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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哥哥猛地睁眼,第一反应是看向我的房门。
门还关着。
但哥哥不敢敲门,怕吵醒我。
他走了。
我飘在半空,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大力拍打。
“砰!砰!砰!”
大门突然被敲得巨响。
“开门!陈刚!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是大伯母。
自从爸妈车祸死后,就把我们兄妹俩赶出老宅,霸占了所有赔偿款。
门本来就没锁死,早就坏了。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
大伯母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闯了进来。
“什么味儿啊这是,一股穷酸气,也不怕熏死人。”
她嫌弃地踢开地上的鞋盒。
“大姐,这地方能有钱吗?”
其中一个男人四处打量着。
“你懂个屁!”大伯母翻了个白眼,“陈刚那小子肯定藏了钱,工地虽然拖欠工资,但他那个残废妹妹可是有残疾补助的!每个月好几百呢!”
“还有,听说这破房子要拆迁了?这房本上虽然写的是他爹的名字,但咱们可是直系亲属,这拆迁款怎么也得有我一份!”
她指挥着那两个男人:“去,翻翻!存折、现金,只要是值钱的,都给我找出来!”
两个男人开始翻箱倒柜。
我飘在天花板上,看着这一切,气得浑身发抖。
我想冲下去掐死她,但我做不到。
那两个男推开了我的房门。
“嘿,这瘸子还在睡觉呢,心可真大。”
他走过来,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
被子下的我,一动不动。
“喂!别装死!钱呢?”
他男人不耐烦地用手推了一把我的肩膀。
冰凉僵硬。
“啊——!!”
男人像被烫了一样,猛地缩回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死......死人了!!”
大伯母正在客厅翻箱倒柜,听见这一声,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
“鬼叫什么!大白天的哪来的死人......”
她看到了床上的我。
看到了我苍白的脸,和嘴角已经凝固的白沫。
我以为她会怕。
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