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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的手指一顿。
缠在王楠脖子上的束腰松了一点。
王楠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脖子上留下一道恐怖的勒痕。
江凛转过头，死死盯着我。
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哦？”
“想起来了？”
“是谁？”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
每走一步，地板上就留下一个血脚印。
那股血腥味熏得我想吐。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陈瑶和周舟趴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我。
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求生欲。
仿佛在说：阿软，不管是谁，快指认出来吧！哪怕是随便指一个也好！
但我不能指。
因为那根本不是某一个人。
而且，如果我说了实话，说我们是在骗他，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以这疯批的性格，估计会直接暴走，把我们四个都撕了。
必须得想个办法。
一个能稳住他，又不激怒他的办法。
江凛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冰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那是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指腹上带着薄薄的茧。
“说。”
“是不是你？”
江凛凑近我的脸，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
我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毛孔，还有那层死灰色的皮肤下，隐隐流动的黑气。
“你的手，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他抓起我的左手，举到眼前。
那是刚才我缩进袖子里的那只手。
完了。
被发现了。
“宝宝，你真不乖。”
江凛的声音变得温柔，却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我找了你这么久。”
“为了来见你，我连命都不要了。”
“你却跟这群女人混在一起，装作不认识我。”
如果不立刻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下一秒就会变成他手里的玩偶。
前四世的惨状历历在目。
我不想被捏爆，也不想被勒死。
拼了！
我心一横，反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即使冻得我直打哆嗦，我也强行挤出一个深情的眼神。
我模仿着周舟平时的语气，夹着嗓子，颤抖着喊了一声：
“老公......”
这一声“老公”，叫得我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王楠在旁边听得差点把刚才吸进去的气又咳出来。
陈瑶和周舟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
江凛愣住了。
他眼里的黑气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叫。
“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开始飙戏。
“我不是故意不认你的。”
“我是......我是被她们逼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姐妹们，对不住了！
现在只能先把他稳住，再想办法！
我指着地上的三个室友，声泪俱下。
“她们嫉妒我！”
“她们嫉妒我有个这么帅这么有钱的老公！”
“那天你要来找我，她们就把我手机抢走了！”
“还逼我把你拉黑！”
“她们说，如果我敢跟你走，就把我腿打断！”
这番话漏洞百出。
但对于一个恋爱脑晚期的疯批厉鬼来说，也许正是他想听的。
果然，江凛的眼神变了。
从刚才的怀疑和杀意，变成了心疼和暴怒。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地上的王楠她们。
“是你们？”
“是你们拆散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