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发电机轰鸣与粮种风波
林墨刚把急救箱锁好，储藏室的感应灯突然闪了两下，“啪”地灭了。周围瞬间陷入昏暗，只有门缝透进的天光勉强照亮货架轮廓。
“咋回事？”朱重八摸索着抓住旁边的工兵铲，“这灯也会偷懒？”
林墨心里一沉——感应灯靠的是蓄电池，看来之前对接粮仓的能量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他想起角落里那台太阳能充电板，赶紧摸黑走过去，手指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时，突然想起个更关键的东西。
“重八，帮我搭把手！”林墨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把那台发电机挪出来！”
朱重八“哎”了一声，摸索着找到发电机的把手。这玩意儿足有半人高，铁皮外壳上落着层薄灰，侧面贴着张泛黄的标签：“应急发电机，功率500W，燃油驱动”。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挪到门口，借着天光，林墨摸到油箱盖，打开一闻——还好，里面还有小半箱汽油。
“这铁疙瘩是啥？”朱重八蹲在旁边，手指敲了敲外壳，发出“咚咚”的闷响，“看着比我家的石磨还沉。”
“这叫发电机，能发电。”林墨从工具箱里翻出打火机和漏斗，“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拧开油箱盖，小心翼翼地往里倒汽油，漏斗边缘漏出的几滴油珠滴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朱重八往后缩了缩：“这油味儿好冲，能吃吗？”
“不能吃，但能让灯亮起来，让机器转起来。”林墨笑了笑，拽出启动绳，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拉——“噗嗤”一声，发动机没反应，只喷出股黑烟。
周围的士兵早就围了过来，看他摆弄这铁疙瘩，有人忍不住笑：“这玩意儿看着笨乎乎的，能有啥用？”
林墨没理会，又试了两次，第三次猛地发力，发动机终于“突突突”地响了起来，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黑烟顺着排气管往上冒，在湛蓝的天空里拉出条灰线。
“动了动了！”朱重八兴奋地拍手，“它自己会喘气！”
林墨迅速找出电线，一端插在发电机输出口，另一端接到储藏室的临时插座上。按下开关的瞬间，刚才熄灭的感应灯“唰”地亮了，惨白的光线再次灌满空间，连货架上的压缩饼干包装都看得清清楚楚。
“亮了！真亮了！”士兵们爆发出惊呼，有人伸手去摸灯泡，被烫得赶紧缩回手，“这铁疙瘩真能让灯亮？比火把还厉害！”
徐达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后，看着轰鸣的发电机和亮堂的储藏室，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身后的老郎中捋着胡子，眼神里满是惊叹：“不用火不用油（指油灯），竟能有如此光亮……莫非是鲁班再世的巧技？”
林墨关掉发电机，轰鸣声戛然而止，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他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徐将军，这发电机不光能点灯，还能带动楼里的抽水机、脱粒机——就是能让粮食脱壳更快的机器。”
徐达往前走了两步，手指轻轻敲了敲发电机外壳：“这东西……需要多少‘油’才能转起来？”
“这种油叫汽油，楼里还剩几桶，省着用能撑一个月。”林墨指了指储藏室角落的油桶，“但用完了就没了，除非……”
“除非什么？”徐达追问。
“除非能找到提炼汽油的法子。”林墨顿了顿，“这油是从石油里炼出来的，我知道几处可能有石油的地方，只是开采和提炼……需要更多人手和工具。”
徐达沉默了片刻，突然对身后的亲兵说：“传令下去，派一个小队守着这栋楼，不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那些鞑靼细作。”他转向林墨，“汽油的事暂且不提，你先说那粮种——到底怎么种才能增产？”
林墨转身从货架上抱下那袋真空包装的水稻种子，拆开一角，露出饱满的米粒，比明朝的谷种圆润不少。“这种子叫‘超级稻’，生长期短，抗虫害，只要按我说的法子育秧、插秧，亩产至少能比现在多两石。”
“两石？”徐达的眼睛亮了。要知道，洪武年间的水稻亩产平均也就三石左右，多两石简直是天方夜谭。
旁边的老郎中突然开口：“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庄稼讲究‘看天吃饭’，哪有说增产就增产的道理？万一……”
“没有万一。”林墨打断他，从急救箱里翻出个透明塑料袋，装了一把稻种递给徐达，“将军可以找块地试试，就用楼里的肥料——”他指了指另一袋白色颗粒，“这叫化肥，比农家肥管用十倍，撒下去三天，秧苗就能窜高一截。”
徐达接过稻种，指尖捻着圆润的米粒，又看了看那袋标注着“尿素”的化肥，突然对朱重八说：“重八，你跟着林小哥学，就从你家那几亩地开始试种，需要什么人手、工具，尽管跟我说。”
朱重八挺直腰板：“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将军！不好了！镇上的粮商听说我们有新粮种，带着人堵在村口了，说要……要花钱买种子！”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他忘了，粮种在这个缺粮的年代，简直是命根子。那些粮商常年囤积居奇，要是让他们把种子买去高价倒卖，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增产的意义也就没了。
徐达的脸色沉了下来：“一群唯利是图的东西！传我命令，谁敢哄抬粮价，按通敌论处！”
“等等。”林墨突然开口，“将军，不如我们换个法子。”
他凑近徐达，低声说了几句，徐达的眉头渐渐舒展，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这主意比直接抓人管用！就按你说的办！”
朱重八好奇地问：“你们说啥呢？”
林墨笑了笑，指了指楼里的种子和化肥：“我们要让这栋楼里的好东西，真真正正落到需要的人手里。”
他没说的是，刚才发电机轰鸣的时候，他口袋里的界核碎片突然发烫，系统在脑海里提示：「检测到大规模民生需求，解锁功能：简易农具图纸（可批量制作适合明朝的改良农具）。」
看来，这栋楼不仅能带他穿越，还能跟着时代需求“进化”。林墨看着窗外围在村口的粮商队伍，又看了看储藏室里堆积的物资，突然觉得——带着一栋楼穿越到明朝，或许不只是场意外，更像是场需要用心经营的“生意”。
而这场生意的第一步，就是要让那些囤积居奇的粮商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楼外的阳光越来越烈，照在白色的瓷砖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林墨知道，用不了多久，这栋楼就会成为整个应天府都想探究的“聚宝盆”，而他这个“盆主”，怕是要忙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