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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有了实体！
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得凝实的双手，我的身体里却涌起一阵濒死的虚弱感。
这或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时间。
我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七天后我就会彻底消失。
“清婉！真的是你吗？”
陆寒霜嗓音嘶哑，一迭声地问。
“你没死？你还活着？”
“清婉，我好想你......”
“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清婉......”
习惯了当一个飘着的透明人，重新拥有身体，我竟感到手足无措。
我笨拙地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
“阿霜，我已经死了。”
陆寒霜一向聪明，自然察觉到了我身体上的不对劲。
他看着我脸上僵硬的表情，感受着我没有体温的身体，像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
可他摇着头，满脸的偏执和癫狂。
“清婉，你还活着！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我爱你，清婉，我爱你......”
他死死地抱住我，恨不得把我嵌进他怀里。
我拼命挣开，指着沙发上衣衫不整的江淮雪。
“那她呢？”
江淮雪得意地笑了起来。
“沈清婉，人都死了还能复活啊？”
“不过你活过来也没用，陆寒霜现在爱的人是我！”
“三年前我就杀了你，现在还砸了你的家，睡了你的男人。”
“你就是个没用的......”
“江淮雪！闭嘴！”
陆寒霜打断了他的嘲讽，恳求地看着我。
“清婉，不是她说的这样！”
“你听我说......”
“我、我把江家搞垮了，我是为了替你复仇才把她......”
“别说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阿霜，我不是傻子。”
陆寒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迟疑地问道：“这三年，你都看到了？”
我缓缓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
看到他撕掉录取通知书，走进江淮雪的别墅。
看到他咬牙承受折辱，又在深夜里念着我的名字落泪。
看到他在江淮雪显露出脆弱时，下意识地心软。
看到他嘴里说着仇恨，却锁着仇人的手脚日夜缠绵。
我看着他扯着复仇的大旗，在危险关系里慢慢沉沦，又慢慢移情别恋。
这三年，我跑不掉也逃不开，只能被迫看着。
陆寒霜松开我，后退一步，面如死灰。
他和我都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