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8
林烟烟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尖叫着躲进顾霆宴的怀里。
可这次顾霆宴没有安慰她。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像是被入侵了领地的雄狮，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意。
「沈、知、白！」
男人没有搭理他，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我的伤势。
等他看清我掌心处翻起的皮肉后，一向在外人面前孤冷狂傲的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疼不疼？」
「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来晚了。」
温热的泪水落到掌心，我有些不自在的蜷起了手指。
看到这一幕顾霆宴冲过来就想把我从沈知白身边带走，却被沈知白带来的保镖拦在原地，只能无能狂怒。
「沈薇，我才是你老公，是甜甜的爸爸！」
「你大庭广众之下跟这个野男人拉拉扯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要是被甜甜看到怎么办？你怎么跟她交代？」
「你还配当甜甜的妈妈吗？」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林烟烟此时也终于按捺不住，她警惕地看着沈知白，眼底满是惊怒。
「薇薇姐，你赶紧让他离开吧，你这么不懂事，宴哥哥会生气的。」
多么可笑！
在甜甜活着时抛下她去跟林烟烟吃烛光晚餐的是他顾霆宴，甜甜死后在她房间跟人翻云覆雨的也是他顾霆宴。
现在他却倒打一耙，说我不配为人母。
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忍着痛上去甩了他两巴掌。
「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甜甜的名字，你不配当甜甜的父亲！」
「滚吧，你这个杀人凶手，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在今天杀了你！」
9
顾霆宴不想离开。
但是林烟烟吓坏了，她捂着肚子，怯怯地扯着顾霆宴的袖子。
「宴哥哥，咱们走吧。」
「我想去医院，我肚子不舒服，好像是动了胎气......」
顾霆宴最终选择了跟林烟烟一同离开。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有许多话想跟我说。
我看不懂，也懒得理会。
沈知白不动声色的移了位置，挡住了他的视线。
顾霆宴眼底瞬间涌上一抹戾气，他抿了抿唇，声音像是淬了毒：「沈知白，今天这事儿，没完！」
沈知白没搭理他。
他小心地避开我的伤口抱起了我，然后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把我护送到了沈家的私人医院。
全市的专家齐聚诊疗室，给我检查身体，商量治疗方案。
庆幸的是我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太累了，情绪起伏太大，导致身体亏空严重。
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安定让我好好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我跟沈知白两个人。
收到我的消息后沈知白就离开动身启程回国，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此刻也累坏了，趴在我的床头假寐。
我一动，他就醒了过来。
视线在空中交错而过。
他的眼睛好像永远有让我安定的力量。
我嘴一瘪，眼泪再次决堤而出。
我哭得声音都哑了，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不甘、痛苦都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沈知白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像从前一样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顶。
等我哭累了，他看着我，声音坚定又有力量：「薇薇，不怕的，哥哥在。」
「让哥哥来帮你吧。」
「我是你最坚硬的盾，也可以做你手里最锋利的刀！」
10
我从来都没打算放过顾霆宴跟林薇薇。
只是那天顾霆宴的话提醒了我。
「甜甜在看着！」
我不愿让这两个贱人脏了甜甜轮回的路。
我想，甜甜也不会愿意看着我为了这两个贱人赔上自己的下半生。
所以，我松开了手里的碎瓷片。
但我也说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顾霆宴跟林薇薇后悔那天没死在我手里。
我当天就想出院，沈知白强硬的按着我在医院休息三天。
「你不想还没替甜甜报仇，就先下去见她吧？」沈知白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可在某些时候他又执拗的不像话。
我只好乖乖地躺回病床。
只不过在医院养精蓄锐的日子里，我也没有闲着，不着痕迹的将手中顾氏的股份一点点的抛出。
出院后，在沈知白的支持下，我进入了沈氏集团。
这些年，我虽然因为专心照顾甜甜退居幕后，但实际上一直都没有真正放下过工作。
甚至好几个让顾氏集团更上一层楼的大订单是我亲自出山带人谈下来的。
沈氏跟顾氏这些年的业务多有重叠，冲突不断。
沈知白手段强悍，能力出众，从顾霆宴手里抢走了不少的订单。
我对顾氏的核心竞争力跟弱点都了如指掌，加入沈氏后简直是如虎添翼。
没过多久，在沈氏有意的狙击下，顾霆宴就白白损失了好几个大单。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公司的财务带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顾氏集团的现金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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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
「账上怎么会没钱？」
顾霆宴大发雷霆，把财务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止是他，连我收到消息时都十分震惊。
据我的估算，像顾氏这种庞然大物的倒台最起码还要几个月，怎么可能会在短短几天就因为损失了几个订单陷入这么严重的危机。
有时候，最了解你的反而是你的敌人。
最后还是沈知白替我解了惑。
这几年我不在，顾霆宴他妈趁机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进了公司，
林烟烟有样学样，还没成为顾氏的女主人，就把她的草包舅舅跟弟弟安排进了公司。
顾霆宴被她的撒娇冲昏了头，给的职位都还不低。
上行下效，顾氏集团里任人唯亲的风气不断发展壮大，空降兵如雨后春笋般在公司的各个角落生根发芽。
这几年顾氏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内里早就是一团糟污。
公司内部管理混乱，劣币驱逐良币，干实事的人越来越少，有人浑水摸鱼，挪用公款，造成了严重的财务亏空。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我的针对下，顾氏接连几个项目失利，前期投入的成本全都打了水漂，目前正面临严重的财务危机。
顾霆宴能把公司做这么大还是有点本事的，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给顾氏找到生路。
只要能拿下这笔投资，顾氏就有可能绝处逢生，甚至更上一层楼。
只不过听说这位投资人是个妻管严，十分注重投资对象的家庭关系。
顾霆宴并不知道我已经入职了沈氏，他还以为丢失的项目是沈知白在针对他。
焦头烂额之际，他不得不给我打来了电话。
「薇薇，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顾氏集团发展到现在不容易，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心血，你也不希望它就这么没了吧。」
「明天你带甜甜来参加公司的投资人聚会，我会在会议上宣布她是继承人。」
我看了眼甜甜的骨灰盒，沉声道：
「好，明天我一定准时到！」
12
次日，我准时抵达了顾氏大楼。
顾霆宴为了拿下这笔投资，显然是卯足了劲。
楼外豪车不断，楼内名流云集。
顾霆宴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游刃有余的在宾客中游走。
林烟烟则是一身跟顾霆宴同色系的精致小礼服。
大约是顾霆宴今天早有叮嘱，林烟烟没有像往日一般紧紧地粘在顾霆宴胳膊上，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秘书一样，低眉顺眼的站在顾霆宴身边迎来送往。
或许是太过无聊，林烟烟是第一个看到我的人。
她一路小跑过来，故作惊讶地看着我：「薇薇姐，今天是顾氏集团的大日子，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这不是触霉头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一身白色旗袍，头上的白色绒花在风中微微颤动，明明最合适不过今天的场合了。
顾霆宴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我一身白后也沉了脸。
「沈薇，你穿一身白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顾氏集团在举行葬礼呢，赶紧去给我换了！」
现场的名流权贵看到我的装扮后也纷纷皱起了眉头。
林烟烟假惺惺的劝慰着生气的顾霆宴，声音大的恨不得全场都听到。
「顾总别生气，薇薇姐一直在家里带孩子，不知道这种大场合该搭配什么衣服也情有可原！」
「不过薇薇姐你也真是的，虽然人家都说要想俏一身孝，但你也不能为了出风头穿这种衣服来参加投资会啊！」
林烟烟的话再次让现场的宾客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顾总的太太是个家庭主妇啊，怪不得这么上不了台面。」
「越没本事的越会作妖，小心风头没出成反而变小丑。」
「家里有这样分不清主次的黄脸婆在，我要是顾总，早跟她离婚了。」
「我看顾总身边的那个小秘书就挺好，穿着得体，落落大方的。」
众人对我的嘲讽，让林烟烟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我正要反驳，门口处却传来一阵响动，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去。
今天的主角，那位最大的投资人，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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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霆宴捋了捋自己的衣领，也再顾不上让我换衣服，一路小跑地赶过去迎接。
沈薇紧跟在他身后，满脸谄媚的想要跟人家握手，却直接被无视。
在场的宾客都伸长了脖子，希望能跟这位著名的投资人搭上线。
顾霆宴弯着腰，恭敬的把这位大佬往座位上引。
林烟烟被无视后大气不敢出，气氛一时陷入冷场。
顾霆宴只好绞尽脑汁的找话题，可这位大佬全程面无表情，顾霆宴根本无从判断他的喜怒。
直到顾霆宴偶然露出手腕上的彩色手链后，大佬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顾总手上的这个也是别人送的吧？」
大佬猝不及防的提问，让顾霆宴愣了一下。
他看着手腕上那个做工粗糙的手链，怎么也想不起这种廉价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
我看着顾霆宴茫然的样子，心脏猛的疼了一下。
他大概忘了。
那是甜甜特意编的，为此眼睛都熬疼了，我要帮忙小家伙还不让。
一家三口，一人一条。
甜甜说，她特意把手链编的紧紧的，让我跟顾霆宴永远都不许摘下，她说这寓意着我们一家人也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
甜甜死的那天，她的那条手链也被林烟烟的狗给咬断了。
顾霆宴依旧戴着这条手链，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条手链。
见顾霆宴不说话，大佬忙笑着解释了一句。
「没有取笑顾总的意思，我也有一条差不多的。」
他露出手腕，上千万的手表上方是一条不值几块的彩色编织手链。
「这是我家那个淘气鬼送的，说最近流行这个，非让戴着。」
「顾总的也是孩子送的吧？」
顾霆宴愣了几秒后飞速反应过来：「是我女儿送的，也说不让摘呢。」
眼见气氛越来越融洽，顾霆宴趁热打铁，招呼我带甜甜过去。
「我最疼的就是这个闺女了，今天正准备宣布她是我们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做个见证。」
看着大佬满意的点头，顾霆宴眼底的喜色压都压不住，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身边并没有甜甜的身影。
我被引到大佬面前，没想到刚一会面，会面的双方都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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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佬有些惊讶的起身，热情的上来握手。
「好久不见啊，上次那个项目可是双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合作一次。」
我也没想到这位大佬竟然还是个熟人。
几天前，我刚刚促成沈氏集团跟他的一笔合作，双方对于这次的合作结果都很满意。
对于大佬会认识我这件事，显然是出乎了现场所有人的预料。
林烟烟最先按捺不住，妒意几乎快让她的牙都咬碎了。
「沈薇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您怎么会认识她，别是被骗了吧？」
大佬皱起眉头：「什么家庭主妇？沈总对于商机的嗅觉之敏锐是连我都望尘莫及的。」
「况且商场上分什么男女，沈总的工作能力可是让男人都敬佩的。」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原来顾总的夫人不是家庭主妇啊？」
「什么顾总夫人，要叫沈总！」
「沈总穿得那么白，难不成今年白色旺财，回去就让管家把家里全盖上白布！」
大佬沉着脸看向脸色惨白的林烟烟：「倒是你一个小秘书，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难不成是你老板给你的底气？」
听出大佬语气里的不满，顾霆宴忙上前挤开林烟烟，满脸堆笑：「没有没有，我哪敢呢，这个小秘书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大佬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转头跟我谈论起新的项目。
眼见大佬冷了下来，顾霆宴只好从我这边入手。
他故作亲热的揽住我的肩膀：「薇薇，你出来工作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顾氏这么多岗位，你想干什么我都能安排。」
「还有甜甜呢，你不在家谁带她啊？」
「她今天没来吗？我不是跟你说今天宣布她是顾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吗，你怎么没带她？」
他现在倒是想起甜甜了。
我停下谈话，看着顾霆宴，深深吐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甜甜来了。」
顾霆宴扫视四周后皱起了眉头：「人呢，我怎么没见？」
我从包里掏出骨灰盒，重重的放在桌上。
「她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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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骤然紧变，呆呆地看着会场正中央的骨灰盒。
顾霆宴看看骨灰盒又看看我，身子一歪，险些跪下去。
他强撑起笑：「沈薇，你别闹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赶紧让甜甜出来，再不出来爸爸要生气了。」我指着桌上的骨灰冷声道：「我不是说了吗，她来了。」
顾霆宴愣了好一会，才颤着手来拉我：「薇薇，我知道错了，你赶紧让甜甜出来吧。」
「好端端一个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没了呢。」
「哈，无缘无故？」
我甩开顾霆宴的手，忍不住失笑出声。
好一个无缘无故。
我越笑越大声，笑声在死寂的会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最后，我笑累了，看着面色惨白的顾霆宴，声音温和又轻柔。
「不是无缘无故啊？」
「顾霆宴，你忘了吗？」
「是你亲手杀了甜甜啊！」
话落，会场上的大屏幕骤然亮起，甜甜死前的监控画面出现在了屏幕上。
视频里，顾霆宴强硬的把甜甜扔进了地下室，又逼着甜甜吃下芒果馅的月饼。
甜甜的身上很快就泛起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但是她不敢挠，只敢小声哭诉：「爸爸，甜甜难受！」
顾霆宴冷着一张脸：「难受是吗？」
「那你知不知道团子比你难受百倍！」
「你烟烟阿姨肚子里怀着你弟弟，还要跑到医院去照顾团子！」
「反正死不了，今天你就给我呆在这，面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说完，不顾甜甜的求饶，他决绝的转身关闭了地下室的门。
黑暗里，只剩下甜甜害怕的啜泣声。
直到一小时后地下室的大门再次打开，看到光亮甜甜还以为是顾霆宴回来了。
她哭着往门边跑。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都不敢了......」
可来的人不是顾霆宴，而是林烟烟。
团子也根本没事，活蹦乱跳地跟在她身边。
16
林烟烟看着甜甜惊恐的小脸，笑得像个魔鬼。
「甜甜这是想爸爸了啊？」
她从背后拖出一麻袋的芒果月饼，诱哄道。
「甜甜把这些月饼都吃了，阿姨就放你出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甜甜只吃了几个就呼吸困难，不停地抓挠，几乎快把自己挠成个血人。
而林烟烟仍是不满足，竟然直接动手硬往甜甜嘴里塞，直到那一袋子月饼全部塞进甜甜的肚子后她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收拾干净后，林烟烟才抱着团子施施然的离开。
只留下甜甜在黑暗里痛苦的挣扎，最后一点点丧失掉所有生机。
林烟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道甜甜早就打开了自己手表的录像功能。
可甜甜有手表，地下室里却没有信号，她不能打电话给我求救。
只能看着手表相册里的照片，喃喃的喊着爸爸妈妈。
视频播放完成后，整个会场久久沉默不语。
顾霆宴颓然的跌坐在地：「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让甜甜死！」
「甜甜，是爸爸对不起你......」
一米八多的男人，此刻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林烟烟早在看到视频的第一时间就心知不妙，当即就想溜走。
却被愤怒的宾客们围起来一顿暴打。
大佬临走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脸色冷得都要结冰了。
事后，有人把视频传到了网上。
顾氏股份一夜暴跌，员工纷纷跑路，合作的公司也都取消了订单。
偌大一个公司转眼间就成了空壳。
可公司的主人却没有出面阻止这一切。
准确来说，从那天起，顾霆宴跟林烟烟就消失了。
17
顾霆宴消失那天，我收到了一条信息。
「薇薇，是我对不起你跟甜甜，我不配做一个父亲。」
「以后忘了我跟甜甜吧，好好活！」
可是杀女之仇怎么能忘呢！
一日不亲眼见到他们的下场，我就一日难以安寝。
顾霆宴不知道，我的人一直在跟着他们。
林烟烟发现杀人的事情暴露后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会抓去坐牢。
顾霆宴说要送她出国避避风头，实际上是带她偷渡离开。
一路上七拐八绕，我的人直接跟丢了。
还是在大佬的帮助下我才重新得到了他们的行踪。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氏虽然破产，顾霆宴却还有不少的海外账户。
他用这些钱建了一个水牢，林烟烟就被他关在里面。
水牢又黑又湿，林烟烟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很快就没了。
顾霆宴还不肯放过她。
林烟烟鸡蛋过敏，顾霆宴就每天给她喂大量的鸡蛋。
在林烟烟快要不行时，就给她打一针抗过敏的药。
林烟烟就在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里过了半年，想死都死不成。
半年后，林烟烟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
林烟烟死后，顾霆宴把她的尸体拖出去喂了鳄鱼。
他站在岸边，冷眼看着林烟烟的尸体被凶恶的鳄鱼分而食之。
他手上摩挲着甜甜给他的手链，喃喃道：「甜甜，爸爸终于帮你报仇了......」
下一秒，一颗子弹精准的命中了他的眉心。
顾霆宴两眼圆睁，就那样直直的摔进了河里，被没吃饱的鳄鱼一拥而上撕成了碎片。
消息传回国内，沈知白陪我去了一趟甜甜的墓园。
我把甜甜最喜欢的向日葵放在了她的墓前，伸手拂过她的墓碑。
「甜甜，你看到了吗......」
下一秒，有风吹过，一直戴着的手链应声而断。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甜甜，在跟我告别。
「妈妈，再见！」
「甜甜，再见！」
（完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