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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五点五十分。
花园餐厅。
出人意料的是,整个餐厅被裴清寂包场了。
他坐在那里,正拉着我的手回忆往昔:
“清浅,还记得我们年轻的时候,每次都走到这里羡慕地看着楼上的那些人。”
“那个时候,你还和我撒娇说,我求婚,一定要在这里。”
“我实现了,可我们,今天却也走到了这一步。”
五点五十五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裴清寂,你都要杀我了,扯这些,有意思吗?”
他满脸的情深忽然一怔:
“清浅?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正欲拆穿他的虚伪深情。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神色立马慌张:
“清浅,我接个重要电话,马上回来。你先点菜。”
也不等我回答,他抓起手机就匆匆往外跑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
不在场证明吗?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对着空气举杯:
“出来吧,拼单的那位朋友。”
话音刚落。
对面大楼的反光点一闪。
一声闷响。
我感觉胸口像是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
又一声闷响。
我彻底倒了下去。
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剧烈的疼痛,让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裴清寂的声音:
“清浅!刚刚实在抱歉......”
“天哪!清浅!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他慌乱的想按住我的伤口,却发现血怎么也止不住。
“快来人啊!叫救护车!”
救护车呼啸而至,我被抬上担架。
到了医院,早已安排好的医生迅速将我推入急救室。
我忍痛坐起身来,拆下防弹衣和血包,好痛,估计肋骨断了。
我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让他对外宣布:
“伤者心脏受创严重,重度昏迷,随时可能死亡。”
凌晨两点。
ICU病房。
我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整个楼层静悄悄的。
忽然,外面的急救灯又亮了。
原本守在我病房的护士接到一条命令急匆匆走出去。
我的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身影闪了进来。
对方没有开灯,动作熟练地关掉了监控设备。
然后走到我的床边,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没想到你命这么大,这都死不了。”
“杀手也是个废物,对着脑袋一枪致命,不就省事了。”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裴清寂!
可!这怎么可能?
“莫清浅,我也不想杀你。”
“怪就怪你,让阿寂总是那么烦恼苦闷,才会不断地陷入那些贱女人的怀抱。”
此人伸出手,手里拿着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针尖对准了我的输液管。
“他这些年被你纠缠得太苦了。就让我来替他解决这些麻烦吧!”
“莫清浅,下辈子别再挡路了。”
针头刺入输液管的那一瞬间。
我猛地睁眼,右手抬起,死死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注射器直接掉在地上。
灯光瞬间亮起,本应被支走的护士。带着警察蜂拥而入:
“不许动!”
警察迅速上前制住了他。
我忍着肋骨骨折的剧痛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一把扯掉这人的口罩。
下一秒,
我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他的脸庞,一脸的不敢置信:
“怎么会?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