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熙在车后座看着银行和资产管理机构发来的消息,太恶心了,真把她资产冻结了。
副驾驶是姜秘书,他算是和这位前夫人熟悉,但是说的话也不多,闵熙好像不惜的搭理他,目中无人,颇有一种艺术家的孤僻在。
“去莱开大厦,不回去。”闵熙说道。
姜秘书为难:“可是先生说。”
闵熙抬眼,“我没答应,你不去放我下车,我晚上自己会回去。”
姜秘书:“您稍等。”
随后低头跟人发信息请示。
闵熙头转向车窗外,12月,京北最近降温了,外面还下着大雾,雾蒙蒙一片看不见阳光。
“姜秘书,您认识的律师多,可不可以帮我引荐几个。”
您……
姜秘书手一抖,“您客气了,您具体需要哪方面的?”
“刑法,经济法,婚姻法,未成年保护法,都要。”
“……”
“最好是业界顶级的,着重在洗钱,财产继承等方面。”
姜秘书的手在手机上按键盘快冒出火星子了。
闵熙知道她在请示那边,也没催,只是看着窗外。
不久后闵熙电话响了,她以为是顾徊桉,低头一看,没想到是陆亭南。
她只是看着,不挂断不接听,过了60s,电话挂断了。
随后又响起,还是陆亭南。
她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那边没说话。
闵熙叹气,“抱歉哦,伤了你,只不过还可以验证一件事,你是真心喜欢沈轻染的。”
不是被什么剧情操控,而是真的喜欢上了。
说着抱歉,但是听不出一点歉意。
她声音带着微微沙哑:“以后我们绝交吧。”
20年的友情,现在也要分道扬镳了。
“脱离闵家,跟沈轻染道歉,我就放过你。”
闵熙听见这话,冷笑一声:“神经病你耳朵聋了吗,是我跟你绝交,你还搁这儿大度上了,也得看我给不给你这个脸。”
“你让我脱离闵家,怎么着,成全沈惠兰和闵式开以及他们那个野种小儿子?”
陆亭南沉声:“闵熙,那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
“我只是说的难听,他们是做的难看!”
沈轻染的母亲沈惠兰,也是闵熙的继母,一定意义上,闵熙和沈轻染是重组家庭里异父异母的姐妹,但是闵熙讨厌沈惠兰,连带讨厌沈轻染。
以前她想过和闵式开断开,但是一想这样一断不就成全那些人了吗?她还就偏不走了。
闵熙和人吵了一架,挂断电话,又蔫了下去,恢复到半死不活的状态。
她靠在椅背上,下巴缩在高龄毛衫里,只露出一双精致的眼睛,上挑的眼尾冷然的气质,冷漠厌世,姜秘书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生怕又把祖宗刚灭的火又挑起来。
姜秘书的手还在啪啪打字,可以说是手写现场直播。
“姜秘书。”慢悠悠一句话,吓了姜秘书一跳。
“在。”他赶紧说。
手攥着手机,停下了打字的动作,耳朵竖起,心里心跳加速,生怕大小姐发觉他在“监视”她。
“你家老板……”
是不是想睡我。
话说到一半,后半段还是没说下去。
姜秘书等了会,没听见动静,他家老板怎么了?说啊。
等了一会儿,大小姐又不说话了,姜秘书也不敢问,万一问的不是自己不能说的不是自讨苦吃吗?
别到时候在老板面前邀不到功反而闯祸,那就不好了。
闵熙叹气,她低头看手机,这次是姑姑的电话。
闵熙想挂断,但是想了想,还是接听了。
“姑姑。”
对面没说话,过了会儿,沉沉叹口气:“小乖,你太冲动了。”
闵熙不说话,过了会儿低声道:“没有冲动。”
闵雪关心道,“你怎么了?”
闵熙动了动手指,“不是我冲动,我想这么做好久了。”
“你被顾先生带走了?其实顾先生对你不错。”
“嗯。”
话上应着,但是闵熙不会相信顾徊桉单纯看上她这个人的,牛鬼蛇神,她见的多了。
“小乖……听姑姑的话,跟你爸爸处理好关系,不然闵家大半产业都要落入你弟弟手中,你以后怎么办?真的只做他白手套等着他丢弃你?”
“哪怕争个三分之一也好,不要不在乎,人这辈子,不能跟画过一辈子,也不一定会跟人过一辈子,唯独跟钱才能过一辈子,哪怕拿了钱出国也好,知道吗?”
“喜恶在利益和生命面前可以暂时忍耐,你长大了,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利用资源。”
闵熙扯唇,“我为什么要忍?我忍不忍都改变不了我爸如今的江山有我功劳的事实,我是没见过合伙人要忍耐另一个合伙人的。”
“忍耐从来不会增加话语权,姑姑,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你这个被赶出去的人就别教我做事了,你倒是忍了,忍着忍着把自己忍出核心圈子了你。”
姜明在前面听着,头皮发麻,这大小姐还真是……
闵熙没听见对方说话,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认同又说了一句:“不过您说的对,忍耐也有用,那得看人,对我爸,他只会蹬鼻子上脸。”
闵熙挂断电话,看向窗外,“回万槿吧。”
姜秘书闻言应声。
车内安静下来后,姜秘书透过后视镜偷偷看着后面的冷美人。
容貌妍丽,大盛,他曾有幸看过闵小姐的母亲,当时就感慨不愧是享誉国际的混血影星,如今再看闵熙,承袭了母亲的优越的骨相,气质矜贵,有过之无不及。
只不过人太傲慢了,以前对老板也爱搭不理的,老板也是个冷漠的,两人联姻一年,也没说几句话,老板跟闵熙说的话还没他这个传话的秘书说的多。
后来离婚,也是仓促,跟感情无关。
现在老板这样做,姜明思衬片刻,也有些摸不透意思。
等着问问林助,这决定了他在闵熙小姐这里说什么做什么该如何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