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野叫上门来的两个造型师,一个负责把他收拾得更帅气一些,另一个只需要简单给林忱做个发型。
林忱眉毛浓密,皮肤白皙的好似白瓷,最白一号的粉底液在她脸上都显得略深。
化妆只会拉低她原本的美貌。
陆迟野亲自挑的礼服,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配上酒红色的领带,和林忱那身酒红色长裙相得益彰。
腕表是陆迟野精挑细选的江诗丹顿的情侣表。这是他前年送她的生日礼物,送了两三年,一次没见她戴过。
林忱对他送的这些用的东西都从不假辞色,也从不使用。
这套房子的衣帽间足够大,一面柜子里面是林忱连包装都没拆的名牌包,首饰柜里,大把从来没有戴过的首饰。
陆迟野把这些都归结于林忱始终两点一线的生活,没有需要出席的场合,自然也用不着这些。
今晚他两一起去宴会,这首饰不就派上用场了。
林忱戴表的动作顿了一瞬,陆迟野站在全身镜前研究自己的穿搭。
他手上一块和自己款式一致的男表。
林忱放下,就要从柜子里面拿另外一条手链。
下一瞬,手腕被陆迟野遒劲有力的大手抓住:“就戴这个。”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
他蹲在林忱面前,面上带着浅笑:“我帮你戴。”
陆迟野轻轻托起她的手腕,将表带扣上她纤细的腕骨。
动作温柔,但抓着林忱的手腕强势,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戴好后,两块表放在一起,赏心悦目。
“我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还敢来找你喝酒。”
林忱把手从他手中抽走,给他一个白眼:“有病。”
林忱的腕骨又细又白,很适合戴表。
陆迟野觉得,等那只百达翡丽从国外送过来,戴在林忱手上肯定漂亮。
“总归得让人知道,你是谁的人。”
陆迟野捧着林忱的后脑勺,在她唇边又啄了一下。
他才不是多此一举,他这叫防范于未然。
事实证明,陆迟野的担心确实很有必要。
他挽着林忱从进场开始,那一束束的目光里面,惊艳的,可惜的,爱慕的……
落在林忱身上的下一瞬间,就被陆迟野狠狠瞪回去。
他给林忱拿了两个小蛋糕:“这里人多,你跟紧我。”他是怕林忱丢了,也怕心怀不轨的人靠近她。
林忱环顾四周,落落大方的,眼底宁静不见波澜,整个大厅金碧辉煌装潢宛如宫殿,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闪烁在每位身着钻石珠宝的宾客头顶。
林忱是第一次来这种环境,没有想象中的拘谨,仿佛她天生就该做名利场中的高位者。
宋安文远远见了两人,第一眼看到林忱。
这样的环境里面,林忱过于夺目了。海城贵公子陆迟野站在她旁边,都只能作为陪衬的绿叶。
“迟野。”他走过来同两人打了招呼,目光随后落在林忱身上,夸赞溢于言表,话到嘴边,结果陆迟野站旁边,他没法说出口。
宋安文轻咳一声:“时昱和伯父都在那边,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陆迟野顺着宋安文手指的方向,看到周时昱和周父。
他回头问林忱:“一起过去?”
林忱微微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陆迟野不再勉强。她今天能陪他来这个宴会已经足够给他面子。这种不必要的社交,林忱不愿去,也就算了。
“那我过去打个招呼,你在这边等我。”
宋安文马上应声:“你去吧,这还有我呢,我帮你照顾嫂子。”
见林忱微微点头,陆迟野才放心下来。
这是林忱和宋安文第二次见面。
上一次在会所里面,总归显得不正式。
宋安文很正式的向林忱伸出手,又温和的微笑着自我介绍:“林小姐你好,我叫宋安文,宋氏医疗集团的市场总监。”
林忱很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手:“林忱。”
身份不用再说。
宋安文收回手,笑意不减,“林小姐这身裙子是法国设计师kris的收官之作吧,我记得它还有个名字叫‘失落的玫瑰’。”
林忱抬头浅浅笑了一下:“抱歉,我对时尚品的了解不多。”
宋安文并不尴尬,眸底全是对林忱的欣赏和赞美:“这裙子能被林小姐这样的大美人穿在身上,是它的荣幸。”
“我记得你是教思政的,林小姐是学哲学?”
“不是。”林忱轻笑:“叫我林忱就好。”
宋安文本身就是个健谈的,什么都能聊上几句。交谈之下,他发现林忱也不是表面看到的冰山美人,她很会聊天,至少两个人能找到共同话题,气氛也不尴尬。
在这一刻,宋安文会觉得为什么当初先遇上林忱的人不是他。
说话间,林忱注意力落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他正在和几个人交谈。
宋安文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随意说道:“他是东晟的战略投资部的部长,秦遇。”
“老陆今天带你来这场合,应该和你说过吧,东晟的楼盘出了点问题,今天这场宴会,是来找新的投资方的。”
林忱转眸看他:“你会给东晟投钱吗?”
宋安文轻笑:“同样的问题,你问问老陆,他会吗?”
“我不知道。”林忱答的诚恳。
“答案是不会。”宋安文靠着岛台,嗤笑一声,“他是商人,我也一样。”
“林忱,我们这类人交朋友,都是奔着有利益往来的。我现在给东晟投钱,那叫做慈善,对我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林忱看着秦遇,目光飘得有点远:“如果有利可图呢?”
“什么?”宋安文没听清林忱的话,又问了一遍。
“你不投他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东晟现在出了坠楼的安全事故,楼房隐患会有暴雷的风险;但东晟如果能顺利度过这场危机,年底新楼开盘,这间公司的市场估值要比现在翻一倍不止,你还是不愿意持有东晟的股票?”
林忱语气太过平稳,条理清晰。她眼底不起一丝波澜,却把在场这些人心中打的小算盘说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