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陈力熊一伸手,再次将他拦住:“我家公子大伤未愈,不便打扰,还请孙医师见谅!”

孙启松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一脸严肃道:“我这个徒弟笨手笨脚的,我是怕他有什么纰漏,耽误了你们家公子的伤势!”

一旁的张力趁机讨好道:“是啊,孙医师同样是我们四海镇数一数二的医师,他的医术不在姜云医师之下,那个李孟就算治疗的再好,也不过是名学徒,难免有出差错的地方,还是让孙医师检查一番的好!”

陈力熊微微一笑:“在下多少也懂些医术,我家公子如今脉象平稳,呼吸顺畅,伤口的血也已经止住了,况且刚才我看李公子的手法娴熟轻巧,不像是你说的那样笨手笨脚,会出纰漏的样子。”

按道理,孙启松再检查一遍伤势对陈公子来说是好事,只是孙启松是个男的,在“陈公子”胸口这么敏感的部位摸来摸去,不免有损“陈公子”的声誉。

而至于刚才李孟为“陈公子”治疗,是因为万不得已,况且他陈力熊也没有能力拦住李孟,如今他家“公子”已经没什么危险,一些不必要的接触也就能免则免。

孙启松虽被陈力熊拦住,但他却能清楚地看到躺在床上的“陈公子”,他胸口处包扎的纱布整齐干净,层次分明,这着实让孙启松吃了一惊!

“这是你包扎的?”孙启松不敢相信地看着李孟。

“嗯!”李孟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

孙启松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心中大惊:不可能!这么娴熟的手法,如此到位的包扎,连初级的医师都难以做到,李孟这个学徒怎么会做的这么出色!就算我把全部的医术都传给他,这小子也不可能如此的突飞猛进!

孙启松越想越觉得讶异,越是讶异就越想知道这个陈公子到底受了什么伤,而李孟又是怎样医治的!

“那我替你们家公子把把脉总可以吧?”孙启松不依不饶地问道,显然他要弄个明白。

陈力熊低着头心中思忖:这个孙医师看来也是镇上的名医,让他检查检查对小姐伤势的恢复也更有好处,况且只是把脉的话,也不会对小姐的声誉有什么影响。

“也好!”陈力熊点点头,转身闪开了一条空隙。

孙启松也不犹豫,三指并拢,轻轻的往“陈公子”的手腕上一搭,心中顿时大惊:什么!封穴止血!

陈力熊看到孙启松的脸色有些不对,不免有些紧张地问道:“我家公子的伤势如何?”

孙启松押了口唾沫,诧异的眼睛眨也不眨道:“很好很好......我是说医治的很好,伤势已无大碍!”

“呼......那就好!”陈力熊这才放下心来。

一边把脉的孙启松转过投来无比震惊地盯着李孟,眼神中甚至充满了恐惧:各大止血的穴道拿捏的十分准确,而且力道恰到好处,再加上毫无偏差的包扎,这一系列精妙的手法,连本医师都自叹不如,却都是出自李孟之手,真是难以想象!

封闭穴道这样的功夫会的人本来就很少,而且这门功夫学问很深,人的穴道并不是一成不变,它会随着时辰的变化,个人修行的不同而稍加改变,即使是武道中的一些强者也拿捏不准,更何况想要准确的封住别人的穴道,还要学习各种复杂的手法,练习不同力度,将指力磨练到一定程度才可以,所以说没有几年的苦练,想要掌握这么一门复杂的功法很是困难。

不过这对李孟来说算不上什么,这种基本的点穴的手法也只是他当初练武之时的入门功夫而已,虽然如今的身体没有恢复,自身还未凝成真气,但只凭自身的力量封住个别的穴道,对李孟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更令孙启松震惊的是,李孟不仅很好的医治好了陈公子的外伤,还且还将他断裂的肋骨一丝不差的重新接了起来!

接骨这门手法也很是复杂,不像外伤一样能用肉眼看见,倘若稍有差池,日后愈合的骨骼也会留下病患,甚至一生都无法恢复,即使一些行医多年的老医师,也不敢确保每次都能像李孟这样做的分毫不差!

内伤外伤皆有,两者都足以致命,如此重的伤势,就算姜云医师亲自诊治都会觉得头痛,而李孟,这个平日里只是在学堂中打杂,几乎从没亲手医治过病人的学徒,面对如此重伤的伤者,却做的如此完美无瑕,这让孙启松这个做师傅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孙启松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首把脉却还看着李孟连连点头:“很好很好,内外皆治,恰到好处,手法精妙,你小子的医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高超,我这个做师傅的都自叹不如了,陈公子能遇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李孟微微一笑,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就像吃饭一样简单,这要是在以前,自己甚至一抬手就能做到,轻而易举。

李孟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孙启松,心中略显无奈:“唉,看来我这个所谓的师傅,顶多算是个半调子医师,给人把了半天的脉,却连对方的性别都分不出来,还一口一个陈公子的叫着。”

个别医术高明的老医师,通过把脉倒也可以判断出性别,不过这大都需要丰富的行医经验,孙启松虽然是镇上的名医,但在李孟眼里,他这个前身的师傅给自己当学徒还差不多。

孙启松的医术在四海镇家喻户晓,与这个学堂的首席医师姜云不相上下,镇上的名医如此夸赞李孟,众学徒都羡慕不已。

“连孙医师都夸赞这小子医术不凡,真是难得。”

“是啊,孙医师可是从来不会恭维别人,能得到他的夸赞可不容易!”

“李孟这次真可谓是一鸣惊人,这个打杂的咸鱼翻身,以后学堂中也算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张力紧握的双拳都要攥出水来,听到众人对李孟的夸赞,更是令他愤恨不已!

孙启松看着李孟连连点头,突然眉角一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李孟:“你小子跟我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李孟点点头,跟着孙启松来到内室的一处角落。

“张力他没有为难你吧?”孙启松很是关切地堆李孟问道。

“为难?”李孟有些不解,“师傅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还不知道吧?”孙启松冲李孟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一点,小声道,“今年青阳派招收弟子的两个名额已经发下来了,特殊名额所招收的,是医术方面出众、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人!”

李孟微微一愣,前身的记忆迅速在脑海中涌现出来:青阳派所招收的两个名额中,武者的名额每年都是固定不变的,而特殊名额所招收的有天赋的弟子,每年都会变更,今年招收的是药材方面有天赋的年轻人,明年可能又是锻造,每年都会变化。

李孟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心中暗自腹诽:难怪那个张力昨天回突然发飙,把前身打的重伤,以至于活活打死了,看来他早就知道今年青阳派特殊名额的事情了,之所以要下此重手,就是为了威胁前身,这样那份特殊名额就非他张力莫属了!

张力跟李孟同为三级医师学徒,医术在镇上的年轻人中数一数二,青阳派若是招收有医术天赋的弟子,他们两个是最有资格的。不过李孟比张力还要年轻两岁,接触医术也比张力晚了几年。

年龄小,接触医术晚,却和张力同为三级医师,明眼人都能看出,李孟的医术天赋明显比张力高出一截。

不过张力的家族,是四海镇四大豪门贵族之一,家族势力很大,普通然根本不敢招惹。而李孟,落魄贵族子弟,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根本无法跟张力相争。

好在还有他师傅孙启松。

孙启松有些无奈叹道:“唉......本来青阳派今年是要招收医术方面的弟子,以你小子在医术方面的天赋,肯定能力压张力,最后成为青阳派的弟子......”

李孟搜索着的记忆,打断了孙启松:“可是师傅,据我所知,每年青阳派所发放的两个名额,都会被镇上的四大家族抢了去,然后他们之间再互相争斗,最后从其中两个豪门中选出两人,以四大家族的势力,别人根本没法跟他们抢,即使弟子的医术天赋在张力之上,但弟子家境败落,恐怕连报名都报不上吧?”

孙启松捋着胡须,得意地对李孟道:“你小子说的没错,张、王、李、赵,咱们四海镇四大家族,各个有钱有势,无人敢招惹,青阳派每年的名额都会被他们抢去。不过这次可不一样,你小子医术天赋在镇上数一数二,这次又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让你错过。这次师傅我费尽周折,打通了一切关系,青阳派的特殊名额倘若真发下来,你小子也可以报名了!”

李孟拱手谢道:“师傅真是费心了!”

孙启松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先别急着谢我,刚才话未说完,师傅虽给你争取到了一个报名资格,但我刚刚又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今年青阳派招收弟子的名额中,取消了特殊名额,改成了只招收三名武者,这样一来,你小子医术天赋再强,恐怕也进不了青阳派了!”

李孟只想尽快使这个身体恢复过来,对做青阳派弟子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听孙启松这么一说,无所谓道:“那也没什么,弟子并不是非要进入青阳派才行!”

“你小子口气道不小!”孙启松一愣,“青阳派是我们这一方三大门派之一,即使是一名外门弟子,地位也是颇高的,连咱们镇上的那些豪门贵族都不敢招惹,多少人挤破头的往里钻!你小子若是真能成为门下弟子,地位立刻就会大不一样,镇上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你们家的条件也会比现在好许多,起码能吃上饱饭。”

孙启松拍着李孟的肩膀继续说道:“除了这一点,为师想让你进入青阳派还有其他原因。你小子修炼了十几年,如今却一丝真气都没有凝成,倘若成为青阳派弟子,说不定会被哪个高手看重,收你为徒,为你灌顶或是修炼更强的功法都有可能,即便这些都行不通,但只要进入青阳派,就肯定会得到一枚【武基丹】,这枚丹药可助自身打牢根基,对你凝成真气会有极大帮助!”

“武基丹?”李孟心中一怔,自己对天下各类丹药都了如指掌,但这种丹还是第一次听说。

“师傅,您所说的武基丹是什么丹药?”李孟不解地问道。

“武基丹是一种使自身打牢根基的丹药。身体是练武的根基,每个武者在凝成真气之前,都要将身体练得强壮坚实,将体内一切杂质尽可能的排除,这样才能将所炼功法发挥到极致!而武基丹就是帮助自身打牢根基,强筋壮骨的丹药!这种丹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三大门派中,只有很少的几个人会炼制此丹!”孙启松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武者除了自身天生的资质之外,后天的筑基业极为重要。倘若没有一个坚实的身体做基础,修炼的功法再强,也无法将其发挥到极致!

这一点李孟自然清楚,听孙启松这么一解释,眼中立刻露出一丝兴奋的光芒,心里暗自思忖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无比虚弱,正缺少各种草药丹药的滋补呢,这颗武基丹正好可以帮助自身强筋壮骨。况且若是真能成为青阳派弟子,门派中多少都会给一些草药,这样自己便可以利用这些草药,炼制几颗小洗髓丹小易筋经丹,再加上修炼的洗髓经,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了!

对了,除了这些草药丹药之外,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接触到门派中的镇派秘笈!来到这个世界,我天下第一武盗,还一本功法都没看过,要是有机会混进青阳派,把它的镇派秘笈偷来看看,倒是也能长些见识!

李孟心中暗想,嘴上泛起一丝坏笑,他偷遍天下奇书,对各类书籍都十分好奇,只要是书只要有字,李孟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偷来看看。只是现在的身体还十分虚弱,要不然方圆百里内的各种秘笈,李孟恐怕早就都看了一遍了!

李孟越想越是兴奋,正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都在这儿议论什么呢?”李孟回身一看,一名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来人与孙启松年龄相仿,额头上有颗黑瓜子一样的痦子,两撇细小的胡子显得有些奸诈,眯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

“拜见张医师!”众学徒见到来人,连忙行礼作揖。

“叔叔!”张力兴奋地叫了一声,郁闷之极的他,一见到这名张医师,脸上的阴云立刻消散,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笑了起来。

这个被张力叫做是叔叔的人,名叫张泉山,从前身的记忆中李孟得知,这个张泉山与孙启松一样,也是这学堂中的一名医师,而且他还是张力的叔叔,平日里对李孟呼来喝去,而对他的侄子张力却是百般照顾。

张泉山瞥了站在角落的李孟一眼,目光又落在了张力身上,小声对张力道:“这小子怎么又来了?难道昨天你没有按我说的教训他吗?”

张力紧皱着眉头道:“昨天侄儿完全按照叔叔所说,狠狠地教训了那小子一顿,本以为这次他连床都下不来,没想到今早上一来,却看到这小子跟没事一样,而且还好像变了跟人似的!”

“变了个人?”张泉山一愣,“怎么变?”

“平时我瞪他一眼,那小子就会吓得屁滚尿流,今天他竟敢凶狠地瞪着我,而且还要跟我动手!”

“什么?那小子是不是被你打傻了?竟还有胆子跟你动手!别以为有孙启松那老家伙帮他,他就能翻身了,哼,废柴一样的东西,也配跟我们家族争夺青阳派的名额?”

“叔叔说的极是,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张泉山阴险的一笑:“哼,多找些人,把这小子打个半死,这次下手狠点,让这小子真正下不来床!”

“侄儿知道了,不瞒叔叔,李孟这小子的医术好像大有进展,倘若真让他参加了特殊名额的争夺,那侄儿恐怕真不是他的对手!”张力连忙凑到张泉山耳旁,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张泉山的眼睛猛地一瞪,浑身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一双诧异的眼睛落在了躺在床上的“陈公子”身上。

“什么?竟有这种事?”张泉山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盯着一旁的李孟,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他的医术高超?哼,真是笑话,让这小子在这儿看家护院都抬举他了,更别说什么高超医术!”

孙启松转身缓缓走到张泉山身前,冷冷一笑道:“不相信?那你去把把脉就知道了!”

张泉山瞥了一眼孙启松,快步走向床边,伸手便给陈公子把起脉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张泉山轻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搭在“陈公子”手腕上的指头忍不住颤抖起来,眉心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这是李孟医治的?”张泉山不敢相信地转过头来问道。

众学徒纷纷点头,每个人都亲眼看到了李孟诊治的过程,连他的侄子张力也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如此绝妙的手法,怎么可能是出自李孟之手?”张泉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要不是看到他侄子也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甚至怀疑是别人合起伙儿来在骗他!

孙启松背着双手,十分得意地笑道:“我这个徒弟虽然笨手笨脚,但医术确实不凡,刚才要不是他及时的诊治,这位陈公子恐怕就危险了!”

张泉山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心中暗自诧异:怎么可能?李孟这小子虽然有些医术天赋,但短短几天,医术有如此神速的进步,简直不可思议!难道他以前是在故意隐藏?若真是这样,那绝对不能让他参加名额的争夺,要不然张力这次就输定了!

张泉山心中暗想,突然,门缝一样的眼睛飞快地转了两圈,眼神中掠过一丝阴险,转身对众学徒道:“哼哼,这个李孟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一个连真气都修炼不出来的家伙,医术却突然突飞猛进,要不是他偷学了本学堂的【医师宝典】,医术又怎么可能进步的这么快呢?”

医师宝典是这所医师学堂的镇堂之宝,其中记载了一些诊断病情的技巧,治疗的方法和一些不同疾病所对应的药方,姜云医师之所以能成为四海镇数一数二的医师,跟这本医师宝典有很大的关系。

正因为如此,众学徒都觊觎着这本宝典,连张泉山孙启松这样的医师也对它垂涎欲滴,不过学堂有明确规定,除了学堂的堂主本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接触此书,一旦触犯,轻则赶出学堂,重则送官接受刑罚!

张泉山此话一出,众学徒一片哗然。他之所以要这么说,就是要诬陷李孟,把李孟赶出学堂也好,送到官府关起来也好,只要不让李孟参加特殊名额的争夺,他张泉山就达到目的了!

“张泉山,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孙启松眉头一皱,怒道,“你我都清楚,除了堂主姜云医师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触这本宝典,况且这本宝典中所记载的医术繁多,若没有名医指点,十年八年都未必能学会,就算李孟偷学了宝典,区区一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如此突飞猛进!”

孙启松并不像别人那样瞧不起李孟,他这个做师傅的,平日里就对李孟照顾有嘉,如今看到李孟在医术方面有如此的天赋,更是对他刮目相看,誓要站出来保一保自己的徒弟。

张泉山依旧不依不饶,恶狠狠的吼道:“倘若不是偷学了医师宝典,那你倒是说说,这个笨手笨脚的李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医术进步了这么多?”

张泉山狡诈地看着孙启松,通过刚才的把脉,他清楚了李孟现在的医术实力,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倘若这是真的,那他的侄子想要通过正当途径进入到青阳派,就彻底没戏了!

一个平日里被自己当奴仆一样使唤的人,却眼看着就要骑到自己头上,这在张泉山看来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如今也只有找个理由诬陷李孟,让他失去参加特殊名额的机会,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这比将李孟打个半死更简单,而且更有效,毕竟一个偷东西的贼,即使天赋再好,也没有资格参加特殊名额的争夺!

“怎么?没话说了?你倒是说说你这个徒弟到底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医术高明起来的?”张泉山继续逼问道。

“那还用问,自然是我这个做师傅的功劳!是我将一生之所学都教给了这小子,他才会进步的如此之快。”孙启松皱了皱眉,这话虽然自己都不相信,但为了避免张泉山的诬陷也只能这么说。

张泉山摇了摇头冷笑道:“就算你把所有医术都传给了他,他不过一名学徒,一年的时间能学会一成就已经是奇迹了,而他刚才给陈公子治疗的手法方式,甚至比你这个做师傅的还要精妙,这你又如何解释?”

“哼,你也知道即使我把所有医术都传给李孟,一年时间他也只能学会一成,而那医师宝典中的医术,比我的还要复杂,短短几天时间,李孟又怎么可能领悟?从而提升的这么快?”孙启松狠狠瞪了一眼张泉山。

“哼,你少在这儿替这小子辩解!”张泉山一转身,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李孟,大声责问道,“你小子说实话,倘若承认你偷学了医师宝典,这件事情我也就不再追究,要不然送你到官府,打你个皮开肉绽!”

张泉山连哄带骗外加威胁,这要是在以前,胆小的李孟恐怕早被吓住了,即使没做的事情也会承认,这种黑锅他也没少背。

不过现在的李孟可不像以前,看着凶恶的张泉山,李孟心中很是不屑:哼,不就是为了诬陷我,好让我无法参加特殊名额的争夺吗?这老家伙恐怕还不知道特殊名额已经取消的事情吧?

张泉山恶狠狠地瞪着李孟,却发现李孟今天的眼神有些不对,平时自己这么盯着他,李孟早就吓得头也不敢抬了,而现在,李孟却毫不在乎的同样在瞪着自己,眼神中还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你小子看什么?还不赶紧说实话!”张泉山咬着牙再次逼问道。

“行了吧,不就是为了不让我参加特殊名额的争夺吗?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吗?”李孟抱着膀子,冷冷一笑,“实话告诉你,今年青阳派的特殊名额已经取消了,别把心思放在我这里了,还是赶紧想想你那废柴侄子该怎么办吧!”

“什么?”张泉山一愣,目光落在了孙启松身上。

“看什么看?”孙启松很是不屑,“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四大家族的人,哼,真是笑话!”

张泉山脸色一变,倘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自己的侄儿张力,要想凭借在医术上的天赋进入到青阳派,就十分困难了。而且一旦取消了特殊名额,那连真气都没有凝成的李孟,对他们家族来说,更是一点威胁都没有,根本不用理睬!

“哼,此事日后再跟你小子算账,老夫还有其他事情,懒得理你!”张泉山撇下一句话,转身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孙启松冲李孟使了个眼色道:“哼,那家伙是怕你抢了他侄子的名额,所以才想要诬陷你,不用理他。”

“弟子明白,我才懒得跟他计较。”李孟拱了拱手,“若是没什么事情,弟子就先下去了!”

孙启松一点头:“去吧,青阳派的事情用不着放在心上,师傅再想想其他的办法,看看能不能用其他方法把你送到青阳派去!”

“师傅费心了!”李孟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离开内室,李孟来到后院,本打算再回杂物仓库中修炼一会儿,抬头一看,远处红日西沉,暮色降临,再加上忙了一天,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与其在这儿饿着肚子修炼,还不如回家去,起码家里比这里安静许多。

以前李孟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学堂,他要把学堂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一遍,各种药物器皿重新归类,然后关好门窗再离开,完全就是个打杂的角色,不过现在的李孟可不管这些,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的将身体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