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们身份低微,向来不敢说破。
贾蓉、贾蔷和王夫人几个,神情更是慌张,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抬头。
王夫人手里不停捻着佛珠,紧张得不行。
这事本就是她在背后撺掇的,要是让贾政和老太太知道,那可不得了!
她悄悄朝贾珍使眼色。
“咚——”
贾母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她沉声问道:
“这事,是真的吗?”
贾珍抬头看向王夫人,她却像泥菩萨似的半闭着眼,一声不吭。
王夫人背后有王家撑腰,贾珍也不敢得罪,只好咬牙硬扛,死不认账。
“绝无此事!”贾珍狠狠地说,“我是想过,但绝没做过!贾琦这是诬陷,是血口喷人!”
王夫人暗暗松了口气。
这事确实是她做的,贾珍、贾蓉他们不过是帮着收些烂账。
贾珍没把她供出来,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贾母再次喝斥:“闭嘴!”
她目光从王夫人、贾蓉等人脸上一一扫过,仿佛早已看透一切,冷冷说道:
“有些事,我这老婆子不是不知道,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多管。”
“可要是真摆到台面上来,那就太难看了。”
贾母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府里入不敷出,王夫人背地里放印子钱,还偷偷变卖家中财物,连她的私房钱也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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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家势大,贾母也不好撕破脸,只能装糊涂。
她对贾琦说:“琦哥儿,这事出在宁荣两府,你如今已另立门户,就卖我这个老太婆一个面子,别往外传。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贾珍也挨了顿狠打,至于那个木头似的管事人,就罚她吃斋念佛一个月,闭门思过,不准外出——琦哥儿你看这样行不行?”
那“木头”说的就是王夫人。
这婆媳俩关系一直不冷不热,但面上还维持着和气。贾母最擅长和稀泥,几句话就把事情归为“家事”了。
贾琦手里也没铁证,就算闹上朝廷,除非惊动大理寺、御史台,甚至太上皇,否则最后多半也是不了了之。
他冷哼一声:“算有些人走运!只是你们背地做什么勾当我不管,别脏了我伯府的地盘!”
贾琦朝贾蓉、贾珍等人厉声警告,吓得贾蓉直往后缩,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惊吓。
出了荣禧堂,贾珍一张脸肿得像猪头,浑身发抖,愤恨吼道:
“老太太要关起门说一家话,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贾蓉畏畏缩缩劝道:“既然老太太都想息事宁人了,何必再去惹贾琦那个疯子?”
他心里还想:那人连自己爹都敢打,你一个族亲堂兄,落他手里还不知会怎样。
贾珍眼神阴沉,正没处撒火,回头见尤氏默默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
“老子挨打的时候,你这当儿子的不来拦,你这做夫人的也像根木头似的杵着!”
“儿子不像儿子,夫人不像夫人!”
“那莽夫喊你声嫂子,你是不是心里高兴,就不管我死活了?”
“你干脆跟你小叔子过去算了!”
贾珍像条疯狗,见谁咬谁。
贾蓉被骂惯了,没放心上。
一向少言的尤氏却抬起明媚的脸,正色道:
“你休要胡说!这话若被人听见,我清白还要不要?”
东府本就风声不好,贾珍这一吼,更让尤氏难堪。
“你凭空污我名声,我还怎么活?我这就去找老太太评理,还我一个公道!”
尤氏抿了抿水润的嘴唇,眼里泪光闪闪,说完转身就去找老太太了。
贾蓉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贾珍见状更加火冒三丈。
“好哇!”
“我看她那颗不安分的心,早就被别人勾走了!”
“你这**,是不是也巴不得我被贾琦砍死,你好认他做爹?”
“赶明儿你们母子俩干脆都跟野男人过去算了!”
贾珍这下什么体面都不顾了。
竟当着下人的面动手打贾蓉,还朝他脸上吐口水。
贾蓉疼得直叫,却不敢还手。
为了将来继承荣国府的爵位和家业,他只能咬牙忍着,随贾珍打骂。
但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这时贾珍正仗着自己是老子,对贾蓉动手。
府里下人早就见惯不怪。
贾蔷在一旁劝了半天,才总算把人拉开。
即便如此,贾珍还是怒气未消,嘴里骂个不停。
另一边,
尤氏自觉受了委屈,心里憋闷,想找人说说却无处可诉。
她泪眼朦胧,沿着原路往回走,想去荣禧堂找老太太诉苦。
贾珍那点心思,尤氏心里清楚。
她气得眼圈发红,脚步虚软。
刚走到游廊拐角,还没过垂花门,就因伤心过度,身子一颤,腿下发软——
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呀!”
尤氏带着哭腔轻呼一声,脸上写满惊慌。
眼看就要摔倒,
不料迎面快步走来一道高大结实的身影,一把扶住了浑身无力的尤氏。
她抬头一看:
“琦哥儿?”尤氏脸上掠过一丝羞怯与妩媚。
刚才才被贾珍说她和贾琦不清不楚,
没想到这一下,两人又碰上了。
尤氏心一慌,伸手想撑着贾琦站稳。
可一碰到他的胳膊,就觉一股灼人的热气顺手臂传来。
她吓得连忙缩手,
脚下还没站稳——
这一回,贾琦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扶住。只觉得她身子柔软,似无骨般娇媚。
尤氏好不容易定下神,
抬眼看向神色严肃的贾琦,只觉得这少年将军身上有股说不出的阳刚之气。
方才一靠近,
竟觉得他像火炉一样滚烫。
尤氏慌忙整理衣裳,还能看见脸上未干的泪迹,声音发颤带着怯意。
“琦...琦哥儿~”
贾琦见她抖得厉害,不由得皱起眉头。
方才他走出荣禧堂,就见廊下有人跌下来,想也没想就伸手接住。
谁知接住的竟是尤氏。
一股媚香扑面,教人心神荡漾。
“嫂子近来可好?这副模样若叫人看见,还当是我欺负了你。”
贾琦顿了顿,半开玩笑又道:“嫂子这般招人喜欢,若让下人瞧见,怕又要惹焦大说些难听话了。”
他至今记得宁国府焦大整日嚷的“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贾琦自是浑不在意,尤氏却听得羞愤交加,心乱如麻。
暗想:难道真被贾珍说中了,贾琦早对我存了心思?
想到此处,她脸颊泛起红晕,眼波流转。
本要端出嫂子架势说教几句,可一抬头看见贾琦清俊的容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贾琦越看越觉韵味十足。
难怪她两个妹妹能把贾琏等人迷得神魂颠倒。
原来这姐姐就是个天生媚骨。
一家三姐妹姿色出众,俱是**的好手。
他心下暗忖:贾珍本就不是好东西,与小姨子不清不楚,连儿媳也不放过。
改日趁他在外头胡混,不如直接端了他老巢。
反正东府这些爷们,头上不是绿巾便是紫巾。
贾琦目光灼灼看向尤氏,眼中满是男子对女子的欣赏。
尤氏这般经历的人岂会不懂?
只当他要更进一步,不料贾琦忽而轻笑,自她身旁径自离去,只留下淡淡男子气息。
见他就此离开,尤氏既松了口气,又莫名生出几分失落。
“不去老太太那儿也罢~”
她轻抿莹润的唇,低声自语。
心思不知飘到何处,不哭也不闹,仿佛一切如常。
刚才的委屈早就散得无影无踪。
...
回到府里。
平儿正领着十几个新来的小丫鬟熟悉院子。
这些小姑娘年纪都不过十一二岁。
衣服还没换。
都是寻常人家的打扮。
虽然脸色发黄、身子瘦弱,但模样还算过得去,养一阵子大概就能白净起来。
“爷回来啦~”
平儿一脸欢喜,笑盈盈迎上来。
贾琦望着新来的小丫鬟们,有点好奇:
“怎么年纪都这么小?今年外头不好买丫鬟吗?”
平儿摇摇头。
“不是不好买,是太好买了。”
“今年各地收成差,朝廷税又重,她们家里养不起,才这么小就签了卖身契。”
“都是饿成这样的,给饭吃几天,养一养就长好了。”
贾琦伸手轻轻弹了下平儿的额头。
平儿吃痛轻哼一声。
“肯定是**吩咐的,怕我**不成?”
“什么时候学会对爷扯谎了?你怕奶奶收拾你,就不怕爷让你这小蹄子讨饶?”
贾琦真是哭笑不得。
这么小的丫鬟,他能有什么念头?
身子都还没长开呢!
只能说王熙凤想太多了。
这些小丫头哪能“刑”?
就算行!
那也得是尤氏、李纨那样成熟的女人才够味啊!
唉~
什么时候才能放开手脚,一口气全收下?
山珍海味吃多了。
偶尔也想尝尝桃子、番茄换换口味。
“快给这几个小丫鬟换上干净棉袄!”
“再叫赵嬷嬷安排住处!”
“大冷天的,别冻坏了!”
贾琦看着这群瘦弱的小姑娘,忍不住直摇头。
他对这种干瘦身材实在没兴趣。
平儿忍着笑,赶紧带丫鬟们进了院子。
说起来,在红楼世界里,
“珠圆玉润”最出名的要数薛宝钗了。
宝黛二人,
一个**灵动,一个丰润如玉。
各有各的好。
只不过现在年纪还小,还没到女子最美的时候。
“想来薛宝钗一家就快进京了!”
“也能见到香菱了!”
贾琦细细回想之后的剧情,心里盘算了许多。
接下来这段日子,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渐渐多了,也显得热闹不少。
有贾母默许,迎春她们姐妹几个也常来这边玩耍,只觉得这儿没长辈拘束,自在得很,吃喝用度也不用顾忌什么。
没多久,她们就陆陆续续在这边挑好院子,时常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