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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风波后的第三天,白清玫被带回京都的别墅软禁。
她整日蜷缩在客房角落,背后被撕毁的不仅是衣裙,还有她对这里的最后一点眷恋。
直到这天下午,乔清安的娇笑声打破死寂。
"林升,这间客房采光真好,我想改成我的衣帽间。"
乔清安指着她的房间,眼底划过暗芒。
宋林升搂着她的腰,宠溺地应着:"随你喜欢。"
乔清安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床头,那里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书法作品。纸色 微黄,墨迹遒劲,写着"玫儿"二字,落款是白父的印章。
"这字写得真不错。"乔清安歪着头,手指轻点下唇,"林升,我也叫'安儿',把这'玫'字改成'安'字,挂在我们卧室好不好?"
白清玫猛地抬头,血液瞬间冻结:"不行!那是我父亲的——"
"好。"宋林升打断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我这就叫人去改。"
"那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白清玫扑过去,死死护住那幅字,"他跳楼前写的最后一幅字......宋林升,求你......"
乔清安委屈地撇嘴:"林升,姐姐好像很不喜欢我,这个字我真的写得好喜欢......"
宋林升眼神一冷,粗暴地扯开白清玫:"不过是一幅字,也值得你这样?清安想要,是它的荣幸。"
“她可以要十幅百幅字,为什么偏偏要我父亲那一幅?”
“你明明知道我爸爸死了,我什么都没了!”
白清玫崩溃大哭,宋林升却直接面无表情把她丢开。
保镖带着一位修复师进别墅。
当他听说要修改的是白父的遗墨时,手都在颤抖:"宋先生,这......这是毁文物啊......"
"双倍酬劳。"宋林升直接抛出橄榄枝,"照做,修复得好我给你十倍。"
修复师眼睛一亮,立马照做。
白清玫被两个保镖死死按着跪在书房中央,膝盖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轻点按。"乔清安娇声提醒,"别让她乱动,万一碰坏了字画怎么办?"
修复师的手抖得厉害,刮刀在宣纸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每刮一下,"玫"字的笔画就浅一分。
"父亲......"
白清玫喃喃低语,眼前浮现出自杀现场,父亲躺在血泊中,手里还攥着给她的生日礼物,那天的雨水混着血水,染红了她的白裙。
"停一下。"
乔清安突然开口,她走到白清玫面前,弯腰捏住她的下巴,"姐姐,你猜你父亲跳楼的时候,后悔吗?后悔生了你这个女儿,把白家克到家破人亡?"
白清玫瞳孔骤缩,猛地挣扎起来,却被保镖更用力地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
"继续。"
"玫字的结构要保留。"乔清安用指尖隔空描摹着字形,"把偏旁改改就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原本是写给我的。"
白清玫死死盯着那逐渐消失的"玫"字,仿佛看见父亲在对她微笑。
那个永远温文尔雅的男人,会在她练字时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教她写"玫儿",会在她犯错时轻拍她的头说:"玫儿,字如其人,要堂堂正正。"
"不......"她开始剧烈挣扎,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那是父亲写给我的......他最后......"
宋林升皱眉:"堵住她的嘴。"
纱布粗暴地塞进她口中,粗糙的纤维磨破了她的嘴角。
她只能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眼睁睁看着工匠蘸取新墨,在残留的笔画上,小心翼翼写下一个"安"字。
当最后一笔落下,乔清安拍手欢笑:"真好看!林升,快把它挂在我们床头!"
白清玫瘫倒在地,看着那幅被玷污的遗墨被取下,换上一幅乔清安的性感写真。
而写着"安儿"的字,被随意丢在角落,像丢弃一件垃圾。
深夜,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过去,颤抖着捡起那幅字。被修改的"安"字墨迹未干,沾了她满手漆黑。她用力擦拭,却只能让墨迹晕染得更开。
窗外忽然下起暴雨,雨滴疯狂敲打着玻璃,像极了父亲葬礼那天的雨声。
她记得那天,宋林升为她撑着伞,轻声说:"别怕,以后有我。"
而现在,他正在主卧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枕着她父亲的遗墨安眠。
还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