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啊……”贾张氏眼泪掉了下来,以为儿子这是回光返照。
秦淮茹因为给贾东旭吃了那颗小药丸,不敢不听他的,转身去厨房下了一盆二合面。
满满一铝盆的面,贾东旭也不怕烫,几大口就吃光了。
“秦淮茹,我还没饱!再去弄点吃的!”贾东旭还在喊饿。
秦淮茹吓住了——杨安逸给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让他变得这么能吃?
“快去啊!”贾东旭继续嚷着。
秦淮茹不敢再给他做吃的,看见对门易中海正探头张望,只好过去问他。
她没敢提杨安逸给药的事,只说贾东旭不拉肚子了,但特别能吃。
易中海觉得奇怪,便说:“淮茹你别急,我找几个人送东旭去医院看看。”
他本来想叫傻柱,可傻柱因为涉嫌在李副厂长的鸡汤里**,被厂里保卫科抓走了,一整晚没回来。
易中海也想问问傻柱鸡汤到底怎么回事——贾东旭喝了就拉个没完,现在又不拉了,光喊饿。
他赶紧走进贾家,听见贾东旭还在骂:“秦淮茹,你个没良心的!快拿吃的来!是不是想饿死我!”
易中海听不下去,秦淮茹抹着泪说:“一大爷,东旭已经吃了两个窝窝头和一盆二合面,再吃怕他肚子受不了。”
易中海也吃了一惊。贾东旭受伤后饭量本来小了,拉了一天肚子,突然这么能吃,实在不对劲。
“东旭,咱们去医院看看,不能再吃了。”
“师父,我没病!你快给我弄点吃的!”贾东旭眼睛发绿,易中海一看,那真是饿急了的样子。
“淮茹,我屋里刚煮了碗玉米糊,你端去给东旭吃。”
易中海朝秦淮茹递了个眼色,其实叫她端玉米糊是假,真正想的是拖延时间。
秦淮茹心里有个声音在喊:贾东旭要吃,就让他多吃点,最好撑坏他!
她跑到易中海家,一大妈正在煮玉米面。秦淮茹真就拿了个铝盆,盛了大半碗回来。
易中海到院子里喊人,想找人帮忙抬贾东旭去医院。
可他发现,院里邻居都躲着他走。
一听要抬贾东旭,大伙儿找各种理由推脱。
有人说上班快迟到了,有人说得送孩子上学,还有人说要去买菜……
反正没人给易中海面子。
易中海简直不敢相信。这要放在以前,他一句话,院里人还不抢着来帮忙?
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在院里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叫到。
“大茂,把你家自行车借我用用。东旭病得厉害,得送医院。”
易中海走到后院,许大茂正蹲在门口刷牙,满嘴白沫,还哼着歌。
看得出,许大茂心情挺好。
“哟,一大爷,真不巧,我车胎爆了。”
许大茂一说话,白沫子直喷。
易中海脸色一沉——许大茂明显在胡说。自行车就停在门外,两个车轮明明好好的。
易中海没吭声,转身回了中院。
“还想借我自行车?借完车,是不是就该轮到我家养老太太了!”
许大茂朝着易中海的背影,不屑地吐了口沫子。
“大茂,咱家自行车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不借给一大爷?”
娄晓娥这几天心情也很好,她现在天天盼着晚上快点到。
自从杨安逸用药草给她熏蒸,娄晓娥觉得身体舒服多了,连心里那种原始的渴望,也隐隐被杨安逸撩动起来。
她甚至觉得,要是许大茂不在,自己可能都想扑向杨安逸。
娄晓娥当然不知道,杨安逸用的药草里有一味风月草。
每天只用一小段,要是用上一整根,恐怕许大茂在跟前她都顾不上了。
“借车给易中海?娥子,你知不知道他想让全院轮流养老太太!”
许大茂指了指隔壁聋老太太家,一脸不高兴。
“大茂,我觉得老太太不是坏人。你不在的时候,她常叫我去陪她说话,我俩还挺聊得来。”
聋老太太跟娄晓娥聊起谭家菜,还有解放前京城有钱人那种花天酒地的日子。
连娄晓娥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觉得老太太肯定亲身经历过这些,不然哪能说得这么细。
可娄晓娥一问,老太太却摇头不认,只说都是听别人讲的。
娄晓娥心思单纯,也就信了。
许大茂出门买早点前,特意嘱咐娄晓娥:“娥子,少往老太太那儿跑,等你怀上孩子,就好好在家养着。”
娄晓娥从小娇生惯养,从不做家务。许大茂一走,她就朝杨安逸家望去。
杨家大门关得紧紧的,一点声响也没有,像是还在睡觉。
娄晓娥心里嘀咕:“安逸家这几天半夜老有动静,得找机会问问他。”
喜欢一个人,往往就是从留意他的一点一滴开始的。
易中海垂头丧气回到中院,一眼看见贾东旭正抱着个快有脸盆大的铝盆猛吃,整张脸都快埋进去了。
那模样,活像头猪在槽里抢食。
易中海愣了:“淮茹,东旭怎么又吃上了?”
秦淮茹装出一脸委屈:“一大爷,您也瞧见了,我不给他吃,他就骂我。”
其实她心里偷着乐:照贾东旭这个吃法,早晚得撑死。他死了,自己跟杨安逸的事就没人能捅出去,也不用再怕被威胁。
贾东旭“呼”一声放下铝盆,把最后一点面汤灌进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响嗝。
“妈,我饱了,困了……”话没说完,他就歪在躺椅上打起呼来,嘴边还挂着汤渍。
易中海、秦淮茹和贾张氏互相看着,都傻了眼。
贾张氏突然扯着易中海说:“老易,就是你那碗鸡汤的问题!东旭现在一顿抵十顿,粮食不够吃,你得给我想办法!”
也难怪她急——粮本上的定量就那点,哪够贾东旭这样吃啊。
“我请厂里的吴医生上午来给东旭瞧瞧。”
要送贾东旭去医院,没人搭把手可不成,易中海想到了这个主意。
“老易,要是治不好,我们东旭的口粮你可得全包了。”贾张氏的不讲理,在这院子里也是出了名的。
易中海叹了口气,早知一碗鸡汤会惹来这么**烦,就算喂了狗,也不会给贾东旭喝啊。
傻柱到底在鸡汤里放了什么?
让李代厂长拉肚子拉进了医院。
贾东旭喝了之后,饭量变得特别大。
易中海觉得还是得找傻柱见一面,问个清楚才行。
杨安逸一觉睡到八点,才从席梦思床上起来。
抽奖吃饭。
出门时,娄晓娥在院子里看书。
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书上。
一早上过去了,书还停在那页没动。
“晓娥嫂子这么用功,是要考大学吗?”
杨安逸笑着跟娄晓娥开了句玩笑。
“安逸,我是想考,可没有推荐信,报不了名呀。”
娄晓娥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
杨安逸逗了娄晓娥一会儿。
说了些从后来电影、小说里看来的情话,撩得娄晓娥心怦怦跳。
娄晓娥脸红得厉害,杨安逸却忽然打住,上班去了。
弄得娄晓娥在心里暗暗骂他太使坏。
【叮,来自娄晓娥的情绪值699点!】
杨安逸刚离开后院。
后院的聋老太太就拄着拐杖来找娄晓娥。
“晓娥,杨安逸可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话你一句也别信。”
“老太太,安逸他……人还挺好的吧。”
娄晓娥也不好太维护杨安逸,毕竟她是许大茂的媳妇。
“哼,我活了六十七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最准。咱们这院里,品性最好的就是傻柱那孩子。”
【叮,来自聋老太太的情绪值699点!】
刚走到前院门口的杨安逸,忽然收到了聋老太太的情绪值。
他也有点意外。
杨安逸没急着去轧钢厂,先去了医院看望李代厂长李怀德。
李怀德还在拉肚子。
但比昨天好些了。
能喝点米粥。
杨安逸来看他,他很高兴。
两人聊了一阵。
保卫科的刘科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李厂长,何雨柱招了。”
“哦?他承认是他下的毒?找到**了吗?”
李怀德连忙追问。
杨安逸心里也纳闷,泻药明明是他放的。
傻柱怎么就认了呢?
这怕是给打服了吧。
刘科长犹豫着开口:“李厂长,何雨柱没认那事儿,他只说往您那鸡汤里吐了口痰。”
“吐痰?……呕!”
李怀德先是一愣,明白过来后,早上喝的稀饭全吐了个干净。
太恶心了!
**够膈应人的!
“何雨柱!混账!可恨!”
李怀德吐到只剩清水,越想越反胃。
杨安逸也一脸震惊:“这何雨柱也太下作了,竟干出这种事,真是德行败坏!”
“杨股长说得对!他就是德行败坏!这种人不能再留在食堂,必须罚他去扫厕所!对,就让他扫厕所!”
李怀德喘着粗气,越想越憋火。
他刚把杨厂长挤下去,好不容易当上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傻柱就给他来这么一出——让他这位新厂长喝老痰!
傻柱虽没被定成敌特,可往李代厂长鸡汤里吐痰这事是认了。
刘科长回到保卫科,放了傻柱,同时传达了厂里的决定:罚傻柱打扫全厂的厕所。
杨安逸从医院来到厂里时,广播正响着于海棠的声音,播送重要通知:
因何雨柱违反劳动纪律、糟蹋粮食,为教育本人、警示群众,经厂领导决定,免除其一食堂主厨职务,罚去打扫厕所。
傻柱在保卫科被折腾了一整夜没合眼。
虽然知道自己从主厨贬去扫厕所,他也无力争辩,此刻只想睡一觉。
“柱子!你究竟在鸡汤里干了什么?怎么能做这种事!太让我失望了!”
易中海早已等在保卫科外面,一见傻柱出来就迎上去。
“一大爷,别问了,我认了。先让我睡会儿,困得不行。”
傻柱连连打哈欠,只想赶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