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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账号被封，房东限期搬离，所有的生路在一夜之间被斩断。
为了凑够搬家的钱和妈下周的透析费，我只能去工地打零工。
搬砖，运水泥，一天八百，日结。
累是累了点，但给的钱实在太过慷慨。
直到那天，工头突然找到我，说有个大老板指名要我去干个活，给两千。
我到了地方才知道，是顾易辰新公司的装修现场。
苏小恋也在，她穿着一身高定职业装。
看到我穿着沾满泥灰的工装裤，她眉头微皱，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顾易辰抢了先。
“哟，梁大少现在改行当搬运工了？”顾易辰踢了踢脚边的水泥袋。
“这几袋水泥，搬到顶楼去。电梯坏了，走楼梯。”
顶楼是二十八层。
这是要玩死我。
我看了看那几袋水泥，又看了看苏小恋。
她抱着手臂，冷眼旁观，似乎在等我拒绝，也或是为那天没谈拢的施舍做准备。
“搬不搬？不搬就滚，你得想想你妈的医药费。”顾易辰很明显调查了我的近况，威胁道。
我没说话，弯腰扛起一袋水泥。
为了钱，为了活命，为了家，尊严算什么东西。
以往父母处处宠我，如今他们有了困难，我应当站出来帮他们扛下所有。
我一步一步往上爬，汗水迷了眼睛，腿肚子在打颤。
爬到十楼的时候，苏小恋和顾易辰坐着另一部没坏的电梯上来了。
“梁舟，你别继续倔下去了，你只要服个软，念在旧情，我可以帮你解决困境。”苏小恋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瓶冰水。
我喘着粗气，没理她，继续往上爬。
顾易辰突然伸出一只脚，绊了我一下。
我重心不稳，连人带水泥摔在楼梯上。
膝盖重重地磕在台阶棱角上，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
水泥袋破了，灰尘扬起，呛得我直咳嗽。
“哎呀，不好意思，脚滑了。”顾易辰夸张地笑着。
我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苏小恋的脸色变了，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却被顾易辰拉住。
“梁舟，你只要跪下来说一句‘我错了，我是废物’，这钱我就给你结了，还给你翻倍。”顾易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膝盖上的裤子破了，渗出了血。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重新扛起那袋破了的水泥。
“顾少，做生意讲诚信。水泥我搬上去，钱你照付。”
我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完了剩下的十八层。
放下水泥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见到太奶了。
我走到顾易辰面前伸出手：“两千。”
顾易辰脸色难看，似乎没料到我这么能忍。
他从钱包里掏出钱，扔在地上。
又是这一招，我弯腰去捡。
苏小恋突然冲过来，一脚踩在钱上。
“梁舟！你到底还有没有尊严！顾易辰这么羞辱你，你都能忍？你以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去哪了？”
我看着她脚下的钱，抿紧嘴唇。
那可是给我妈买药的钱！
我伸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挪开。
“苏小姐，那是以前。现在的梁舟，只认钱，不认人。”
我捡起钱，转身走向楼梯口。
身后，苏小恋的声音带着哭腔：“梁舟，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
我脚步顿了一下，不知道苏小恋又在整哪出。
哎，但女人的心思太过难猜，我没有余力去和她拉扯了。
“爱过。但太累了，爱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