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独自回到曾经属于我和傅昭的家, 将行李统统打包,就像把自己存在的痕迹抹除。
临走前,我看了眼他放在家门口的行李箱。 就像是随时准备远行一样。 只要祝悠悠一声令下。 他随时会过去安慰,甚至捧场她任何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来到刚租下的地方后,手机弹出一则消息。 是闺蜜林佳发来的。 【什么情况?你和傅昭分了?】 【是。】 【欢宝,你俩婚期都定了,突然说这个有点...你知道刚刚他们说啥吗?】 我自然知道她提的是傅昭身边那些狐朋狗友。 【他们刚刚当着傅昭的面在赌你这次会闹多久,估计都喝多了,甚至就连傅昭都在凑热闹。】 【哦?】 【他赌的三天,一百万。】 【那他要破产了。】 见我语气冷静,那边沉默片刻, 【欢宝,你这次...是来真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说别的,你在他身上可是整整耗了十年啊!】 我没有直接回复她,只是问: 【佳佳,你能接受自己爱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别人一起拿自己的缺陷开玩笑吗?】 【我确实爱他,但人总该有个底线。】 那边正在输入了很久,但很快沉寂,没有再回复。 这晚,我暌违已久的梦到了小时候。 那年我五岁,正是懂事的年纪。 同龄的小伙伴朝我扔沙子,骂我丑八怪。 我哭着跑回家,抱着妈妈问她为什么只有自己不同。 为什么自己白白净净的脸上要长一块深褐色的黑斑? 为什么大家看到我的脸的第一反应是皱眉? 为什么她不能把我生的更好看一点? 妈妈听了以后和我一起哭,说对不起我。 梦里妈妈被泪水沾湿的脸化成枕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我弓着身子,捂住脸。 压抑许久的涩意从喉咙里不断地冒, 那份痛楚从胸腔漫灌至大脑, 我太阳穴汩汩的疼,却又清醒。 其实早在妈妈离开的那天我就清楚。 这不是什么不可和解的诅咒。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