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可能!”顾时昭眉头紧锁,下意识就要后退。
他伤了根本,早就绝嗣了,哪里来的孩子?
杨菱纱二话不说,把手里牵着的远远直接塞进了顾时昭的怀里!
“抱稳了!”
顾时昭猝不及防,只觉得怀里一沉。
软乎乎的一团肉撞进胸膛,他怕孩子摔着,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托住了孩子的屁股。
这一托,动作竟意外的契合。
还没等他回过神,杨菱纱清脆的声音就像连珠炮一样响了起来。
“顾时昭,我问你。”
“四年前的八月十五,你是不是在绣城的东阳村执行任务?”
“而且,你还受了重伤,差点没命。”
顾时昭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绝密任务!
除了上级和当时掩护他的战友,没人知道他在那里!
他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声音沉了几分:“我是去过,那又怎样?”
杨菱纱冷笑一声,抱着胳膊逼近一步。
“当时你为了养伤,是不是借住在一户人家里?”
“那户人家,那天正好在办喜事,对不对?”
顾时昭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冷硬。
“没错,但我一直在偏房养伤,从未迈出房门半步。”
“那就对了。”
杨菱纱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天的新娘子,就是我。”
顾时昭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是新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菱纱忽然凑近了他,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晰。
“因为我的那个新郎官陆世诚,他是个阳痿。”
“噗——咳咳咳!”
顾时昭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张脸瞬间涨红。
他两只大手下意识地就要去捂怀里远远的耳朵,神色狼狈至极。
“你......你这女同志!”
“孩子还在这,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杨菱纱却是一脸坦然,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我这不是在帮你回忆吗?”
“陆世诚他不举,又死要面子,怕洞房花烛夜露馅。”
“所以,他就在你的水里下了那种药。”
“把你从偏房,给弄到了新房的喜床上!”
轰——!
仿佛有一道惊雷,在顾时昭的脑海里瞬间炸开。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如遭雷击。
原本尘封的、以为是错觉的记忆碎片,此刻疯狂地涌现出来。
那晚,他确实烧得迷迷糊糊。
他一直以为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
梦里,全是旖旎的红色。
滚烫的体温,女人的馨香,还有那让人发疯的纠缠......
那感觉太真实,太销魂。
醒来后,他一度以为那是自己因为受伤太久,做的一场难以启齿的春梦!
为此,他还自责了许久,觉得自己思想不端正。
可现在,这个女人告诉他。
那不是梦?!
那是真的?!
顾时昭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那张常年冷肃的脸,此刻红得像是刚出锅的关公。
连耳根子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