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秦瑜没有接怀表,反而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掌心很烫:“野野,我们谈谈。”
我抽回手:“没什么好谈的。花卖完了,请回吧。”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她声音艰涩。
“托您的福,没死在精神病院,开了这家花店,挺好。”我语气平静。
秦瑜脸色一白:“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菊花怎么了?”我打断她,“我在怀念死去的爱情,不合适吗?”
“姜野!”她压低声音,“小白怀孕了,他情绪不稳定......”
“那关我什么事?”我把花枝扔进垃圾桶,“您未婚夫的情绪,该由您负责,而不是来质问一个卖花的前夫。”
南南察觉到气氛紧张,拉住了我的衣角。我让他去后院浇水。
等孩子离开,秦瑜忽然问:“那个孩子......是谁的?”
“和您无关。”
“如果是我的——”
“不是。”我斩钉截铁,“南南是我领养的弟弟,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眼神复杂:“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为什么不回姜家?为什么不找你帮忙?”我笑了,“秦瑜,你觉得十年后我还会站在原地等你回头?”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把怀表推过去:“这个拿回去,十年前就该扔了。”
秦瑜没接,反而再次握住我的手:“如果当年的事有误会......”
“没有误会。”我抽回手,“在精神病院的四个月,我想过报复。后来发现,你们不配占用我的情绪。现在我只想平静生活,请你离开。”
“当年送你进去,是因为医生说你心理有问题——”
“被关三个月后的歇斯底里?发现未婚妻和弟弟上床后的崩溃?”我冷笑,“那种情况下能冷静,那才是真有病。”
她无话可说。
“怀表拿走。”我转身,“以后别来了。你们的婚礼我不会参加。我们就当彼此死了。”
良久,秦瑜才低声说:“怀表你留着吧。如果你真想扔,就亲自扔了。”
她顿了顿:“我还会再来的。野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
她推门离开,风铃清脆作响。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块怀表,感到疲惫。
南南从后院探出头:“哥哥,那个人走了?”
“走了。”我摸摸他的头,“帮哥哥搬花吧。”
“哥哥,你眼睛红了。”南南小声说。
我擦了擦眼角。十年了,心还是会疼。
但这次,我不会重蹈覆辙。
永远都不会。
秦瑜离开三天后,姜露来了。
傍晚时分,她提着礼盒站在店门口,深灰色西装裙与小镇格格不入。
“野野。”她声音很轻。
我没应声,只是让南南继续写作业。
姜露把礼盒放柜台上:“妈让我带的杏仁酥,你小时候最爱吃。”
“早不爱吃了。”我淡淡说,“给姜白吧,他不是最爱抢我的东西?”
她脸色一变:“你非要这样说话?”
“那该怎样?”我直视她,“像十年前那样叫姐姐,然后被关进阁楼送进精神病院?”
她沉默片刻:“当年我有责任......但有苦衷。秦家和姜家有大项目合作,秦瑜坚持要娶小白......”
“所以牺牲我?”我笑了,“用弟弟的幸福换项目,姜露,你这生意划算。”
“不是!”她压低声音,“爸当时病重,公司需要秦家支持。而且医生说你需要治疗——”
“治疗?”我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疤痕,“电击、灌药、被烟头烫,这就是姜家的治疗?”
她脸色惨白:“我不知道......秦瑜说那是好医院......”
“她说什么你都信?”我冷笑,“毕竟在你眼里,养弟从来不如亲弟重要。”
“不是的——”
“够了。”我疲惫挥手,“这些话十年前我或许会信。现在省省吧。”
等南南上楼后,姜露才说:“小白想见你。”
“不见。”
“他说很愧疚,想道歉。”
“不需要。”
“野野!”她急了,“当年小白刚回姜家,很没安全感,所以才会......”
“才会抢我未婚妻?”我笑了,“姜露,你永远在给别人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