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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站在门内,“先生吩咐,太太若是知道错了,愿意向林小姐诚恳道歉,取得林小姐原谅,便可以进来。否则,就请自便。”
云岁惨然一笑,浑身冰凉。
就在这时,二楼窗户后,出现了林时安的身影。
她身上披着从云岁身上扒下来的大衣,气色红润。
她看着云岁,脸上露出假惺惺的担忧,“行深哥哥,这样对云岁姐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万一真的一走了之怎么办呀?”
霍行深冷漠声音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她不会。云岁视我如命,离了我,她活不下去。不过她这个性子,不治一治,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不能让她有机会欺负你。”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凿进云岁的心脏。
云岁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
她最后看了一眼大门,想要离开。
“云岁姐!”
林时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一件东西从二楼窗口被扔了下来,落在云岁脚边。
云岁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定格在毛衣领口处的挂坠上。
这是她的小狗“暖暖”的项圈挂坠。
她猛地弯腰,不顾腹痛,一把抓起那件毛衣。
她颤抖着手,翻过毛衣内侧,在领口位置,看到了暖暖胸口特有的毛色。
“啊......”
云岁目眦欲裂。
“认得出来呀?”
林时安俯视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得意,“暖暖的皮毛是不是很暖和?我可是特意找老师傅制的呢。这小畜生,随主人,凶得很,居然想咬我。不过行深哥哥心疼我,让人把它‘处理’掉了。我呀,心善,想着到底是你养了那么久的狗,留个念想给你也好。”
“你胡说,暖暖最温顺!它胆子那么小,从来不会咬人。”
云岁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破碎。
那是她从流浪动物中心领养回来的小狗,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夜晚,是她灰暗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温暖慰藉。
他们怎么敢?霍行深怎么敢?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林时安,我杀了你!”
她猛地撞开了管家,径直冲进了别墅。
林时安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转身就往楼上跑。
“拦住她,快拦住这个疯子。”
她一边慌不择路地跑,一边尖声叫喊。
佣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没人敢上前。
云岁不管不顾,握着刀,几步冲上楼梯。
林时安惊慌失措,在楼梯转角处脚下一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再次被推开,霍行深回来了。
他看到云岁握着刀,站在楼梯上,而林时安摔倒在下面痛呼。
“云岁,你干什么?”
霍行深脸色骤变,几个箭步冲上前,狠狠推开云岁。
云岁本就虚弱不堪,被他一推,直接撞在楼梯扶手上。
还没等她缓过气,霍行深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她脸上。
云岁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她抬起头,对上了霍行深盛怒中带着厌恶的眼神。
“你这个疯子,你想对安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