厅。
正值晚餐时间，客人很多。
王建华看到警察，脸色瞬间变白。
“警官，这是怎么了？”
“我们接到报案，涉嫌财产转移。”
“请配合调查。”
王建华看向我，眼中全是愤怒。
“赵小雅，你报的警？”
“我是在保护我们的共同财产。”
我冷静地回答。
“如果你真的被骗了，报警能帮我们追回损失。”
“如果你没有被骗...”
我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警察开始询问转账的详细情况。
王建华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
一会儿说是朋友介绍的投资。
一会儿说是工程预付款。
一会儿又说是借给朋友的钱。
几个说法完全对不上。
“王先生，请您配合调查。”
“这个张伟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请提供一下。”
王建华额头开始冒汗。
“我...我手机坏了，电话记录都没了。”
“地址我也不太记得，就知道大概方位。”
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请您到局里配合调查。”
“我们需要详细了解这笔转账的情况。”
王建华慌了。
“不用去局里吧？我在这里说不行吗？”
“店里还有客人呢。”
就在这时，李娜从后厨走出来。
她看到警察，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看了她一眼。
“您是？”
“我是这里的收银员。”
李娜一脸无辜。
“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老板人很好的，不可能做坏事。”
我冷冷地看着她。
“李娜，你对王老板的投资项目了解吗？”
她愣了一下，眼神闪烁。
“什么投资项目？”
“就是那个张伟的工程项目。”
我紧紧盯着她的表情。
“八十万的那笔投资。”
李娜的脸色明显变了。
“我...我不知道。”
“我只是个收银员，老板的投资我怎么会知道？”
但她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警察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这位小姐，您确定不知道这笔转账的事？”
“我们调取银行监控发现。”
“转账当天，您也在银行。”
李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只是去存工资的。”
“正好碰到王老板在办业务。”
“但我不知道他在转什么钱。”
谎言越来越站不住脚。
王建华看着李娜，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娜娜，你别怕。”
“告诉警官实情就行。”
这时候，张律师也到了。
他直接拿出一份文件。
“警官，这是银行提供的详细记录。”
“这个张伟的账户，在收到王先生转账后。”
“立即分成几笔小额转账，流向不同账户。”
“其中一笔，转入了李娜的个人账户。”
李娜听到这话，腿一软，差点摔倒。
王建华死死瞪着张律师。
“你们在胡说八道！”
“娜娜怎么可能收我的钱？”
张律师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
“李娜的身份证，被用来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
“而这家公司，正是准备接手这家餐厅的新法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着李娜，她已经面如死灰。
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王建华转移资金，李娜注册公司。
他们要把我彻底踢出局。
然后两个人重新开始。
“李娜。”
我走到她面前。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6
李娜看着我，眼中的伪装终于撑不住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从我进店的第一天。”
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所有人听见。
王建华瞪大了眼睛。
“娜娜，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李娜苦笑一声。
“说好什么？说好你骗我，我再帮你骗她？”
她指了指我。
“王建华，你以为我真的傻啊？”
“跟你一起演了这么久的戏。”
我感觉脑子里嗡嗡响。
“什么戏？”
李娜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同情。
“赵姐，您真的以为王建华爱我？”
“他从来没爱过我。”
“他只是想利用我，帮他转移财产。”
王建华的脸色变得铁青。
“李娜，你疯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实话。”
李娜转向警察。
“警官，我全部招了。”
“王建华找我来演戏，就是为了激怒他老婆。”
“让她主动提出离婚。”
“这样他就能以受害者的身份分财产。”
我听着这些话，感觉天旋地转。
原来从一开始，那束玫瑰就是道具。
我的愤怒，我的痛苦，都在他们的计算之中。
“那个张伟呢？”
警察继续问。
“张伟是王建华网上认识的。”
李娜继续说。
“专门帮人转移资产的。”
“收百分之三十的手续费。”
“所以八十万里，有二十四万是给张伟的？”
“对，剩下的五十六万。”
李娜看了王建华一眼。
“王建华说等离婚后，分给我一半。”
“但我后来发现，他根本没打算分给我。”
“他准备拿到钱就跑，把我也扔下。”
王建华彻底慌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跑？”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以后一起经营餐厅，一起生活。”
李娜冷笑。
“一起生活？”
“王建华，你的手机我都看过了。”
“你跟另外三个女人聊天的记录。”
“都是同样的套路，同样的甜言蜜语。”
“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下连警察都愣住了。
王建华不止背叛了我，还背叛了李娜。
甚至还有其他女人。
“三个？”
我看着王建华，声音颤抖。
“还有谁？”
李娜从包里掏出手机。
“一个是隔壁街的理发店老板娘。”
“离婚了，有个店。”
“一个是菜市场卖菜的寡妇。”
“手里有几十万拆迁款。”
“还有一个是你们小区的保洁阿姨。”
“她女儿在国外，每个月给她汇钱。”
我听着这些，感觉恶心想吐。
王建华专门找这些有钱的女人下手。
而我，只是他众多目标中的一个。
“所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警察问李娜。
“王建华让我来店里上班。”
“然后故意制造他对我好的假象。”
“激怒赵姐，让她主动提离婚。”
“等离婚官司一开始，他就说自己被骗了。”
“八十万是投资失败的损失。”
“这样法官分财产的时候，他的损失就小了。”
“然后呢？”
“然后用我的身份证注册新公司。”
“把餐厅转到新公司名下。”
“等一切手续完成，他就把我踢走。”
“自己跑到外地去找下一个目标。”
整个餐厅安静得可怕。
客人们都停止了吃饭，呆呆地看着我们。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被人玩弄了八年还不自知。
“赵姐。”
李娜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
“我一开始确实是想骗您的。”
“但后来发现，王建华比我想象的更坏。”
“他不仅要骗您，还要骗我。”
“甚至还有其他无辜的女人。”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李娜苦笑。
“因为我也被骗了。”
“王建华答应给我的钱，他根本没打算给。”
“昨天我去找张伟要钱。”
“才发现张伟也跑了。”
“五十六万，全没了。”
王建华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
“什么？张伟跑了？”
“钱呢？我们的钱呢？”
李娜冷冷地看着他。
“没了，全没了。”
“张伟从一开始就是骗子。”
“他专门骗像你这样想转移财产的人。”
“收了钱就消失。”
“你以为你很聪明？”
“其实你也是个傻子。”
王建华瘫坐在椅子上。
脸色灰白，像死了一样。
八年的积蓄，就这么没了。
警察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
“王先生，李女士，你们都要跟我们走一趟。”
“涉嫌诈骗和财产转移，需要详细调查。”
王建华被戴上手铐的时候，看着我。
“小雅，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
我打断他。
“想骗我一辈子？”
“还是想毁掉我，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李娜也被戴上了手铐。
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
“赵姐，店还在，人还在。”
“重新开始吧。”
警车开走了。
餐厅里的客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八年的婚姻，就这么结束了。
但至少，我还有这个店。
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7
三个月后，“老王家常菜”改名为“小雅私房菜”。
我重新装修了店面，换了全套桌椅。
原来的后厨也扩建了一倍。
生意比以前更好。
王建华被判了三年，李娜判了一年缓刑。
那个张伟至今没有抓到。
但剩下的钱，法院帮我追回了一部分。
加上餐厅这些月的盈利，日子过得不错。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没有争议，也没有纠缠。
王建华在法庭上签字的时候，手都在抖。
我看着他，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
有些人，真的不值得浪费一丝感情。
新招的厨师是个五十岁的老师傅。
手艺比王建华好多了。
人也踏实，从不多话。
收银员是我表妹介绍的，刚大学毕业的姑娘。
干净利落，账目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有男朋友，不会给我添麻烦。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李娜。
她出来之后，据说去了南方打工。
没有再联系过我。
也许对她来说，这也是一个教训吧。
那些想走捷径的人，最后往往走得最远。
晚上关门的时候，我会站在店门口看看街景。
这条街还是那条街，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
三十岁的女人，重新开始并不晚。
至少现在，我知道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钱是我赚的，店是我管的，选择是我做的。
没有人能再骗我，也没有人能再伤害我。
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闺女，过年回家吗？”
“回，当然回。”
我笑着回答。
“今年我给您和我爸包个大红包。”
“女儿现在有钱了。”
挂了电话，我锁上店门。
走在回家的路上，步子很轻很稳。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