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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晴晴惊魂未定,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她身上只有些许擦伤,却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最后竟是直直地晕了过去。
“晴晴!”
沈纪礼眉心紧蹙,亲自将她抱进了急救室。
医生说,她是因为惊吓过度引发了先兆流产的迹象。
胎儿不稳,需要绝对静养。
沈纪礼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整整守了两天两夜。
两天后,沈晴晴的胎像终于稳定,沈纪礼为她转入了港城最顶级的病房。
房间内鲜花簇拥,补品堆积如山。
沈母也赶了过来,握着沈晴晴的手,连声安慰:
“晴晴,你受苦了,唐韵也真是,我们沈家不会放过她的!”
“伯母,不怪嫂子,都怪我,是我不该怀上哥哥的孩子,让她伤心了......”
沈晴晴垂着泪,脸上是藏不住的委屈。
沈纪礼听着她柔弱的辩解,心却莫名地想起那个几天没有出现的唐韵。
在安静的病房里,他恍惚间想起了几年前。
那时唐俞重病,唐韵没日没夜地守在医院,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他心疼不已,想替她分担。
唐韵却没有答应,只是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了一句话。
“纪礼,你知道吗,被人毫无保留地护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所以,我也想让小俞拥有这份幸福。”
他当时没有逼她,只是默默地为她安排好一切,每天亲自熬了汤送到医院。
有一天送汤过去,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道谢。
而是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记礼,这里,因为你才跳得这么快。”
她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眼神却亮得惊人,“你看,这个心跳是安心,这个是欢喜......”
他僵硬地感受着她胸腔里有力的搏动。
仿佛有暖流从她的掌心传来,熨帖了他整个躁动不安的世界。
那一天他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心跳,第一次向她袒露了自己,“有你在,真好。”
谢谢她来到他身边,驱散了他所有的阴霾。
“哥?”
沈晴晴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拉回。
沈纪礼猛地回神,心口没来由地掠过一丝烦躁。
唐韵......
他这才惊觉,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了。
也许是知道他会怪她,她躲起来不敢见他。
沈纪礼蹙眉,走到走廊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查一下,唐韵现在在哪。”
回到病房后,沈纪礼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晴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在医生查完房离开后,她柔弱无骨地缠上他的手臂,吐气如兰。
“哥,这里好闷哦,我想让你陪陪我......”
她不给沈纪礼拒绝的机会,拉着他走向了休息间。
咔哒一声,门被反锁。
沈纪礼以为她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刚一转身,瞳孔却微微一缩。
沈晴晴竟当着他的面,拉开了病号服,露出了里面精心准备的蕾丝内衣。
然后用指尖暧昧地划过他的胸膛,踮起脚在他耳边娇嗲:
“哥,医生说我胎像已经稳定了......”
然而,预想中的热烈回应并未到来。
眼前的男人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欲,反而透着一抹淡淡的烦躁。
沈晴晴心头一紧,身体贴上他。
“你在想什么呀?你平时不是最喜欢......”
“今天不行。”
沈纪礼有些不耐地抽出手,不知怎的,他想起下落不明的唐韵,总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手机骤然响起,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沈纪礼立刻接起,声音沉闷:“人呢?”
电话那头的助理支支吾吾:“沈总,已经查到了,太太她......”
“有话直说,”他皱着眉催促,心下的恐慌却愈发浓重,“她在哪儿?”
助理终于鼓起勇气,踌躇着开口,“太太不见了。”
“别墅的佣人说,她一直没回去过。”
“但是在床头柜上,发现了您之前签好字的那份离婚协议。”
沈纪礼的心陡然一沉,“还有呢?”
助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说您让她觉得恶心至极,她要让您......”
“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生不如死的苦头。”
荒唐!”沈纪礼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暴怒,半个字也不信。
就算她再生他的气,也顶多是闹几天脾气。
他深知唐韵爱他,怎么可能跟他说出这种话?
可他刚想挂断电话,另一个来电就插了进来。
是他的母亲,沈夫人。
电话一接通,母亲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
“沈纪礼,你和晴晴的那些照片,现在全网都是,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唐韵那个毒妇干的?!”
“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恨我们沈家,非要让我们身败名裂!”
沈纪礼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挂断母亲的电话,脑中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唐韵不见了,转眼他和晴晴的床照就传遍了全网。
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他一拳重重砸在休息间的墙壁上,眼神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怒火。
但紧跟而来的,却是一片茫然。
他再也顾不上身后的沈晴晴,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备车,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