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连输三圈麻将后，我一怒之下将瘫痪在床的婆婆扔进暴雨里。
老公双眼猩红，刚想质问我，我就甩给他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他难以置信：“就因为输了几把麻将，你就把妈推出去，还要跟我离婚？”
我面无表情地打出一张红中，“怪就怪你妈在影响了我的风水。”
公公扑通一声给我跪下，老泪纵横地抓住我的裤脚。
“小悦啊，你妈已经够可怜了，求你别再折磨她了！”
“我给你磕头，你快去送她去医院好不好？”
我一脚踹开他，“一个瘫子而已，死了不是正好？”
沈莫愤怒地将手里的公文包砸向我。
“林悦，你不是人！你会遭报应的！”
“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看着他冒雨冲出去遗落下的公文包，我兴奋地推倒麻将，
“杠上开花！”
“掏钱！”
1
牌友们面面相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扔在桌上，逃也似的跑了。
五小时后，沈莫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压抑着怒火的尖叫声刺破听筒：
“林悦，我妈高烧不退，已经送去急救室了！你满意了？”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内心毫无波澜。
见我没反应，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上了哭腔。
“阿悦，我知道你这几年照顾我妈辛苦了，压力太大了。”
“可是她是我亲妈，我们是夫妻，她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吗？”
“我妈现在神志都不清了，嘴里还念着你的好，你现在立刻来医院，给她认个错，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我躺在摇椅上，喝着刚冲好的咖啡，说道：
“有病就好好治，我又不是医生。”
“怎么，怕治不了？需要我帮你联系殡仪馆，预定一条龙服务吗？”
电话那边瞬间没了声音，过了许久，他发颤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林悦，你真是个畜生，你连人都......”
我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
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我悠闲地准备出门，好好享受下美丽的阳光。
刚走到玄关，我妈的视频电话就追了过来。
她劈头盖脸地质问：“林悦，你把你婆婆扔出门了？你玩牌玩疯了是不是？”
“一个瘫痪的老人扔在暴雨里，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现在立刻滚来医院道歉！”
视频背景是医院急诊室。
婆婆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看起来奄奄一息。
公公在一旁老泪纵横。
手机屏幕上，沈莫的头像还在疯狂跳动，全是怒不可遏的质问。
点开朋友圈，我慢条斯理地敲下一行字：
“刚把瘫痪婆婆这张废牌打了，庆祝自己重获单身。”
朋友圈瞬间炸了锅，但我没再看一眼。
是时候去医院看看，我亲手摆的这桌牌，到底谁才是赢家。
2
我推开病房的门，婆婆脸色蜡黄，有出气没进气的躺在床上。
周围的人都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沈莫见到我，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被怨恨覆盖。
他冲过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你这个畜生？来看我妈的笑话吗？”
“林悦，你今天不我妈跪下道歉，我们就没完！”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他踉跄两步，随后撞在床沿上。
婆婆剧烈地咳嗽起来，满眼蓄泪，虚弱地朝我摆手：
“阿悦，你别怪阿莫......都是妈的错......”
“是我......是我拖累了你们......”
我瞥了她一眼，对沈莫扯了扯嘴角：
“这不还能说话吗？一时半会死不了。”
沈莫看着婆婆眼角挤出几滴浑浊的泪，心都碎了。
他通红着眼瞪着我，厉声质问：
“林悦！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妈为了给我们凑首付，把她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
“每次我们吵架，她都向着你，你这么做，对得起这个视你如己出的老人吗？”
我冷笑一声，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甩到他面前。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签字。我一会儿还有四圈麻将等着呢。”
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明白我为何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我妈直接冲上前，猛地把我拽到公公面前，按着我的头就要我下跪。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要是敢和阿莫离婚，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让她一个趔趄。
“我的事，你少管！”
“是她对我们家太好了，我承受不起。这个婚，我离定了。”
话落，病床上的婆婆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一把扯掉氧气面罩，用尽全身力气，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阿悦......妈知道错了......妈不该拖累你......”
“我会自己......惩罚自己，我求求你......再给阿莫一次机会......”
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波形开始疯狂跳动。
说着，她眼睛一翻，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沈莫瞬间崩溃，扑到床边，凄厉地对我嘶吼：
“林悦，你非要逼死我妈才甘心吗？”
门口瞬间围满了看热闹的病人和亲戚。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用一种愤怒和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天，这是什么儿媳妇，要把自己瘫痪的婆婆逼死？”
“养条狗还有感情呢，这简直猪狗不如！”
“你们没搞懂吗，是这个畜生为了打麻将把瘫痪的婆婆扔出家门，她老公要照顾妈妈，这畜生就要离婚！”
更有几个义愤填膺的大婶直接冲了进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臭丫头，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你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
见到有人动手，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无数的拳头和脚踹在我的身上，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响。
下一秒，后脑突然传来剧痛，有人抄起暖水瓶，狠狠砸在了我头上。
3
沈莫尖叫着，挡在我身前死死的护住我。
我妈更是哭着跪在地上，拦在他们目前求他们放过我。
愣在一旁的公公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地跑去喊医生和保安。
不久之后，混乱的场面总算被控制住。
而此时的我，已经浑身是血，被沈莫假惺惺地哭喊着送进了急救室。
这场闹剧被人拍成视频，迅速传遍了全网。
做完手术，我在一间单人病房醒来。
打开手机，一条热搜赫然在目。
“极品恶媳为打麻将将瘫痪婆婆扔出家门，逼上绝路。”
我平静地点开，看着下面已经超过百万的评论。
全部都是对我铺天盖地的辱骂和诅咒。
“人渣，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怎么又是这种新闻，上次有个女婿因为嫌弃岳父瘫痪，把他扔在养老院不管不问。希望这位可怜的母亲能挺过去。”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白眼狼，自私到了极点，应该让她净身出户，孤独终老。”
我的病房外，更是挤满了各路记者和情绪激动的“正义网友”。
我听见沈莫在外面，用他那副悲痛又隐忍的语气接受采访。
“我太太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曾经比我更孝顺我母亲，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可能就是她太爱我了，她受不了我把精力分给妈妈，哪怕这个妈妈是生我养我的恩人。”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很爱我的太太，我不会和她离婚的，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我面无表情地拔掉手上的针头，无视护士的惊呼，
径直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沈莫，我不仅要离婚，还要你净身出户！”
他回过头，满脸泪痕地对我哀求。
“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妈，我把她送到最好的疗养院，我来出钱。”
围观的网友忍无可忍，要不是被记者和保安拦着，恐怕又要冲上来。
“死渣女，你怎么不去死？”
“是个男人就跟她离婚，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看以后谁敢娶她！”
“你祈祷自己千万别出院，出院小心被车撞死。”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将话筒和镜头疯狂地怼到我面前。
“林女士，真的如网上所说，您是因为沉迷赌博，无法再忍受照顾瘫痪的婆婆，才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吗？”
“抛弃这个深爱你的丈夫和可怜的婆婆，你是否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或者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比如您患上了绝症，想用这种方式逼他们离开？”
我扯出一个带血的微笑，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我没病，我很清醒。”
“因为她拿了我的东西，就得给我吐出来！”
“在场的人少说风凉话，你们要是遇见我这种情况，只会比我更狠！”
4
我的话彻底引爆了那些本就怒火中烧的“正义人士”。
他们隔着保安的阻拦，疯狂地朝我吐口水。
我平静地承受着他们的唾沫和辱骂，退后几步，关上了病房的门。
半个月后，离婚官司正式开庭。
因为我的“恶行”闹得沸沸扬扬，旁听席上座无虚席，甚至还有几家媒体开了直播。
我暗自一笑，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法庭上，沈莫面带伤痛地看着我。
“阿悦，咱们十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当初为了支持你创业，我放弃了读研的机会，没日没夜地打工赚钱。”
“我妈不同意我娶你，是我跪着求了三天三夜，偷了户口本才领的证，”
“算我求你，撤诉吧，我们回家。
我笑了。
“沈莫，我给你最后一次体面，把你和你全家从我这拿走的一切，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你，净身出户。否则，我们法庭上慢慢算。”
公公一听还钱，立刻炸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尖叫：“林悦，你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没有我们家，你能有今天？”
“当初你创业，我们拿出养老的钱给你，图你什么了？”
“现在你发达了，想一脚踹开我们？还要我们还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的钱，公司，都该有我们家一半！”
沈莫拉住他爸，随即满眼含泪地看向我：
“阿悦，钱都是小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婆婆现在被推到庭上捂着脸抽泣，看起来比上次更加虚弱，脸色蜡黄，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法官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拖累了他们。”
“请你们把我送走吧，送到哪里都行，只要他们能好好的。”
旁听席有人按捺不住，愤怒地站了起来。
“我们男人为了家庭牺牲事业，成全了女人，最后还被倒打一耙，净身出户？”
“我看这女的肯定是外面有人了，这是故意找茬逼老公离婚呢。”
“如果法院判男方还钱，那以后谁还敢娶妻？谁还敢让父母跟着养老？”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飞速滚动。
“心疼这个小哥哥，娶了这么个白眼狼，真是瞎了眼。”
“老奶奶别哭，她不要你，我们给你众筹养老院，最好的那种！”
我看着他们一家子一唱一和，彻底笑了。
“好啊，沈莫，这是你自找的。”
“王律师，可以开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投向了王律师手中的那个档案袋。
沈莫的泪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
第2章 2
5
王律师点头，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了法官。
“法官大人，这是我方提交的第一份证据。”
法官打开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他抬头，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沈莫和他那“瘫痪”的母亲，然后又看向了我。
旁听席和直播间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想知道，我这个被全网唾骂的“恶媳”，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法官大人，可以公布了吗？”
我平静地问。
法官点了点头，拿起一份文件，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法庭：“这是一份事故伤情报告，伤者，孙秀兰。”
孙秀兰三个字一出口，沈莫和公公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如释重负，甚至还带着一丝对我的嘲弄和鄙夷。
孙秀兰，就是我婆婆的名字。
公公立刻哭喊起来：“法官大人，你们都看见了吧！这是我老伴的伤情报告啊！”
“她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被这个畜生折磨成这样，现在还要把她扔出家门！天理何在啊！”
我爸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破口大骂。
“林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婆婆对你那么好，你还戳他们心窝子。”
旁听席顿时一片哗然。
“搞什么啊？拿婆婆的伤情报告出来，是想证明自己把她伤得多重吗？”
“这女的脑子有病吧？这是在法庭上自证有罪？”
“我服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被告。”
沈莫也恰到好处地流下眼泪，悲痛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妈妈的伤情报告拿出来？”
“你是在炫耀你的残忍吗？还是在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和我爸？”
“你就这么恨我们吗？”
我没有理会他们父子的一唱一和，只是抬眼看向法官，平静地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
法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打开了王律师递交上去的第二个档案袋。
当他抽出里面的那张纸时，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
愣了愣，不由出声。
“死亡证明。”
沈莫也愣住了，他呆呆地望着法官，下意识地问。
“谁......谁的死亡证明？”
旁听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搞什么鬼？离婚官司拿死亡证明出来干嘛？”
“我懂了！这个渣女肯定是伪造了什么东西，想说婆婆已经死了，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摆脱赡养责任了！”
“太恶毒了！这心肠是黑的啊！为了离婚，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她就不怕遭天谴吗！”
法官没有理会喧闹，他神色肃穆地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这份死亡证明，属于孙秀兰女士，也就是沈莫的母亲。”
6
一语激起千层浪。
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法官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
“伤者孙秀兰，于一年前，因高空坠物导致重度颅脑损伤，当场死亡......”
“死亡”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翻了整个法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法官，又猛地转头，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刚刚还在“老泪纵横”的婆婆。
直播间的弹幕在停滞了几秒后，彻底疯了。
“？我听到了什么？死亡？”
“当场死亡？？那轮椅上坐的是谁？鬼吗？！”
“卧槽！这剧情我不敢想了！所以女主把一个‘鬼’扔出了家门？”
“等一下，大家冷静，这说明现在这个婆婆是假的！这个男的，从一开始就在骗人！”
沈莫和他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公公指着我，声音发颤，却依然嘴硬：“你......你胡说！你伪造证据！我老伴明明就坐在这里！”
坐在轮椅上的“婆婆”也慌了，她指着自己，语无伦次地对法官喊：“我......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法官大人，她这是污蔑！是人身攻击！”
我爸也惊奇的看着我“闺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们最后的挣扎。
“王律师，继续。”
王律师再次递上一份文件：“法官大人，这是另一份资料。关于这位假冒孙秀兰女士的女士的真实身份。”
法官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紧紧锁了起来。
他严峻的目光扫过沈莫，然后一字一顿地宣布：“这位女士，原名陈芳，28岁，曾因组织卖淫、诈骗入狱，有多次前科。履历显示，她与沈莫先生曾是高中同学，并且是恋人关系。”
法官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最关键的信息。
“根据记录，陈芳最后一次的公开信息，是在一年前。之后，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任何记录。而她消失的时间点，与真正的孙秀兰女士发生意外的时间，完全吻合。”
“轰——”
如果说刚才的消息是惊雷，那现在这个消息就是一颗原子弹。
整个法庭彻底失控了。
“我的天！白月光假扮瘫痪婆婆？这是什么年度魔幻大戏？”
“所以这男的从一开始就在伙同自己的老情人，骗这个女的？”
“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女的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离婚官司了，这是诈骗！是犯罪！”
所有的镜头和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刺向沈莫。
他彻底慌了，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
他猛地推了一把身边的陈芳，仿佛在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他凄厉地哭喊起来，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
“是她！是陈芳！她一年前找到我，说她得了绝症，走投无路了，求我收留她！”
“我当时心软了，看她可怜，才......才想出这个办法，让她假扮我妈，只是想让她有个地方养病而已！”
他转向我，哭得梨花带雨，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阿悦，我真的不知道她没病！我也不知道她有前科！我也是被她骗了啊！你看在我们十年感情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
陈芳，也就是那个假婆婆，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莫。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前一秒还浓情蜜意，后一秒就把她推向了深渊。
“沈莫！你这个毒夫！当初不是你主动找到我，说你老婆好骗，钱多，让我过来一起捞钱吗？你说你早就受够她了，等拿到钱就跟她离婚，我们远走高飞！”
“你现在居然说你是受害者？”
“你放屁！”沈莫尖叫着打断她，“是你威胁我！你说如果你不配合，就把我们以前的事情告诉你老婆！我害怕，我才被迫同意的！”
看着他们狗咬狗，旁听席和直播间的网友们都看呆了。
“反转了！又反转了！这两人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求女方赶紧拿出证据！我要看真相！这直播间我今天出不去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公公突然冲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和决绝。
他没有去管那对反目的情人，而是死死地盯着我。
“林悦！够了！”
他嘶吼道，“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我同意！我们同意离婚！阿莫净身出户，一分钱都不要你的！你现在就撤诉！马上！”
他的反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按理说，现在是沈莫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他这个当爸的，不帮着儿子撕陈芳，反而急着要我撤诉？
这里面，绝对还有更大的隐情。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要结冰。
“现在想结束了？晚了。”
7
“我被你们一家人当猴耍，被全网辱骂，被人在医院打断肋骨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到此为止’？”
“今天，不把所有事情都摆在台面上，谁也别想走。”
我不再看他那张瞬间失色的脸，转而面向法官，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法官大人，我请求播放我提交的最后一份视频证据。”
我的目光扫过沈莫和他身旁那个已经开始发抖的父亲。
“可能沈莫先生和他爸都不知道吧，其实家里面被我安了监控摄像头。”
“轰”的一声。
公公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地向后退去，嘴里喃喃着：
“不......不要......”
沈莫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
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不加掩饰的惊恐。
法官示意书记员，将U盘插入电脑。
很快，法庭中央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画面里，是我的家，我那住了十年的家。
本应“瘫痪”在床的婆婆，此刻正健步如飞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身上只穿了一条性感的睡裙。
旁听席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她一把从后面抱住正在打游戏的沈莫，两人开始不堪入目地亲吻、调情。
“宝贝，那个傻子今天又加班，回不来了吧？”
陈芳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嗯，她就是个工作狂，赚钱的机器，正好方便我们。”
沈莫娇笑着回应。
看到这一幕，旁听席已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无耻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
“太恶心了......在自己老婆家里，和别的女人......”
“心疼女主，这绿帽子戴的......”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画面一转，视频里出现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场景。
我的公公，那个刚刚还义正言辞、哭天抢地的男人，竟然端着保温杯走进了房间。
他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非但没有一丝惊讶和愤怒，反而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小芳，你也节制点，阿莫身子弱。”
公公的声音响起，温柔得让人头皮发麻。
旁听席上，一个大妈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更炸裂的还在后面。
陈芳放开沈莫，竟然走过去，
她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那个比她大了近二十岁的男人。
她的双手，在公公的身上不老实地游走。
“爸，还是你最疼我。你放心，等拿到了林悦的公司，我们三个就再也不分开了。”
整个法庭，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公公，竟然没有推开她。
他甚至微微仰起头，一脸享受地靠在了陈芳的怀里。
“你这丫头，就知道哄我开心。”
视频到此结束。
整个法庭，一片死寂。
8
所有人都被这堪比核爆的伦理大戏，震得外焦里嫩，三观尽碎。
寂静过后，是冲破屋顶的哗然。
“我......我草？！我看到了什么？这......这是什么关系？”
“这女的同时和父子俩......我吐了，我真的要吐了！”
“怪不得公公刚才那么急着让女主撤诉，原来他也是其中一员！这是一家子什么妖魔鬼怪啊！”
“这已经不是诈骗了，这是变态！是灭绝人性！必须严惩！必须的！”
直播间更是直接崩溃了，评论区被无数的“呕吐”表情和“毁我三观”刷屏。
法庭之内，那压抑的、混杂着惊骇与恶心的议论声，
像是无数只虫子，钻进沈莫和他父亲的耳朵里。
他们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先是公公，他眼中的光彩彻底熄灭，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紧接着，是沈莫。
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屏幕上那张自己娇笑的脸。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莫猛地转头，死死盯住瘫在地上的父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
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抓着他的头发撕打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是你把她带回家的！是你先勾引她的！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公公也被激怒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反击，
两人毫无形象地在法庭上厮打、咒骂，将彼此最肮脏的秘密全都抖了出来。
“是我带回来的又怎么样？要不是你花心，看到她之后就动了心思，主动让她假扮你妈，想骗林悦的钱，会有今天的事吗？”
“你这个贱人！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你还跟她上床！”
“你闭嘴！你个老骚货！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年轻搞在一起，你不要脸！”
法官的法槌敲得“砰砰”作响，却无法阻止这场丑陋的闹剧。
两名法警冲上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两个状若疯癫的男人拉开。
而那个始作俑者，陈芳，在视频播放的那一刻，
就试图偷偷溜走，但立刻被门口的法警按倒在地。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场丑陋的闹剧，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恶心。
我终于有机会，将压抑在心底的真相，全部说了出来。
9
两年前，婆婆出了意外，沈莫悲痛欲绝。
我为了安慰他，推掉了所有工作，整整三个月，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也就是在那之后，我主动将“病重瘫痪”的“母亲”接到了家里。
起初，我真的信了。
我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每天给她擦洗身体，喂饭喂药，推她出去晒太阳。
我放弃了所有的社交和爱好。
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家，看看“婆婆”今天胃口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我学会了熟练地帮一个成年女人擦洗身体，处理大小便，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学会了将食物打成流质，一口一口地喂到她嘴边，生怕她呛到。
我每天推着她下楼晒太阳，给她讲新闻，读报纸，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公司里的人都笑我，说我活得像个女保姆。
我一笑置之。
我觉得，这是我作为妻子，作为儿媳，应尽的义务。
我甚至觉得，我是在替沈莫分担，是在爱他。
直到有一天，我半夜起来喝水，路过“婆婆”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我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压抑的声响。
我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正要推门进去，却从门缝里，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沈莫，我的丈夫，正和那个我伺候了半年的“婆婆”，纠缠在床上。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崩塌了。
我感觉天旋地转，冲进卫生间吐了一天一夜，直到吐出胆汁。
我起初没有意识到是假扮的事情。
我突然回想起这半年来的一幕幕。
我记得有一次给她擦身，她手臂的肌肉紧绷了一下，我当时以为是正常的肌肉痉挛。
还有一次，我给她喂饭，勺子不小心掉了，她盖在被子下的腿，似乎有轻微的躲闪。
这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一根根扎进我的脑子。
一个瘫痪在床半年的人，肌肉会萎缩，皮肤会失去弹性。
可她没有。
她的身体，甚至比我还紧致。
我心中的怒火，被一个更冰冷、更可怕的猜测所取代。
第二天，我照常给她喂饭。
在转身去拿纸巾的时候，我手一“滑”，满满一杯滚烫的开水，直直地泼向了她盖着被子的脚踝。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几乎微不可闻。
她盖在被子下的脚，猛地向上缩了一下。
虽然她立刻用一阵剧烈的咳嗽掩饰了过去，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健康人被烫到时，最本能的反应。
我的血，在那一刻彻底冷了。
原来，瘫痪是假的。
我没有声张，只是平静地收拾好一切，像往常一样对她嘘寒问暖，看着她那张挂着虚伪感激的脸。
我上网，买下了市面上最隐蔽的针孔摄像头，装在了客厅、卧室，甚至是他那间病房的吊灯里。
然后，我开始等待。
等待一张能将他们彻底钉死的网，慢慢收紧。
我开始频繁地“加班”、“出差”，给他们创造更多独处的机会。
我很快就查到了陈芳的真实身份，查到了她和我公公之间肮脏的关系，
查到了他们一家三口，是如何把我当成一个傻子，策划着要掏空我所有财产的阴谋。
知道了所有真相后，我没有打草惊蛇。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扮演着那个二十四孝好妻子、好儿媳。
我看着他们在我的房子里偷情，用着我赚的钱，还当着我的面，讨论着如何榨干我。
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的心在被凌迟。
终于，我布好了所有的局。
我选择在那个暴雨天，将陈芳扔了出去。
我知道，以沈莫的性格，他一定会把事情闹大。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丑恶的嘴脸。
我要让他们从云端，狠狠地摔进泥里。
10
我说完这一切，整个法庭鸦雀无声。
之前那些骂我、指责我的人，此刻都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愧疚和震惊。
法官很快做出了宣判。我和沈莫离婚。
婚内所有财产，归我个人所有。
沈莫、陈芳以及我的前公公，因涉嫌诈骗、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
被当庭收押，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而那些在医院里对我施暴，在网络上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正义人士”，王律师也已经取证完毕，一一向他们发去了律师函。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我妈站在不远处，满脸泪痕，想上前，却又不敢。
我知道，她也只是被蒙蔽了。
我冲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这场持续了一年多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知道，我已经获得了新生。
我会带着所有的伤疤，坚定地、无所畏惧地，一路向阳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