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野心猛地一沉,抱着人上了车,就往医院狂奔,一路开到一百五十迈。
不知道是酒精过敏还是别的什么。
陆迟野听说酒精过敏严重会致死。
他有点后悔,怎么就一定要叫林忱去找他。
“宝,你先别睡,马上到医院了。”陆迟野声音发抖。
她微弱地恩了一声,身上痒的难受,发痒的地方还在发烫,好像还在长红疹。
陆迟野就是她的克星,他不回来,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医院门口连停了六七辆救护车。
急症大厅一地血痕还没干透,救护车铃声夹杂着哭喊此起彼伏。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陆迟野带着她直接穿过慌乱的人群,一脚踹开一个没有挂门牌诊室的门。
整个急诊所有的医生都在忙着事故抢救,独独这里安静,门一关,连点声音都没有。
林忱从前是不知道的,连急诊这种人命为先的地方,还有vip和普通诊室之分。有人的性命比别人金贵。
坐诊的医生被陆迟野的粗鲁吓了一跳。
平了下心境,看了林忱一眼:“过敏了。”
陆迟野张口就骂:“都过敏严重成这个样子了,还需要你说?谁看不出来吗?你到底专不专业?”
“你出去。”林忱声音很淡很冷,语气却不好。
陆迟野一下就偃旗息鼓了。
一言不发,大马金刀的往林忱身后的沙发上一坐,翘着腿,眼神阴沉地盯着医生。
医生询问了林忱今天吃的东西,又问了过敏史。
“不像是酒精过敏。”医生沉吟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陆迟野的表情,试探问出:“今晚有同房吗?”
林忱抿紧唇,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可能是小雨伞过敏。”
“先检查一下吧,你到里面躺在床上。”
亏得今天坐诊的是个女医生,不然陆迟野可能又要炸了。
林忱一转头,就看到陆迟野跟了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
“我、我关心你。”他竟然也会有眼神闪躲的时候。
他当然是关心林忱是不是小雨伞过敏。
林忱心中想的,最好是!
她恨不能这辈子都不和他睡觉,这样就能彻底避开他带来的灾厄。
林忱狠狠拉上白帘子,把陆迟野隔绝在外。
片刻。
医生率先从检查间走出来:“陆少,林女士对小雨伞过敏。”
一句话,盖棺定论。
“你会不会检查错了?我们之前也一直,怎么可能突然过敏。”陆迟野猛地站起身,声音陡然拔高。
医生有点惧他,语气温和:“陆少,过敏是人体抵抗力紊乱造成的,作息、饮食、心情,甚至天气都会造成抵抗力突然亢奋,而导致过敏。”
“也不是说下次一定还会过敏,但也不排除继续过敏的可能性,至少这是过敏源。您知道过敏严重是会死人的,我们一般建议远离过敏源。”
医生说得委婉,态度却很明确,小雨伞以后是不能再用了。
林忱乐得高兴,开开心心从医生那里接过过敏药,就着一口温水吞下。
陆迟野那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死盯着林忱吃药的动作。
外面的事故似乎很严重,小护士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敲门:“李医生,麻烦您来一下。”
医生应了一声,又嘱咐:“陆少,林小姐吃了抗过敏的药,建议观察半小时,如果过敏症状好转就可以回家了。”
林忱应好,医生朝她微微点头,忙跟着护士出了门。
瞬间,陆迟野扣着她的下巴,力气很大,逼她抬头只能直视他的眼睛。
“你好像很高兴?”
林忱被他的动作一惊,手抖洒了水,温水倒在手背上,不烫,但湿了衣服一角。
“林忱,如果你过敏,该高兴的是我。”他哼笑一声,眼睛里面的强占欲和掌控毫不掩饰。他俯身逼近,粗粝的指腹一遍遍抚摸着釉色红唇,充满暗示意味。
“你要是怀孕了,就生下来,咱两顺道去民政局把证给办了。老子要你,也要孩子。”
这对陆迟野而言,简直是两全其美。他早就想这么干了,从前还顾及着三分林忱的情绪,现在连医生都这么说,好像老天都在帮他。
和他在一起,已经是逼不得已。
林忱只是没找到机会,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她都不会留在他身边。
林忱气得连剧烈的心跳都那么清晰可闻,她抬手甩开他的手,冷冷道:“陆迟野,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敢,我就去告你强女干!”
他眸色骤沉,眼底却是一抹玩弄的坏笑,“林忱,我说过,你能想到所有的手段,在我这里通通无效,你要喜欢,尽可以去试试。”
他掐着林忱的下颌,不由分说将人拉进,低头,吻了上去。宣誓着主权,带着惩罚意味,唇齿间尽是压迫与戾气。
吻到后面,陆迟野食髓知味,蚀骨的感觉一阵阵翻涌上来,威迫之下多了几分旖旎。
原本抗过敏药压制的过敏反应已经减弱,被陆迟野这么一气,林忱身上褪下去的红色又蔓延上来。
陆迟野吻得心满意足,才松开她。
又在诊室多休息了半个钟,林忱身上发红的皮肤才慢慢褪掉。
两个人从诊室离开时,外头还是闹哄哄一片,似乎事故的家属都已经到医院了,在走廊里面又哭又闹。
陆迟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围困在人群中间。
“时昱,你怎么会在这儿?”陆迟野拉着林忱上去打了个招呼。
周时昱艰难从人群里面脱身,一脸烦躁,叫了一声:“陆哥,旁边说。”他带着陆迟野他们推开一个办公室的门。
他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坐下来点了支烟,面容愁的不行。
“你惹的?”陆迟野睨了一眼外面。
“我哪有那本事。”
周时昱苦笑一声,“我家不是在南湖片区有个新开的楼盘嘛,都下班的点了,这几个兔崽子不知道发什么疯还往工地里面闯。结果就从楼上摔下去了。”
“你说,这不是纯找死嘛!”周时昱呔了一声,又是生气,又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