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仙代表陆府,和裴家争执。
陆沅只听听,没指望雅仙能为她争出来个什么。
不管这裴家是故意刁难她,还是有别的想法,她今日都注定,只有来,没有回。
陆沅让青葙找了找附近有没有船。
还好,有一艘很小的小船,只能待下一个人那种。
陆沅抬步,到了船上。
原本还在争吵的众人:?
“小姐……”
青葙担忧地看着陆沅,她这身上还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呢。
现在让她一个人坐在这小船上,她都替他们小姐感觉到憋屈。
“没事,既是我成亲,那我多努点力。”
事到如今,争吵无用,唯有解决问题。
陆沅一个人划着船,从湖边,来到湖中心。
所有人都远远地瞧着。
见陆沅划船到了湖中心,并且,进了那个屋子。
…………
陆沅还未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儿。
她对这个药味儿很熟悉。
她自小身子骨就不太好,总是生病,小的时候,基本上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闺房内全是药味儿。
这裴颐年确实是伤的不轻。
只是,一个伤的不轻的人,为什么会住在湖中央?
虽是不解,但是她都到这里了,必然是要一探究竟。
她下了船,来到屋内。
陆沅的头上还盖着盖头,视野范围有限,只能大约分辨出这房间是个三居室。
她朝着主人寝居的地方过去。
主人寝居的地方,除了一股药味儿,还有一股清香味儿,她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松展开了。
她走到了床榻边,由于盖头的原因,她只隐约感觉到床榻上躺了一个人,但是还未看到裴颐年人。
“夫君,我是你的新妇,陆沅。”
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后,陆沅自己都笑了。
这成婚之事,也太过儿戏。
她昨夜才知道自己的成婚对象是他,而他躺在这床上,应该都不知道自己要成婚了。
“不知道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今日我们都成婚了。”
陆沅叹了一口气,道:“他们都盼着你死,但是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陆沅盖着盖头,自是没有看到,床榻上躺着的这个人微微张开着眸子,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打量着她。
新妇盖着盖头,自顾自地说话。
她说她叫陆沅。
裴颐年以前只知,那陆老儿有个宝贝大女儿陆芸,这让他成个婚,他还冒出来了个二女儿陆沅。
这陆沅,倒是比那陆芸有点意思。
她竟然还真的划了船,到了这湖心小筑。
现在盖着盖头,还跟他絮絮叨叨这么多。
还没等裴颐年打量完,陆沅伸出手,抓住了裴颐年的手。
裴颐年见状,想给她一招,但是在关键时刻,他忍住了。
他闭上眼,且瞧瞧这陆老儿的二女,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
陆沅的手,抓住裴颐年的手腕,裴颐年的手指修长,手腕骨骼明显。
她只握着停留了一下下,然后借着他的手腕,掀开她的盖头。
如此,他们两个就算是走完了所有的流程,正式成亲了。
而她,也能正大光明地瞧一眼自己的夫君长什么模样了。
只第一眼,陆沅的脑海中便闪现出一个词:妖孽。
一个男人的肤色,竟然快赶上她的肤色了。
他很白。
尤其是在大红色的喜被下,衬得他肤色更白了。
此时,他闭着眼,但也能瞧出他眼型很长,浓密地睫毛垂下,不敢想这双眼的主人睁开眼时,会是何模样。
陆沅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处,心跳加快。
这样一个男人,还会不会死,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陆沅软软地趴到了裴颐年的床上。
躺在床上的裴颐年叫了一声:“阿一。”
暗卫阿一出现在裴颐年面前。
“陆沅,陆钦安的二女儿,与大女儿陆芸乃是同胞孪生姐妹,之前一直养在庆洲,由祖母带大。”
裴颐年挑起眉,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新妇。
这模样,倒真是与那陆芸长得一模一样。
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姐妹,为何会养在两个地方?
是因为那陆老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主子,这……”
裴颐年躺了回去。
“这新妇可是皇上为了弥补我,指给我的,她不想我死。”
阿一默默地看着他主子,他主子肯定是有什么馊主意。
“这戏,就继续演下去。”
……
陆沅撑开沉重的眼皮,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沉,很重。
意识回笼,她想起自己本来是在打量自己的夫君的,结果,晕过去了……
她悄摸着打量了一下香炉那里。
那香炉里放着的,是带安眠的香。
她走进这屋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陆沅去看裴颐年。
他紧闭着双眼,脸色依旧是苍白的。
陆沅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微弱,但是还活着。
陆沅趴在床头看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个人。
“你……”
他是怎么出现的?
刚刚她没有看到屋内有人啊。
陆沅突地眼前一亮:“你可是我夫君的暗卫?”
这突然凭空出现的人,那可不就是话本里面说的暗卫嘛。
阿一没想到她看到他,没有先被吓到,而是直接说出他的身份。
他身体一顿,粗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夫人。”
“你刚刚是从哪儿出现的?”
陆沅刚刚就看到他突然就出现在她眼前了,这功夫比她在话本里面瞧见的还要厉害。
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吗?
陆沅对暗卫十分感兴趣。
毕竟,这可是她在话本中才能瞧见的身份。
“你是贴身保护我夫君的吗?那我夫君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还有,他这受伤了,怎么还住在湖中心?这是不是不太方便?”
陆沅接着问了好几句问题,让阿一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毕竟,主子是让他试探夫人,但是夫人的这问题也密了一些,更像是夫人在试探他。
“你要是不想回答有关你主子的问题,那你先回答一下我,你叫什么?我该如何称呼你?”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在这湖当中央,青葙都没法过来,她要是不同裴颐年的暗卫打好关系,要是他把她丢湖里去溺死该怎么办?
所以,现在别的先不管,先跟暗卫打好关系再说。
她笑吟吟地看着阿一。
这时,阿一身后的裴颐年,传来一声咳嗽声。
“我夫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