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马车同游后,彩霞待王震越发不同。
虽在人前依旧守礼,但偶尔交汇的目光里,总藏着只有两人懂得的温软情意。
王震赠的宁心丸她夜夜置于枕畔,那清冽的香气伴她入眠,也让她对王震的依赖与日俱增。
王震则借着送东西、传话等由头,与彩霞又有过几次短暂而隐秘的接触,每次都不忘温言撩拨,或赠些小巧却不显眼的玩意儿——一枚莹润的雨花石,一把绘着兰草的细骨摺扇,总能恰到好处地撩动少女心弦。
【彩霞情意度已达85,信任度60,进入稳定倾心期。可适度分配精力至其他目标。】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王震知道,彩霞这条线已基本稳固,是时候开拓新的“疆土”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王夫人房中另外几个各有千秋的丫鬟。
这日午后,王夫人歇了中觉,房内只留玉钏儿在跟前打扇。
金钏儿因前几日闹肚子,虽好了,王夫人仍让她多歇歇,此刻正坐在自己房里,对着窗外发呆,手里无意识地绞着一方水红色的汗巾子。
王震算准了时辰,手里捧着一个黑漆小托盘,上面盖着块素绸布,来到了王夫人院落的后罩房——这里是大丫鬟们歇息和做针线的地方。
他先轻轻叩了叩彩霞的房门。
彩霞开门见是他,脸上飞起红晕,侧身让他进来,低声道:“你怎么来了?太太刚歇下,小声些。”
“我给姐姐送这个。”王震将托盘放在桌上,揭开绸布,里面是几块新式的、带着淡淡花香的洋皂,并一小盒茉莉头油。
“前儿听姐姐说常用的桂花头油快用完了,这个茉莉味的清淡,姐姐试试。”
彩霞心中甜暖,拿起那盒精致的头油看了看,又嗔他一眼:“尽乱花钱。让人瞧见又该说闲话了。”
“给姐姐用的,怎么是乱花钱。”王震笑着,很自然地执起她一缕发丝在指尖绕了绕,“姐姐用茉莉的,定比桂花更显清雅。”
他凑近些,低声道:“今夜三更,后角门老地方,等我可好?有东西给你。”
彩霞心头一跳,又羞又慌,却在他深邃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安抚好了彩霞,王震这才拿起托盘上另一样用帕子单独包着的东西,对彩霞道:“听说金钏儿姐姐前几日身上不爽利,可大好了?我这儿有包外头铺子里买的山楂茯苓糕,最是开胃健脾的,劳烦姐姐转交给她,就说……是我一点心意。”
彩霞闻言,接过那包糕点,眼神却微微黯了黯,抬眼看他:“你……怎么想起给她送这个?”
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王震心中暗笑,面上却坦荡:“都是姐姐跟前的姐妹,理应关心。何况金钏儿姐姐性子爽利,往日对我也颇和善。”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彩霞的手指,低笑道:“怎么?我的彩霞姐姐吃味了?”
彩霞脸一红,抽回手,啐道:“谁吃味了!你爱送谁送谁去!”
话虽如此,那点不快却散了大半。
“在我心里,自然只有彩霞姐姐是最重的。”王震适时地表了忠心,又温言哄了几句,见彩霞重展笑颜,这才道:“那糕点,姐姐替我送去可好?我毕竟是外男,直接去金钏儿姐姐房里不妥。”
彩霞这才应下。
王震目的达到,不再多留,又叮嘱了彩霞几句夜里小心,便退了出来。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廊下稍站了片刻,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隔壁房间——那是金钏儿和玉钏儿姐妹同住的屋子。
窗户半开着,隐约可见里面收拾得整齐,窗台上还摆着一小盆水养的绿萝。
片刻后,彩霞拿着那包糕点去了金钏儿房里。
王震听到里面传来金钏儿略显惊喜的声音:“呀,山楂茯苓糕!难为他有心,还记着我肠胃不好……彩霞,替我谢谢王震兄弟。”
声音爽脆,带着笑意。
王震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第一步,示好完成。
金钏儿性格外向活泼,喜欢热闹和被人关注,这点小恩惠足以让她记住自己。
接下来几日,王震寻了些机会,或是在金钏儿去小厨房取点心时“偶遇”,帮忙提一下食盒;
或是在她与几个小丫鬟说笑时,恰到好处地接一两句俏皮话,逗得众人发笑。
他本就生得端正,又有了初级魅力光环和“巧言令色”的加成,加上态度温和有礼,很快就在金钏儿那里混了个脸熟,金钏儿见了他,也常是未语先笑,偶尔还会打趣他两句。
这日,王震被派去给王夫人院里送这个月的冰例份例单子。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金钏儿正与一个婆子争执什么,气得脸颊绯红。
“……分明是你们克扣了!往日我们院里每月二十斤冰是定例,怎地这个月就剩十八斤了?这大热的天,太太屋里不用冰吗?”金钏儿叉着腰,声音又脆又急。
那婆子翻着白眼,不阴不阳道:“金钏儿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各房各院的份例都是按单子来的,今年天热,冰窖里的冰紧俏,各处都减了些,可不是单克扣你们院里。”
“你胡说!我怎么听说东府大奶奶屋里还是照旧的二十斤?”金钏儿不依不饶。
王震见状,心念一转,走上前去,先对那婆子客气地拱了拱手:“张妈妈,这是怎么了?”
他如今在仆役中因着银钱开路和会做人,也有了几分薄面。
那张婆子见是他,脸色稍缓,道:“王震兄弟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金钏儿姑娘非说我克扣了院里的冰例……”
王震接过单子看了看,又听两人各说几句,心中明了。
这张婆子多半是见王夫人近日不太理事,想从中揩点油水。
他笑了笑,对张婆子道:“妈妈辛苦。这大热天的,各处用冰紧张也是有的。不过太太屋里确实离不得冰,前几日我还听周瑞姐姐说,太太夜里热得睡不着,念经都静不下心呢。”
他搬出周瑞家的,张婆子脸色微变。
王震又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妈妈,太太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平日宽和,可若真恼了……何况,如今府里是琏二奶奶理事,琏二奶奶最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若为了两斤冰闹将起来,惊动了上头,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他语气温和,话里的意思却让张婆子心里打鼓。
王震又笑着从袖中摸出十几个钱,塞到张婆子手里:“妈妈行个方便,这两斤冰,就算我私下孝敬妈妈的茶钱,回头我想法子从别处匀给院里。您看如何?”
张婆子捏着钱,脸色变幻,终于挤出个笑脸:“既然王震兄弟这么说……那便按旧例吧。回头我让人把冰补送来。”
说着,瞪了金钏儿一眼,悻悻去了。
金钏儿没想到王震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麻烦,还自己贴了钱,顿时又惊又喜,看向王震的眼睛亮晶晶的:“王震兄弟,多谢你了!还让你破费……”
“姐姐客气了,不过是些许小事。”王震摆摆手,笑道,“总不能看着姐姐为这点事生气。姐姐生气的样子虽然也好看,但还是笑起来更明艳动人。”
这带着恭维的俏皮话让金钏儿脸上飞起红霞,她嗔怪地看了王震一眼,心里却受用得很:“就你嘴甜!回头我把钱还你。”
“姐姐这么说可就见外了。”王震正色道,“能为姐姐分忧,是我的福分。再说,太太屋里舒坦了,姐姐们伺候起来也轻松不是?”
他这话既捧了金钏儿,又显得一心为主,让人挑不出错。
金钏儿听了,对他好感更增,觉得这王家来的小厮不仅模样周正,做事妥帖,说话也中听,比府里那些粗蠢小厮强多了。
【金钏儿好感度+25,当前好感度:40(友善、感激、略有好奇)】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王震才告辞。
走了几步,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身道:“对了,金钏儿姐姐,前儿我见玉钏儿姐姐好像在找什么花样子?我那儿偶然得了几张新鲜的,是从南边传来的样式,若玉钏儿姐姐不嫌弃,回头我让彩霞姐姐转交给她?”
金钏儿笑道:“你倒是个有心的,连玉钏儿找花样子都知道。那丫头就爱琢磨这些,你既有,便给她吧,我代她先谢过了。”
“姐姐言重了。”王震含笑点头,这才真正离开。
他没有直接去找玉钏儿。
玉钏儿性子比姐姐金钏儿沉静,也更有主见,不是一点小恩小惠或几句好话就能打动的。
需要更细致的水磨工夫。
通过金钏儿和彩霞转送东西,先留下一个“细心周到”的印象,才是上策。
至于彩云……王震想起那个总是默默跟在王夫人身后,话不多却眼明心细的丫鬟。
她似乎与贾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这倒是个可以留意的地方。
傍晚时分,彩霞依约来到后角门老地方。
王震早已等在那里,递给她一个扁平的锦盒。
“打开看看。”
彩霞依言打开,里面竟是一本装帧精美的、巴掌大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漱玉词》三个娟秀的字。
翻开,里面是簪花小楷抄录的易安词,字迹清丽,纸墨俱佳。
“这……这太贵重了!”彩霞吃了一惊。这样的书,可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轻易得的。
“偶然得来的,想着姐姐识字,夜里无聊时可以翻看解闷。”王震轻描淡写,实则花了五两银子从系统商城兑换的仿古精抄本。
“词意婉约,正配姐姐。”
彩霞抚摸着光滑的纸页,心中感动不已。
他总能想到她心里去。
她抬头,月光下他的眼眸温柔似水。
“王震……”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声音轻颤,“你……你对谁都这么好吗?金钏儿……玉钏儿……”
王震心中了然,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彩霞身体一僵,却没有抗拒。
“傻丫头,”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嗅茉莉芬芳,“对她们,不过是顺手为之的客气。对你……”
他的唇贴近她耳畔,气息灼热,“是刻在心里的惦记。”
说着,他低下头,这一次,吻轻轻落在了她的唇角。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彩霞浑身剧颤,仿佛有电流窜过,整个人软在他怀里,脸颊烧得厉害。
“这《漱玉词》里,有一句我很喜欢。”王震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念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彩霞,你可知我这几日,是如何想你?”
这般直白的情话,让彩霞心如鹿撞,羞得将脸埋在他胸前,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襟。
【彩霞情意度+5,当前情意度:90。亲密值+20。】
【彩霞归属感与依赖度达到新高。】
温存了片刻,王震才松开她,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将锦盒塞入她手中:“回去吧,小心些。”
彩霞点点头,眸中水光潋滟,看了他一眼,才抱着锦盒,匆匆离去。
王震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
彩霞已彻底沉沦。
金钏儿的好感正在稳步提升。
玉钏儿和彩云的线也已埋下。
王夫人身边这几个娇花,他都要一一摘下,细细品尝。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这深宅内院,还有更多的旖旎风光,等着他去探索、去征服。
夜风吹过,带着夏日的燥热与花草的香气。
王震转身,步伐从容地走向自己那间低矮的仆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