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天生不孕。
为留后,父亲砸钱找来三位“好孕”未婚妻。
订婚前夕,一直冷淡的她们竟主动约我单身派对。
那晚我被灌醉。
不久,三人甩出孕检单:“孩子是你的,负责!”
父亲大喜,让她们选谁嫁我。她们却互相推脱。
我意外听见她们得意低语:
“孩子又不是秦玉堂的,谁嫁他守活寡?”
“反正他生不了,借个种怎么了?怀上就是秦家金孙!”
我当场打开免提,冷笑:
“爸,听见了?她们不想嫁,我更不想娶!退婚!”
“那子嗣的事?”父亲急问。
“子嗣?”我嗤笑,“就选京城裴家那位大小姐!正好联姻!”
电话那头父亲倒吸冷气:“你疯了?!她可是个真疯子!”
“疯子?”我盯着那三人,一字一顿,“总好过蛇蝎!”
1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爸,感情这东西太不可靠了,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不如选择实实在在的利益。”
“裴家与我们门当户对,裴大小姐虽然有些......特别,但裴氏集团在京城势力庞大,有裴家相助,秦氏也能更快打进京城市场。”
父亲叹了口气,指责不已,“玉堂,是爸考虑不周。”
“我其实不在乎秦家会不会绝后,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孤独终老,想让你体验一下当父亲的快乐,没想到......”
我看着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心头一酸。
父亲和母亲生前便感情极好,母亲却在我年幼时车祸去世。
他没有再娶,在我被诊断出不孕的时候,豁出去脸面,带回来三个好孕体质的沈家女和我培养感情。
父亲其实并不是在意秦家绝后,只是不想让我有遗憾罢了。
我也的确对三姐妹中的大姐沈宛一见钟情。
但没想到那三姐妹享受了秦家给予她们的一切,却对我不屑一顾,反而和我的死对头柏青搅合在一起。
舍不得秦家家产,直接灌醉我,给我头上扣了三口绿锅。
但是她们好像忘了,她们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安慰父亲,“您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我注定没有子女缘罢了,我和裴家大小姐结婚,正好门当户对。”
父亲长叹一口气:“我本以为沈家那三个姑娘可以给你带来好运,特别是沈宛,看你的眼神......”
我在心里冷笑,也难怪父亲误会,沈宛在他面前总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私下里却对我冷若冰霜。
记得上个月我生日那天,父亲特意为我们安排了烛光晚餐。
沈宛穿着我送她的香奈儿连衣裙,在父亲面前为我切蛋糕,温柔地祝我生日快乐。
可当父亲去接电话时,她立刻放下刀叉,冷笑着说:“装模作样累死了。”
更讽刺的是,晚餐后我送她回家,在她公寓楼下看到了我的死对头柏青的车,第二天我就看到财经杂志上刊登着她和柏青在慈善晚宴上亲密的照片。
“爸,别提她了。”我摇摇头,“有些人天生就是演员,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清白都不顾了。”
父亲虽然满腹疑惑,终究没再追问。
他转而问道:“那沈家三姐妹,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她们既然心野了,看不上我,那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和父亲约好三天后去裴家迎亲后,他便兴冲冲地挂断电话,去准备给未来儿媳的定亲礼了。
2
我刚踏出秦家大门,就看见沈家三姐妹从对面柏家的别墅里走出来。
沈宛正和柏青依依惜别,柏青的手还暧昧地搭在她腰间。
看到我出来,柏青故意凑近沈宛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娇笑连连,然后挑衅地朝我挑了挑眉。
我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虽然早就知道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是柏青的,但亲眼看到他们如此明目张胆,还是让我胸口涌上一股怒意。
差一点,我就被蒙在鼓里喜当爹,秦氏百年基业差点就要改姓柏了。
沈宛看到我一脸不善地看着柏青,立马就怒了。
“秦玉堂,谁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阿青的!”
说着,她扬起手就要扇我耳光。
这次我早有准备,侧身躲开了她的巴掌。这个动作似乎激怒了她,她踉跄了一下,被柏青扶住。
“秦总,有话好好说。”柏青装模作样地劝架,眼底却满是得意,“宛宛现在怀着孕,情绪不稳定......”
这一幕何其熟悉。
三年前我刚接任秦氏总裁,和柏家争夺一个重要项目。
柏青在商场上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于是他剑走偏锋,从沈宛下手。
他精心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让沈家三姐妹对他芳心暗许。
为了帮他,沈宛破天荒亲自下厨给我做饭。
那顿饭我吃完就昏睡过去,错过了项目签约,让柏青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合作。
事后柏青却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来我办公室,当着一众高管的面跪下磕头,哭喊着求我放过他,说他不是故意抢走项目的。
沈宛三姐妹闻讯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护在他身前,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徒。
“秦玉堂!你居然对柏青下这种毒手!”沈宛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试图解释我根本没碰过柏青,但她们根本听不进去。
为了替柏青“报仇”,沈宛故意在重要客户面前让我出丑,还把我珍藏的母亲遗物,一块古董怀表故意摔碎。
类似的事情多到我已经麻木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沈念拦住我,“你要去哪?今天是我们孕检的日子!”
她晃了晃手机,“我们卡里都没钱了,你得给钱!”
我皱眉:“昨天我爸才给你们每人卡里转了一百万。”
“那点钱哪够啊!”沈芷蓉插嘴,“医院VIP产检套餐就要八十万,我们还买了不少孩子出生要用的,那点钱早就花光了。”
沈宛又反悔了:“算了,反正有柏青陪我们去,把你的卡给我,到时候刷你的卡就行,你就不用去了。”
我气笑了。
她们说得好听,但我知道她们又把钱拿去买礼物讨柏青欢心了。
我记得上个月沈宛刷了两百万给柏青买了块限量手表,沈念则花了八十万送他一辆定制摩托车,沈芷蓉更是在拍卖会一掷千金给他拍了一对翡翠袖口。
以前因为我爱沈宛,所以装作不知道。
为了不让父亲对沈宛有意见,我甚至私下里把自己的赚的钱全都补贴给她,最困难的时候连车油钱都要精打细算。
但现在,我不会再当这个冤大头了。
“既然你们有柏公子照顾,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冷冷地说,“说来孕检费用本来就该他出钱。”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丝毫没在意我的话对他们四人造成多大的震荡。
3
我正批阅着公司文件,私人医生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医生的声音急促,“秦少爷,不好了!秦董事长出车祸了,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您得马上过来!”
父亲不是去拍卖会了吗,怎么会......
我慌忙赶到医院,连父亲地面都没见到就被拉进去抽血。
“我父亲呢?他情况怎么样?”
“正在抢救。”医生背对着我调整输血设备,“需要大量血液。”
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父亲一向谨慎,开车从不超速,怎么会......
当抽到第六百毫升时,我突然感到一阵虚弱。
这个量已经接近安全极限了。
“停下!”我试图拔掉针头,却被两个突然出现的男护士死死按住。
他们动作麻利地用束缚带将我绑在病床上。
这时,采血室的门开了。
沈宛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身后跟着沈念和沈芷蓉。
沈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今天在柏青面前,你让我很没面子。”
我瞬间明白了。
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只要父亲没事......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冷冷扫视着在场的医护人员,“我们秦氏可是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
医生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秦少爷,对不起,但我们只是打工的,实在不敢得罪秦家未来的少夫人和继承人。”
沈宛得意地晃了晃手机:“你不是很吝啬吗?不愿意出钱,总得出点血吧?”
她俯身凑近,“反正抽点血又不会死。”
“正好我们三个孕检结果都不太好,胎像不稳。你这个当‘父亲'的,就当是为孩子积点德了。”
大量失血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医生不忍地开口,“不能再抽了!”
沈宛冷酷地摆手:“继续。”
她拿出一份文件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早就发现你让你爸偷偷准备婚礼了,本来我是不想嫁给一个废物的,但如果你想要我三天后准时出现在婚礼现场,就把秦氏20%的股份转给我,当作精神补偿费。”
我虚弱地冷笑:“你做梦......”
沈宛眼神一厉,抓起手术刀,狠狠在我手掌一划。
她抓着我的手,在那份“婚前协议”上按了一个血手印。
“够了!”医生看着已经抽满1000毫升的血袋,声音发抖,“再抽会出人命的!”
沈宛这才满意地挥手:“停吧。”
她俯视着奄奄一息的我,“记住,三天后,我要在婚礼上看到股权转让书,否则你就等着秦家新娘不满你不孕,逃婚的新闻满天飞吧!”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我不知昏迷多久,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缓了缓最后艰难地回了家。
第三天订婚宴上,我站在宴会厅外接待宾客。
等着客人都进去了,马上快到吉时了,我正打算进宴会。
沈宛三姐妹才簇拥着柏青姗姗来迟。
只见沈宛挽着柏青的手臂,两人穿着同色系的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结婚的新人是他们呢。
沈宛走近,眼神扫过我苍白的脸色,语气冷淡:“行了,别摆脸色了,要不是你发消息求我来,我根本懒得踏进这里。”
我眉头一皱:“沈宛,你肯定搞错了,我根本没有发消息给你,而且今天的新娘也不是......”
“呵,敢做不敢认?”沈宛不耐烦地摆摆手,“要不是看你发消息求着我来的可怜样,我根本不想来!”
柏青适时上前,脸上挂着歉意,怎么看怎么虚伪。
“玉堂,别生气,都怪我,要不是我昨晚不小心扭伤了脚,宛宛也不会为了照顾我耽误时间,你要是生气就冲着我来吧,宛宛是无辜的。”
沈宛立刻心疼地挽住柏青的胳膊,语气厌恶:“柏青哥,不关你的事,而且要不是你劝我,我根本不想嫁给他这种废物?”
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刚要开口,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沈小姐可别往脸上贴金了,我的未婚夫要娶的可不是你。”
第二章
4
沈宛看向我身后,瞳孔骤然紧缩。
“消息也是我发的,我只是让沈小姐亲眼看到我和玉堂订婚,也好让你死心。”
一位身着高定礼服的女人正缓步走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
“裴秋月?”沈宛的声音陡然拔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秋月唇角微勾,自然地挽上我的手臂,目光平静地扫过沈家三姐妹和柏青。
“沈小姐,我的未婚夫与我的订婚宴,你带着朋友姗姗来迟,还对我的未婚夫颐指气使,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宛心上。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指节发白。
“你的未婚夫?”沈宛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猛地看向我,“秦玉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找她来故意气我是不是?”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腹部,“我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孩子!”
沈念和沈芷蓉立刻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站在沈宛身边。
沈念指着裴秋月帮沈宛说话:“秦玉堂明明是我们大姐的未婚夫!你这个疯女人别想插足!”
沈芷蓉也立刻加入:“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名声,一个疯婆子,秦玉堂能看得上你?大姐别怕,有我们呢!柏青哥,你说是吧?”
她下意识地寻求柏青的支援。
柏青此刻心中警铃大作,裴秋月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强压下翻涌的不安,脸上堆起笑容上前几步:“裴小姐,你看,今天这事可能有点误会。”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责备,“玉堂,你看你,何必呢?宛宛怀着你的孩子,这孕期的女人情绪难免敏感些。你找个外人来演戏刺激她,伤到她的身子可怎么好?这万一动了胎气......唉,快把这位裴小姐请走,你们再心平气和地说清楚就好。”
他故意将‘外人’和‘演戏’咬得很重,既在裴秋月面前给我上眼药,点出我有孩子了,让她知难而退,又帮了沈宛说话。
只是可惜,裴秋月早就知道我和他们几人之间发生的事了,根本不会被柏青三言两语动摇。
沈宛得到支持,底气更足了。
她挺了挺并不明显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秦玉堂,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
“现在,立刻让这个女人滚出去!然后宣布我们的婚礼照常举行!否则......”
她冷笑一声,“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把你不孕还玩弄我们姐妹三人感情的事曝光出去!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们秦家还有没有脸面在商界立足!秦氏集团的股价受不受得住!”
“对!”沈念立即附和,“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秦家继承人不能生育,还欺骗感情,这个新闻一定很劲爆!”沈芷蓉也威胁道。
她们坚信,我顾及家族声誉和股票,绝不敢让她们曝光‘真相’,而且是个男人都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身体‘不行’。
但我被她们恶心了这么久,早就不想忍了。
“我的孩子?”我缓缓抬起了右手,轻轻击了一下掌。
守在一旁的助理,将一个轻薄的文件袋恭敬地递到我手中。
“沈宛,你确定你、沈念、沈芷蓉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
沈宛心中猛地一沉,不详的预感如同毒蛇缠上心脏,但她依旧色厉内荏地喊道:“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
我不再看她,而是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袋,从中抽出几张纸。
5
“看清楚了。”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这是三份羊水穿刺亲子鉴定报告,沈宛、沈念、沈芷蓉,当初柏青不信任你们,为了向他证明你们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还去做了羊水穿刺吧。”
“报告里可说的清清楚楚,柏青才是你们肚子里的孩子的生物学父亲!”
我将报告复印件甩在四人面前。
“不可能!”沈宛失态地扑向那些纸张,“这绝对是假的!秦玉堂你为了抛弃我们,居然伪造证据!”
沈念和沈芷蓉也彻底慌了神,脸色煞白:“污蔑!肯定是你造的假,就是为了不想要我们肚子里的孩子,你混蛋!”
“秦玉堂,你这阴险小人!”
她们下意识地想向柏青靠近寻求依靠。
我冷笑一声:“伪造?”
我看向柏青,眼神锐利如刀,“根据她们三个的出行记录、酒店入住信息,所有时间点都指向同一个人——就是你,柏青!”
柏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伪造?他也多么希望是!但秦玉堂的手段,他太清楚了,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在这个场合拿出致命一击。
完了,全完了!他知道秦玉堂手里一定有更详细的证据!
不是让这三个女人看着他吗,废物!
“你胡说!”沈宛还在垂死挣扎,“这些记录都可以造假!裴小姐,你听我说,他肯定是为了攀上你裴家,才会这么对我们的。”
“他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你真的敢嫁给他吗?!”
“够了!!!”
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狡辩。
父亲大步走来,手中紧握着那份鉴定报告,脸色铁青。
父亲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神扫过瑟瑟发抖的三姐妹:“沈家!好一个沈家!我秦致远活了这么大岁数,自认有几分识人之明,却不想被你们三只豺狼蒙蔽至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你们三姐妹,吃我秦家的,用我秦家的,享尽荣华富贵!我待你们如同半个女儿!你们就是这样回报的?用别人的野种来谋夺我秦家产业?”
“还用下作的手段,污蔑我儿的清白,还妄图把肚子里的野种栽在他头上!你们把玉堂当成什么?!把我秦家当成什么?!!”
“秦家容不下你们这等毒蝎!”
父亲看向保安:“把这三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赶出去!从今往后,秦家与她们再无瓜葛!”
他稍喘了口气,锐利的目光再次钉在三人身上,带着刻骨的寒意:“还有!把你们这些年,花我秦家的每一分钱!全部给我一分不少地吐出来!少一个子儿。”
他的眼神狠辣,“就等着收我秦家的律师函,等着上法庭!看看你们的牢饭,吃不吃得饱!”
最后一句话,如同冰水浇头,彻底浇灭了沈家三姐妹最后一丝侥幸。
“不!秦叔叔!”沈宛彻底慌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您听我解释......”
沈念和沈芷蓉也哭喊着求饶,场面一片混乱。
眼看事情再无转机,沈宛像是想起什么,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秦玉堂!这是你亲手签的股权转让协议!20%的秦氏股份是我的!白纸黑字还有你的血手印!”
我看着那份染血的‘协议’,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那份协议是你们假传我父亲车祸,把我绑在病床上抽血至昏迷,然后抓着我的手按下的。这是胁迫,是犯罪!”
“根据法律,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订立合同,合同无效,仅凭这样一份文件就想获得秦氏股份,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宛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6
她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柏青,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柏青哥!你说句话啊!你说过不会不管我们的!现在怎么办?!秦家要我们赔钱!把我们卖了也赔不起啊!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帮帮我们啊!你说过爱我的啊!”
沈念和沈芷蓉也如梦初醒,看到最后的靠山要倒,立刻扑向柏青,像抓住最后的浮木:“柏青哥!你不能丢下我们啊!我们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你的!你必须对我们负责!”
柏青却猛地甩开她们:“一群疯婆娘!谁认识你们!”
柏青在我拿出证据,就知道大事去矣。
他心中早就盘算着脱身。
此刻被沈家三姐妹围攻拉扯,看着她们涕泪横流、歇斯底里的样子,再看看裴秋月鄙夷的目光和我冰冷的注视,什么温文尔雅、什么柔情蜜意,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唾沫横飞,语气刻薄恶毒,“沈宛!沈念!沈芷蓉!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疯疯癫癫胡说八道什么!我警告你们,再乱说话我告你们诽谤!”
“谁认识你们?!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那所谓的亲子鉴定我可不认!我跟你们顶多就是普通朋友!”
“至于你们肚子里那三个野种到底是谁的,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就跑到这儿来攀咬老子?简直莫名其妙!不知廉耻!”
“明明是你们自己不知检点,贪图荣华富贵,设计灌醉秦少、嫁祸怀孕,想借机嫁入秦家不成,又拿假协议敲诈勒索!现在东窗事发,走投无路就想来拉我当垫背的?做你们的白日梦!”
他转向我和父亲连连鞠躬道歉,“秦董,这都是她们自己设计的圈套,我根本不知情,和我没关系啊!”
“柏青!你这个混蛋!”
沈宛歇斯底里地扑上去撕打,沈念和沈芷蓉也加入混战。
四人扭打成一团,礼服撕破,妆容花乱,昔日的同盟彻底反目。
我冷眼旁观,牵起裴秋月的手:“爸,我们进去吧,吉时到了。”
秦致远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愧疚:“玉堂,是爸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秦玉堂轻声说,牵着裴秋月走向宴会厅。
身后,沈家姐妹三人凄厉的哭骂声渐渐远去。
厅内,灯光璀璨,花香馥郁。
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我为裴秋月戴上订婚戒指。
7
婚礼前夜,秦家别墅灯火通明。
裴秋月披着丝质睡袍,靠在露台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我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夜风微凉,带着花园里玫瑰的香气。
“在看什么呢?”我低声问。
裴秋月轻笑一声,将手机递给他:“刚收到消息,沈家那三位,最近可是把柏青折腾得不轻。”
屏幕上是私家侦探发来的详细报告,附带几张偷拍的照片——沈宛抱着婴儿站在柏氏集团门口,沈念和沈芷蓉则举着写满控诉的牌子,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裴秋月抿了一口牛奶,“她们倒是聪明,知道用舆论逼柏青就范。听说柏家每个月要支付她们五百万的抚养费,否则她们就召开记者会,把柏青指使她们设计秦家的事全抖出来。”
照片里,柏青脸色铁青地被记者团团围住,西装皱巴巴的,早已没了当初翩翩公子的模样。
秦玉堂扫了一眼,神色平静:“柏家撑不了多久。”
裴秋月眨眨眼,“是啊,尤其是她们三个都生了孩子之后——沈宛生了个儿子,沈念是双胞胎女儿,沈芷蓉也是个男孩。柏家现在每个月要支付四份天价抚养费,再加上商场上裴秦两家的打压......”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柏家玩完是早晚的事。
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她们倒是比我想象的狠。”
“狗咬狗罢了。”裴秋月轻哼一声,忽然转头看我,“你就没什么感想?”
夜风拂过她的长发,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我低头看她,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几分狡黠的调侃。
我忍不住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唯一的感想就是......”
我的声音低沉温柔,“幸好我娶的是你。”
裴秋月耳尖微红,却故作不满地戳了戳我的胸口:“敷衍。”
我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不是敷衍。”
我的目光认真而专注,“如果没有她们的设计,我可能永远不会遇见你。”
这句话让裴秋月怔了怔。
她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秦玉堂时,他站在宴会的角落,神色冷淡疏离,却在她被几个世家千金刁难时,不动声色地替她解了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其实......我早就知道沈宛她们的计划。”
我挑眉:“哦?”
“我父亲和秦叔叔是旧识。”裴秋月解释道,“他听说秦叔叔给你找了三个未婚妻,就派人去查了查,结果发现了沈宛和柏青的勾当。”
她撇撇嘴,“本来想提醒你的,但我觉得......”
“你觉得让我自己发现更好?”我接过她的话,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
裴秋月点点头:“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
“结果还满意吗?”我问。
裴秋月故意沉思了一会儿,才笑道:“马马虎虎吧,就是心太软了。要是我,早就让她们在京城混不下去。”
我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靠近。
“现在她们也不太好过,柏家破产后,她们卷走了最后一笔资金,但带着三个孩子,又能躲多久?”
“活该。”她轻哼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只是可怜那几个孩子。”
我沉默片刻:“我会让人留意,至少保证孩子们的基本生活。”
这就是她爱他的原因,即使被伤害过,也始终保持着那份骨子里的温柔。
裴秋月心头一暖,主动环住我的腰:“明天就是婚礼了,秦先生还有什么感想?”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有,但不想说了。”
“喂!”裴秋月惊呼一声,牛奶差点洒出来,“放我下来!”
“不放,”我大步走向卧室,“余生都不放了。”
夜风拂过露台,将他们的笑声吹散在星光里。
远处,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而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