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了帮老公陆砚川的公司渡过难关,我说服父母,用他们唯一的养老房做了抵押。
爸妈向来宠我,当即答应,只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可一年后,公司转危为安,利润翻倍。
我正想帮父母将房产收回,却突然发现,抵押早已解除,而房产证上的名字,变成了他资助的贫困生楚潇潇。
面对我的质问,陆砚川却一脸理所当然:
“潇潇要结婚,没房子像什么话?你爸妈是双职工,都有退休金,租房子也一样活。”
我看着他,没再争吵,只是转身就联系了律师。
既然他觉得租房子也能活,那等他净身出户后,正好可以好好体验一下。
......
连续挂断了我99个电话后,陆砚川的电话才终于打通。
“江知瑶你有完没完?”
陆砚川一开口就满是不耐。
“人潇潇这几年给我当助理忙前忙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人都要结婚了,送套房子怎么了?你总不至于还是怀疑我跟潇潇有什么吧?”
他说的理直气壮。
可要不是前两天刚看见楚潇潇的朋友圈:她一身性感蕾丝v领吊带裙,在陆砚川办公室休息间的落地镜前自拍。
照片的一角是满地的白色纸巾中夹杂着四五个小孩嗝屁套。
我还就真信了!
想着那个画面,心口的刺痛又开始蔓延。
我强忍着被背叛的怒火,攥紧了手机,声音冰冷,嘲讽道:
“我记得除了楚潇潇,你还有另外一个男助理王磊吧。”
“他跟你明明时间更长,加班也更多。怎么不见你也给他送房送车子,逢年过节生点小病的再多去上门关怀?是不想吗?”
电话那头瞬间语塞。
“你!”
“砚川哥......”
还没等我高兴自己扳回一局,正要乘胜追击时,一个娇娇柔柔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插了进来,是楚潇潇。
“李总他们都在等着了,说合同细节必须您亲自敲定。电话......是不是先......”
她装模作样的说了一串,像是才发现我似的惊呼道,
“啊,是知瑶姐呀!”
楚潇潇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的传来,一听就知道是二人离得很近。
“知瑶姐,你也知道,砚川哥现在正是事业的关键期,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分分钟都是几百万上下的生意呢。”
她语调轻快,却字字带刺,
“我们这些在他身边工作的人,都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实在抽不出空来处理一些......嗯......家里的琐事。”
她顿了顿,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中又带着一丝怜悯,
“哎呀,我忘记了呢,毕竟......知瑶姐没有工作,可能不太理解我们这种职场人的压力和节奏。家庭主妇嘛,时间总是比较自由的,难免会多想一些。”
“楚潇潇!”
我厉声打断了她,怒火在胸腔里翻涌。
她凭什么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嘲讽我的价值,贬低我为这个家、为陆砚川付出的一切!
“你知不知道陆砚川给你的那套房子......还有当年......”
“江知瑶!”
可还没等我训斥她,陆砚川的声音就立刻插了进来,语气里满是斥责和明晃晃的偏袒。
“潇潇说得没错!你就是整天待在家里太闲了,才净想些有的没的!”
“我每天在外面拼死拼活,不是为了回来听你这些捕风捉影的猜忌!”
我捕风捉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那照片里散落一地的纸巾和避孕套,难道是我用想象力变出来的吗?
楚潇潇朋友圈里那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挑衅和得意,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那已经改成楚潇潇名字的,原本属于我父母的养老房,难道也是假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将那些肮脏的证据通通甩到他脸上。
第二章
却不料, 楚潇潇那娇柔委屈的声音又适时地响了起来。
“砚川哥,你先别生气了,知瑶姐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在意你了。”
她顿了顿,说话越发善解人意,却字字都在点出我的“不懂事”。
“况且,我们一直让李总那边等着也不太好......这单生意对公司多重要,你是知道的。对比起来房子那些都是小事,知瑶姐可能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电话要不就先挂了吧......”
而陆砚川想都没有想就认同了楚潇潇。
“嗯,潇潇你说的对。”
他放缓了语气对楚潇潇道,
“还是你懂事,知道轻重缓急。”
他像是一下子就给自己找到了最合适的台阶,语气重新变得不耐烦,对着话筒这边的我下达最后通牒:
“江知瑶,听见没有?我这边有正事要忙,没空跟你胡搅蛮缠!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家再说!”
“回家?”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准备回哪个家?是即将写上楚潇潇名字的那个‘家’吗?”
但我的质问,再次被无视了。
“行了!我看你就是一天天的在家里吃饱了撑的,挂了!”
陆砚川只不耐烦地低吼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只留下一阵急促的忙音,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和不堪。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心头的怒火夹杂着屈辱,被电话那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无限放大。
我险些气笑出声,嘴角艰难的扯出了一个难看又扭曲的弧度。
在家里吃饱了撑的?
他这话说的,像是忘记了,我当初是为什么才会留在家里当这个家庭主妇。
我和陆砚川曾是同一家公司的职员。
那会儿我们都是新人,一起加班,一起啃面包......一起在深夜的地铁里分享过同一个耳机。
后来,他萌生了自己创业的念头,但资金、人脉都是问题。
是我,毅然辞掉了稳定的工作,陪他一起租下简陋的办公室,没日没夜地跑客户、写方案......
为了帮他拿下第一个重要客户,考虑他酒精过敏,我在酒桌上硬生生替他挡下了无数杯烈酒,最后胃出血进了医院。
医生当时就严肃告诫,我的身体底子伤了,需要长时间调理,尤其......对将来受孕会有影响。
可那时的陆砚川半点都没有嫌弃。
他红着眼眶,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
“知瑶,这辈子除了我父母,就数你对我最好。”
“嫁给我吧。我陆砚川发誓,永远不会背叛你,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们就此踏进了婚姻的殿堂。
后来,他的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也是我毫不犹豫的求着父母抵押了养老房,帮他渡过难关。
直到这半年他开始流露出想要孩子的念头。
看着我因为早年拼搏而依旧虚弱的身体,他体贴地劝我回家调养身体少操劳,将外面的风雨都交给他。
却转头在我离职后的第二个月,资助了一个贫困生,还把人带在身边当助理,日日相伴。
如今更是把我父母的养老房,都划到了楚潇潇名下!
想着,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又被我死死逼了回去。
我猛地转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才抽出一张名片。
那是半年前,一位刚遭遇婚姻背叛的朋友,在倾诉完后,偷偷塞给我的。
“知瑶,收着!这位陈明律师,是业内出了名的‘离婚官司王牌’,专治各种渣男转移财产,据说至今保持百分百胜率!希望你别用到,但万一......他绝对靠谱!”
当时我只觉得晦气且不吉利,随手塞进了抽屉深处。
却没想到,还真有用到它的一天。
“喂,是陈律师吗?我是江知瑶。”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夫妻共同财产,以及婚前财产在婚姻期间被非法转移的相关法律问题......”
却不想,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过了几秒,陈律师声音才再次传来,还带着几分明显的惊讶。
“江女士,您是说......陆砚川先生,是您的丈夫?”
“是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蔓延,“陈律师,您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