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陆司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悠然，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
她看向时间，距离她生日结束还有十二个小时。
她现在浑身难受，几乎要晕厥过去。
“陆司隶，为什么，明明我已经怀孕了，还是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推开陆司隶，向宴会厅外走去。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那个道士，问个究竟。
而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郑父打过来的。
“女儿，刚才大师打了电话过来，说诅咒并未解除！”
“女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郑悠然几乎要崩溃。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明明已经怀孕了！
为什么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办，爸爸，我要死了！”
“爸爸，救救我，救救我！”
郑悠然哭出声来，郑父又重新开口。
“女儿，你先别急，大师说了，只要你和陆氏的子嗣在一起，就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大师说了，一定是真正的陆氏子嗣。”
今天是郑悠然的婚礼，我并没有去。
不管陆司隶如何折磨我，我都没有再答应他。
我看了眼房间外，嘴角扯开一抹笑容。
毕竟今天，我有要紧的事情做。
我正在沙发上吃着水果，却不想家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郑悠然提着婚纱，着急的寻找着我的身影。
看到我的第一眼，她像是看到了救星。
“陆凌航，你在就好了。”
我被她突然闯进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怎么婚礼取消了？”
她二话没说，直接来到我的身边，便在我的身上摸索。
“凌航，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我被她摸得浑身难受，一把推开了她。
“郑悠然，你干什么？”
“你疯了？”
她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只想着要脱掉我的衣服。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牛劲，直接将我推到在地。
便要解我的裤腰带。
我瞪大了双眼，猛地抓住她的双手。
“郑悠然，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是有需要，去找你的老公。”
她疯狂摇头，眼含热泪。
“凌航，不行，只有你能救我。”
“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到了现在我还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简直就是傻子了。
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开。
“郑悠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说过，陆司隶也能帮你。”
我将身上被她弄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冷声开口。
“恕我这个忙，帮不了郑小姐的。”
上一世的种种我依旧没有忘怀，更何况那日我被陆司隶陷害闯进她的休息室，她依旧没有帮我叫医生。
而是选择羞辱我。
桩桩件件，我又有什么非要帮她的必要。
可郑悠然却不肯放过我，她抓我的衣领，便要强吻我。
此时，卧室的门被人打开，女人的声音传来。
“姐姐，你在对我的男朋友做什么啊？”
5、
郑悠然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向门边的少女，眉头微蹙。
“郑舒枳，你怎么在这？”
趁此机会，我猛地将郑悠然推开，来到郑舒枳的身边。
“老婆，她非礼我。”
郑悠然顿时震惊。
“你叫她什么？”
“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妹妹，你怎么能和她在一起？”
郑悠然的手僵在半空，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和郑舒枳，那张精致的脸因震惊而扭曲。
"老婆？"
她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陆凌航，你叫她什么？"
我自然地搂住郑舒枳的腰，少女温软的身体靠在我怀中.
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冲淡了郑悠然带来的刺鼻香水味。
"如你所见，"
我平静地说，"我和舒枳在一起了。"
郑悠然踉跄后退一步，像是被雷劈中。
她看向郑舒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我不要的男人！你捡我剩下的？"
郑舒枳轻笑一声，那双与郑悠然相似却更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
"姐姐，你确定是你不要他，而不是他不要你吗？"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郑悠然的心脏。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是她抛弃了我，而我转身就选择了她的妹妹。
"你们...什么时候..."
郑悠然的声音支离破碎。
"就在你宣布要和陆司隶结婚的那天晚上。"
我轻抚郑舒枳的发丝，回忆道，"你忘了吗？是你让我滚的。"
郑悠然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
"所以你接近我妹妹是为了报复我？"
郑舒枳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如铃却让郑悠然浑身发冷。
"姐姐，你真以为所有男人都非你不可吗？"
她歪着头，天真无邪的表情下藏着锋利的刀，
"凌航哥第一次见到我就说，我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我接过话茬。
"没错。你傲慢自私，而舒枳温柔善良；你眼里只有利益，她却能看到人心。"
我故意顿了顿，
"最重要的是，她能让我心甘情愿地爱她，而不是像你一样，要靠诅咒逼我就范。"
"你！"
郑悠然气得浑身发抖，精心打理的婚纱被她攥出深深的褶皱。
她突然转向我，眼中流露出绝望的哀求。
"凌航，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快死了，只有你能救我！"
我冷眼看着她濒临崩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最终落得惨死地下室的结局。
"我记得你说过，就算爆体而亡也不会求我。"
我慢条斯理地重复她当初的话，
"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郑悠然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跪倒在地，抓住我的裤脚。
"我错了！我当时鬼迷心窍！凌航，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救救我！"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就像上一世她在地下室俯视被铁链锁住的我一样。
"情分？"
我冷笑，"你把我锁在地下室折磨致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情分？"
郑悠然浑身一颤，惊恐地抬头。
"你...你也重生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搂着郑舒枳转身要走。
郑悠然发出绝望的尖叫，扑上来抱住我的腿。
"不！你不能走！你必须救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6、
这句话让我停下脚步。
我转身，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孩子？"
我挑眉，"陆司隶的？"
郑悠然急切地点头。
"对！我和司隶的孩子！所以诅咒应该解除了才对！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
郑舒枳突然轻笑一声。
"姐姐，你真以为随便一个姓陆的就能解除诅咒吗？"
郑悠然僵住了，她缓缓抬头看向妹妹。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舒枳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字面意思呀。陆司隶不过是养子，血脉不纯，怎么可能解除需要真正陆家血脉才能破解的诅咒呢？"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郑悠然声音发抖。
我感觉到怀中的郑舒枳身体微微紧绷，但她很快放松下来，轻描淡写地说。
"因为当年给你下诅咒的道士，是我亲生父亲啊。"
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在房间里轰然炸开。
郑悠然面如死灰，她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
"不可能...那个道士明明说..."
"他说只有陆家血脉能解，但没说养子也算。"
郑舒枳蹲下身，平视着郑悠然，
"父亲临终前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当年下咒时就留了一手。”
“除非是真正的陆家嫡系血脉，否则就算怀孕也解不开诅咒。"
郑悠然如遭雷击，她呆滞地看着郑舒枳，突然尖叫一声扑向她。
"你这个贱人！你早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一把将郑舒枳拉到身后，挡住郑悠然的攻击。
"够了！是你自己选择陆司隶的，没人逼你！"
郑悠然跌坐在地，婚纱沾满灰尘，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不堪。
她抬头看我，眼中满是绝望和怨恨。
"陆凌航，你真要见死不救？"
我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其实要救你也不是没有办法。"
郑悠然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
"只要你公开承认上一世是如何陷害我、折磨我的，并且把陆司隶送进监狱。
他上一世可没少参与那些事。"
我冷冷地说，"然后，我会考虑救你。"
郑悠然的表情瞬间扭曲。
"你休想！司隶是无辜的！"
我摊手。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搂着郑舒枳转身要走，郑悠然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喊道。
"陆凌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上一世，你已经做过一次了。"
走出别墅，阳光明媚得刺眼。郑舒枳紧紧握住我的手，轻声问。
"你真的不救她吗？"
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你想我救她吗？"
郑舒枳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她那样对你，不值得。"
她顿了顿，"但我有另一个办法可以暂时缓解她的症状，至少让她不会那么快死掉。"
我惊讶地看着她。
"你父亲教你的？"
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父亲临终前把解除诅咒的方法告诉了我。虽然不能完全解除，但可以延缓诅咒发作。"
我沉思片刻。
"为什么要帮她？"
郑舒枳抬头看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我想看看，当她知道自己费尽心机抢走的男人其实毫无用处时，会是什么表情。"
我背脊一凉，突然意识到怀中的女孩或许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无害。
但转念一想，在这复仇的游戏里，谁又是真正的无辜者呢？
7、
郑家老宅的地下室里，郑悠然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我和郑舒枳站在她面前，冷眼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放开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郑舒枳轻笑着蹲下身，与郑悠然平视。
"姐姐，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是你上一世关押凌航哥的地方，隔音效果有多好，你应该最清楚。"
"不...不可能..."
她声音发抖，"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因为上一世，我死在这里。"
郑悠然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郑舒枳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在郑悠然面前晃了晃。
"姐姐，想知道为什么陆司隶不能解除你的诅咒吗？"
郑悠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为什么？"
"因为他根本不是陆家的养子，"
郑舒枳一字一顿地说，"他是当年调换陆凌航的凶手之子。"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胸口。我震惊地看向郑舒枳。
"你说什么？"
她递给我那份文件。
"我调查了很久。十二年前，陆司隶的亲生父亲受雇于人，故意让年幼的凌航哥走失。作为报酬，他的儿子被安排进陆家，成为养子。"
我翻阅着文件，手微微发抖。
"是谁指使的？"我声音沙哑。
郑舒枳看向郑悠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要问姐姐了。"
郑悠然面如死灰，疯狂摇头。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吗？"
郑舒枳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郑悠然父亲与一个男人的合影。
"认识这个人吗？陆司隶的亲生父亲。"
郑悠然看到照片，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嘴唇颤抖着，眼泪夺眶而出。
"爸爸...为什么..."
我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都是郑家的阴谋。
郑父为了让女儿能名正言顺地接近陆家血脉，不惜策划了我的失踪，安排陆司隶进入陆家作为备选。
"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冷眼看着她绝望的表演，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
我和郑舒枳转身离开地下室，身后传来郑悠然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咒骂。
锁上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就像上一世我被锁在里面时一样。
"接下来怎么办？"
郑舒枳问我。
我看了看手表。
"等。陆司隶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他会来救郑悠然的。"
我冷笑一声，"让他们自相残杀。"
8、
不出所料，当晚陆司隶就闯入了郑家老宅。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着急。"
郑舒枳盯着屏幕说。
我点头。
"因为他知道，如果郑悠然死了，他不仅会失去靠山，还会面临郑家的报复。"
我们提前离开了郑家老宅，前往陆家别墅。
我知道陆司隶一定会带郑悠然去那里——那是他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
果然，半小时后，陆司隶的车驶入陆家大门。
我和郑舒枳躲在书房里，通过监控看着他们进入客厅。
"悠然，喝点水。"陆司隶体贴地递上一杯水，"你感觉怎么样？"
郑悠然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她抬头看着陆司隶，眼神复杂。
"司隶...有件事我必须问你..."
陆司隶表情一僵。
"什么事？"
"你...真的是陆家的养子吗？"郑悠然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陆司隶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郑悠然突然尖叫起来，将水杯狠狠摔在地上，"我都知道了！你是那个调换陆凌航的凶手的儿子！你根本不是陆家人！"
陆司隶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悠然，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郑悠然歇斯底里地大笑。
"解释你是怎么骗我的？解释为什么我的诅咒解不开？解释我为什么马上就要死了？"
她扑向陆司隶，指甲在他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陆凌航在一起了！我早就解除诅咒了！"
陆司隶抓住她的手腕，表情逐渐狰狞。
"够了！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冒牌货吗？从小到大，我活在他的阴影下！所有人都说'要是凌航在就好了'！"
他猛地将郑悠然推倒在沙发上。
"而你！你也不过是因为诅咒才接近我！如果没有诅咒，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郑悠然被他的暴怒吓到，声音颤抖起来。
"司隶...我..."
"闭嘴！"
陆司隶掐住她的脖子，"既然我得不到你，那谁也别想得到！"
他扑向郑悠然，两人扭打在一起。
郑悠然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砸在陆司隶头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他抓起掉落的玻璃碎片，向郑悠然刺去。
郑悠然尖叫着躲开，向门口跑去。
陆司隶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冲出了别墅。
陆司隶的车突然失控，撞断了护栏，翻滚着坠入了悬崖。
下车后，我们看着下方燃烧的车骸，海浪拍打着岩石，火光映红了夜空。
"结束了。"
郑舒枳轻声说。
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复仇完成了，但死去的人不会复活，受过的伤害也不会消失。
"走吧。"我转身说，"该回家了。"
一个月后，郑家和陆家的风波逐渐平息。
陆司隶和郑悠然的死亡被判定为意外事故，而随着他们的离去，那些黑暗的秘密也被永远埋葬。
我和郑舒枳站在海边，看着日出染红海面。
"诅咒解除了吗？"
我问她。
郑舒枳微笑着点头。
"解除了。其实诅咒的关键从来不是血脉，而是真爱。"
我挑眉。
"什么意思？"
"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真正的解除方法是找到真心相爱的人。"
她握住我的手，"血脉之说只是他设下的障眼法，为了考验郑悠然的真心。"
我恍然大悟。
"所以她找错了方向。"
"是的。"
郑舒枳靠在我肩上，"她以为只要找到陆家血脉就能解除诅咒，却不知道真正的解药是爱。"
我搂住她，感受着海风拂过脸颊。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突然说。
郑舒枳抬头看我。
"去哪？"
"随便哪里。"
我微笑，"去一个没有诅咒、没有仇恨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眼中闪烁着光芒。
"好。"
我们手牵手走向朝阳，身后的阴影逐渐消散。
这一世，我们终于打破了命运的枷锁，迎来了真正的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