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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了学校,她的留学资格评审受到了影响,欧阳教授答应会尽力替她斡旋。
这一天,她接到顾烬野用别人手机打来的电话。
“如果想让我帮你澄清,就来夜色 KTV。”
当时雨推开 KTV 包厢门的瞬间,一桶冰水从头顶落下。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原地,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顾烬野晃着手中的酒杯得意地笑着,桌子上散落着无数信封,是她之前写给他的情书。
不断有人拿着情书揶揄的读着,看向时雨的眼神带着鄙夷和嘲讽。
一封封被少女情怀塞得满满的情书,就这样像是脱光的妓女供众人把玩。
周围人都起哄,“当事人都在这呢,不如来个现场演绎。”
顾烬野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他知道时雨最近变化很大,他必须让她迅速恢复到爱他状态,等她读完这些对他爱意的表达,她肯定就不气了。
一封信扔到时雨脸上:“既然兄弟们想听,你就好好读,说不定我会考虑替你澄清的。”
时雨抹了把脸上的水,拿起第一封。
“阿野,今天你又考了年级第一。我躲在走廊拐角看你,连你校服拉链反光都觉得好看。”
哄笑声更大了。
她拿起第二封,声音平稳得像在播报天气:“昨晚梦见你吻我,醒来枕头湿了。原来喜欢一个人,连做梦都会流泪。”
第三封
第四封
......
包厢渐渐安静下来。她继续念着,声音没有起伏,眼神空洞。
那些炽烈的爱语从她苍白的唇间吐出,像在宣读一份与她无关的讣告。
顾烬野突然砸了酒杯:“够了!”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发颤:“你念给谁听?知道的是在读情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里死人了。”
“啪!”
时雨的手臂高高抬起,重重地扇在顾烬野的脸上。
他被扇得踉跄地后退了半步,侧着脸不敢看时雨。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时雨最重视家人了,他犯了她的忌讳。
时雨带着怒意离开了包厢,正准备下楼梯,手腕却被人狠狠地抓住。
“时雨,打了阿野就想跑,没那么容易。”
李安琪狠狠扇了时雨一记耳光,用力将她推下楼梯。
剧痛从脚踝传来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李安琪咬咬牙立即也从楼上滚了下来,高跟鞋“不小心”碾过时雨撑地的手腕。
顾烬野冲下来时,看到的是两个倒在地上的女人。
"阿野..."李安琪哭着伸出手,"我只是劝时雨姐姐别气了,她就打我"
时雨咬紧嘴唇,试图站起来,却因脚踝剧痛再次跌倒。
两个人都被送到顾氏旗下的医院,经过检查后,两人情况都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画画、跳舞都会受到影响。
顾烬野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时雨身上,望着她血色尽失的唇瓣与不断从鬓角滑落的冷汗,那股痛楚好似穿透皮肉直抵他心口,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手术室已准备就绪,但医院刚接收了连环车祸的伤员,目前只剩下一间手术室可用。顾烬野必须立即决定手术顺序。
他本能地望向时雨,正对上她投来的视线。
那双眸子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眷恋与炽热,只剩下深潭般的死寂。
这个眼神让顾烬野的心脏猛地一缩。
时雨面无血色地躺在担架床上,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清晰地听见顾烬野斩钉截铁地喊出那个名字。
“安琪。”
“先救李安琪!”
医护人员迅速推着李安琪进入手术室。
当手术门重重关合的瞬间,时雨的最后一丝意识也沉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