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穿成了真假千金文里的恶毒真千金,在乡下长大,粗鄙不堪。
系统要求我回豪门后,不断嫉妒假千金,跟她抢父母、抢兄弟、抢未婚夫,最后在众人的厌恶中被赶出家门,冻死在雪夜。
等他们幡然醒悟,后悔值拉满,我的任务才算完成。
系统叹气:“我知道这很委屈,但为了重生,你忍忍吧。”
它以为我会痛苦挣扎。
我却在回豪门的第一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抱住假千金的大腿:“姐姐!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只想利用我们!”
“我们一起开公司,把他们家产都掏空!”
系统:“?”
1.
我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整个姜家客厅的空气都结了冰。
我名义上的母亲,那位保养得宜的贵妇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孽障!我们姜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粗鄙!无耻!”
我那被认回来的假千金姐姐,姜晚星,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想把我从她腿上撕下来。
我死死抱着不撒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姐姐你别丢下我!你看他们多凶!他们只想把你当联姻工具,把我当你的垫脚石!我们才是一个战壕的姐妹啊!”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闹够了没有?”
是我的未婚夫,傅景深。
他走进来,一身高定西装,矜贵疏离,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路边的狗屎。
他头顶上,一个鲜红的进度条显示着【后悔值:0%】。
他走到姜晚星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眉头紧锁地看着我:“姜月初,你刚回来就想搅得家宅不宁吗?”
我妈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哭诉道:“景深你看看她!晚星多好的孩子,被她吓成什么样了!这婚约,我看还是......”
“阿姨,”傅景深打断她,“婚约是老爷子定的,不能轻易更改。”
他转向我,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晚星受了惊吓,你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送给她,算是赔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脖子上那块翠绿的玉佩上。
这是我被接回来时,姜家老太爷,唯一一个对我流露出些许善意的人,亲手给我戴上的,说是姜家嫡长女的信物。
姜晚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渴望,但嘴上却说着:“景深哥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应得的。”傅景深柔声说,随即又冷眼看我,“姜月初,摘下来。”
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尖叫:“宿主!机会来了!按照剧情,你应该紧紧护住玉佩,哭着说这是家人送你唯一的东西,然后被傅景深强行抢走,让他们觉得你小家子气,不懂事!”
我当然知道。
可我偏不。
我一把扯下玉佩,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啪!”
一声脆响,玉佩四分五裂。
满室死寂。
我拍了拍手,笑得天真无邪:“哎呀,手滑了。不过这样正好,破玩意儿配不上我姐姐金枝玉叶的身份。这么点小事,大家不会生气吧?”
我妈捂着心口,直接翻了白眼。
我爸气得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朝我冲过来:“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傅景深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他头顶的后悔值,瞬间从0%跳到了40%。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姜月初,你是在向我示威吗?”
我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在笑:“哪儿能啊,傅总。我这叫投石问路——石头没了,路不就平了吗?”
2.
那一天的闹剧,以我被关进阁楼反省告终。
姜家上上下下都觉得我疯了,是个彻头彻尾的乡下野丫头,无可救药。
第二天,傅景深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角落的我,扔给我一套礼服和一份稿子。
“今晚有个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我没动。
他皱眉:“怎么,还想闹?”
“去了有什么好处?”我抬头问。
“去了,玉佩的事既往不咎。不然,你就等着姜家把你扫地出门吧。”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姜月初,你和你姐姐比,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捡起那份稿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道歉词,核心思想就是我姜月初德不配位,自愿将姜家千金的身份还给姜晚星,并为自己之前的粗鲁行为向所有人道歉。
这是要我在全市名流面前公开处刑。
“好啊。”我答应得干脆利落。
傅景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配合。
他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晚上给我安分点,别再耍花样。”
晚上,慈善晚宴衣香鬓影。
傅景深把我带到台上,姜晚星则楚楚可怜地站在他身边,像一朵被风雨欺凌过的娇嫩百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开始吧。”傅景深低声催促。
我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
按照剧本,我应该声泪俱下地念稿子,然后在一片嘲笑声中狼狈下台。
可我却对着话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大家好,我是姜月初。今天站在这里,的确是想跟大家道个歉。”
台下一片寂静。
“我为我过去十八年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道歉,因为它没能把我教养成一个合格的商品,让我刚被找回来,就得明码标价地站在这里,准备被打包送给傅家。”
“我也为我昨天摔碎的那块玉佩道歉,我道歉是因为,我竟然天真地以为,血缘亲情比一块石头更重要。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不如一块石头。”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傅景深的脸瞬间绿了。
姜晚星拉着他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景深哥哥,她......她怎么能这么说......”
我没理他们,继续说道:“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决定,举办一场特殊的线上慈善拍卖会!”
我身后的巨大屏幕亮起,上面是我连夜做好的PPT。
“拍卖品就是——被我摔碎的姜家嫡长女的信物!我们将把这些碎片,制作成独一无二的豪门亲情纪念版胸针、袖扣、耳钉!起拍价,一元!”
“所有拍卖所得,我将以姜家和傅家的名义,全部捐赠给失学女童!让那些和我一样,曾经在泥地里打滚的女孩子,有机会看看书本是什么样子,而不是从小就被教育,一块玉佩比一个人更重要!”
这操作真是绝了,阎王爷来了都得夸我一句商业鬼才。
全场哗然。
无数记者蜂拥而上,闪光灯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傅景深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抢过我的话筒,对着我低吼:“姜月初!你疯了!你想毁了姜家和傅家的名声吗?”
我看着他头顶那已经飙升到60%的后悔值,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只是想做点慈善啊,你看,大家的反应多热烈。要不......我现在就开直播?”
傅景深暴怒地拽着我的胳膊,想把我拖下台:“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从榕城消失!”
他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和他父亲的手机同时疯狂地响了起来。
网络上,#豪门亲情不如玉#、#一元起拍的豪门脸面#、#真千金血泪控诉#等话题,在短短几分钟内,冲上了热搜第一。
姜家和傅家的股票,应声开始断崖式下跌。
“你!”傅景深扬手就要一巴掌扇下来。
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响起:“都给我住手!”
是姜家老太爷,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搀扶下,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
他看都没看傅景深,一双厉眼死死盯着我。
“好,好得很!我们姜家,总算出了个有骨气的!”
他顿了顿,拐杖重重一敲地面。
老太爷早年也是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最看不得这种虚伪做派,更厌恶子孙的无能和短视。我这番惊世骇俗的举动,反倒让他看到了姜家久违的血性和锐气。
“从今天起,姜月初的事,我亲自来管!谁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就给我滚出姜家!”
系统在我脑子里土拨鼠尖叫:“剧情!剧情又歪到姥姥家了!老太爷出山,这在原著大结局才有的戏码啊!”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怕什么,只要最后能把他们家产掏空,过程曲折点,刺激!
3.
老太爷的介入,让我暂时摆脱了困境。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傅景深和姜家父母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善罢甘休。
果然,第二天,姜晚星就哭哭啼啼地跑来找我。
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月初,我求求你,你跟爷爷说,把公司的管理权还给我爸爸妈妈吧!他们知道错了!你不能这么对他们!”
原来,老太爷一怒之下,收回了我爸妈在公司的所有职权,让他们回家闭门思过。
我还没说话,傅景深就闯了进来。
他一把将姜晚星拉起来,厌恶地看着我:“姜月初,你到底想怎么样?逼死你父母,你就开心了?”
我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哪有那么大本事。这不都是爷爷的意思吗?”
“你少在这里装蒜!”傅景深上前一步,眼神阴鸷,“你以为有爷爷护着,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将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
“这是城西那块地的开发权转让协议。你把它签了,我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
城西那块地,是我乡下养母留给我唯一的遗产。
最近政府规划要在那边建新的商业中心,地价水涨船高,成了人人眼红的香饽饽。
傅景深的公司,为了这块地忙活了小半年,没想到最后竟然在我手上。
“我要是不签呢?”我笑眯眯地问。
“不签?”傅景深冷笑,“你那个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养母,还想不想要医药费了?”
又是这招,真是没点新意。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系统警报拉满:“宿主!冷静!这是激化矛盾的关键剧情!原著里你为了养母,含泪签了协议,被他们嘲笑没骨气,只能任人宰割!”
我当然记得。
我拿起笔,在傅景深和姜晚星得意的目光中,刷刷刷地签下了我的名字。
“很好。”傅景深满意地收起文件,“算你识时务。”
他搂着姜晚星,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我叫住他们。
“还有什么事?”傅景深不耐烦地回头。
我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份文件,是刚刚那份协议的复印件。
“傅总,您好像忘了,我今年才十八岁,刚过生日没几天。”
傅景深脸色一变。
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按照法律,我刚刚签署的这份涉及巨额资产的转让协议,需要我的法定监护人,也就是我亲生父亲,姜董,共同签字才能生效哦。”
“现在他被爷爷停了职,您说,这份协议,算不算废纸一张?”
傅景深的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
他头顶的后悔值,在60%和70%之间疯狂跳动。
“姜月初!你敢耍我!”他怒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姜晚星也尖叫起来:“你这个贱人!你故意的!景深哥哥,她就是想看我们笑话!”
我摊了摊手:“这怎么能叫耍呢?我这是帮傅总您规避法律风险啊。不然您这叫侵占未成年人财产,传出去多难听。”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他们铁青的脸色,补充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养母昨天已经出院了,医药费老太爷派人结清了。她现在住在我给她新买的房子里,身体好得很。”
傅景深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姜月初,你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成功地惹怒我了。我们走着瞧。”
他摔门而去。
姜晚星怨毒地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系统在我脑子里放起了烟花:“爽!太爽了!宿主你简直是bug修复大师!这憋屈的气我早就受够了!”
我冷笑一声。
这才哪到哪。
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总吗?我是姜月初。关于城西那块地,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卖了。”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姜小姐,我们价格可以再谈......”
“不。”我打断他,“我要跟您合作开发。我出地,您出钱,利润五五分。另外,我有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帮我,狙击傅氏集团的下一个大项目。”
2
4.
傅景深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气得差点原地爆炸。
他很快就展开了报复。
姜家的周年庆晚宴,是榕城上流社会的一大盛事,也是各家公司展示实力、洽谈合作的重要平台。
今年,傅氏集团准备在晚宴上,宣布与海外知名的克里斯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共同开发一项新能源项目。
这是傅景深亲自跟了大半年的项目,对他,对整个傅氏,都至关重要。
晚宴当晚,我作为姜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自然也要出席。
只不过,我的任务是作为服务生,端茶送水。
这是我那“好父亲”的命令,傅景深在背后出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当众羞辱我。
姜晚星穿着一身璀璨的星空裙,挽着傅景深的胳膊,像个骄傲的公主。
她走到我面前,故意将高脚杯递给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姜月初,看到了吗?这才是属于我的位置。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只配给我提鞋。”
我微笑着接过空杯:“姐姐说的是。”
她见我如此顺从,眼里的得意更甚,转身走向人群。
晚宴进行到高潮,傅景深意气风发地走上台,准备宣布那个重磅消息。
就在此时,我端着一托盘的红酒,“不小心”脚下一滑,直直地朝着台上最重要的客人——克里斯集团的总裁,史密斯先生冲了过去。
“哗啦——”
整整一托盘的红酒,从头到脚,结结实实地泼在了史密斯先生和他身边那位金发碧眼的夫人身上。
鲜红的酒液,染红了他昂贵的白色西装,也染红了他们面前那份刚刚拟好的合作意向书。
全场死寂。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爸妈的脸瞬间绿了。
姜晚星更是发出一声尖叫。
傅景深反应最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台,怒不可遏地拽起我的衣领。
“姜月初!你是故意的!你想毁了我是不是!”他的双眼猩红,面目狰狞,像是要活吃了我。
“我打死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爸也冲了上来,扬手就要打我。
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
我被傅景深紧紧地扼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的时候。
那位被我泼了一身红酒的史密斯先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递给旁边的助理。
然后,他走过来,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对傅景深说:
“傅先生,我想,你应该立刻放开我的商业合作伙伴。”
傅景深的手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史密斯,又看看我,大脑一片空白。
“您......您说什么?”
我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着史密斯先生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史密斯先生,看来我们的见面方式,比预想中还要特别一点。”
史密斯先生哈哈大笑起来:“没错,姜小姐!你的出场,永远都这么令人印象深刻!”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傅景深头顶的后悔值,像是坐了火箭一样,从60%一路狂飙,直接冲到了90%!
他狠狠地盯着我,嘴唇都在颤抖:“商业伙伴......姜月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5.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扯乱的领口,慢悠悠地开口。
“很简单啊。”
“傅总您忙着跟克里斯集团谈新能源项目的时候,我就在想,榕城这么大个市场,只做新能源,是不是太单一了点?”
“于是呢,我就联系了史密斯先生,跟他聊了聊我关于城西那块地的文旅综合体开发计划。”
我身后的大屏幕,适时地切换成了我准备的第二套方案——一份精美绝伦的“凤栖古城”文旅项目策划案。
“史密斯夫人恰好是一位东方文化爱好者,她对我的方案非常感兴趣。我们一拍即合,决定共同开发这个项目。我出地和策划,克里斯集团出资,成立一家新公司。”
我顿了顿,看向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的傅景深。
“哦,忘了说,史密斯先生认为,同时在榕城开启两个大型项目,会分散他们的精力。所以,在我的凤栖古城和你的新能源项目之间,他选择了我。”
“不可能!”傅景深失声喊道,“新能源项目我们已经跟进了大半年,所有的细节都谈妥了!”
“是啊。”我点点头,“所以我要感谢傅总你啊。你做的那些详尽的市场调研和数据分析,帮我省了不少事呢。我就是在你的方案基础上,论证了新能源项目在榕城投资回报周期过长,风险太高,远不如我的文旅项目来得稳妥。”
“你偷了我的方案!”傅景深怒吼。
“这怎么能叫偷呢?”我一脸无辜,“是你自己把它放在书房,连密码都没设。我只是进去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而已。再说,思想这种东西,怎么能算偷呢?”
“噗——”
我爸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我妈尖叫着扑上去,场面更加混乱。
姜晚星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打我:“姜月初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我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回报?你们给了我什么?是十八年的不闻不问,还是一回来就要我替你联姻,给你当垫脚石?”
“你抢走了我的一切!”她疯狂地嘶吼,“爸爸妈妈的爱,景深哥哥,现在连公司的项目你都要抢!你就是个强盗!”
“你错了。”我甩开她的手,“我不是强盗。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我转向已经彻底失神的傅景深,看着他头顶那卡在90%纹丝不动的后悔值,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后悔的,也只是失去了项目,而不是后悔他对我做的那些事。
真是可悲。
老太爷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台。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策划案,又看了看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缕复杂难明的光。
“姜家的产业,是时候该交给年轻人了。”
他一句话,直接定了性。
“爷爷!”傅景深猛地回过神来,“您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老太爷冷冷地打断他,“景深,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眼里只有利益,却忘了做生意,先要做人。”
他转向全场的宾客,朗声宣布:“从今天起,姜月初,将正式接任姜氏集团执行总裁一职!城西的项目,由她全权负责!”
满场皆惊。
系统在我脑子里已经乐开了花:“宿主牛逼!直接一步到位,当上总裁了!这剧情,比过山车还刺激!”
我却笑不出来。
因为我看到,傅景深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怒之后,竟然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6.
晚宴不欢而散。
傅景深和姜家,成了全榕城最大的笑话。
姜氏集团内部也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没想到,老太爷会把这么大的家业,交给我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黄毛丫头。
我爸妈更是直接病倒了。
只有姜晚星,在短暂的崩溃后,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扮演她的“好姐姐”角色。
她每天给我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甚至主动提出要来公司帮我。
“月初,以前是姐姐不对,姐姐被猪油蒙了心,你别生姐姐的气了好不好?以后,姐姐一定好好帮你,我们一起把姜家发扬光大。”她拉着我的手,眼眶红红的,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我看着她,差点就信了。
如果不是系统提醒我,她刚刚偷偷在我水里加了东西的话。
我端起水杯,在她紧张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然后,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救命啊!月初晕倒了!”姜晚星发出惊恐的尖叫。
等我“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傅景深和姜家所有人都围在床边,一个个面色凝重。
“医生,她怎么样?”傅景深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
医生推了推眼镜,沉重地说:“病人是急性药物中毒,幸好送来得及时。不过......这个药对神经系统有不可逆的损伤,她以后......恐怕智力会退化到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水平。”
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晚星第一个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月初,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我爸妈也老泪纵横,不知道是心疼我,还是心疼他们刚到手的权力又飞了。
只有傅景深,他凝视着我。
我配合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们,然后咧开嘴,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糖......我要吃糖......”
这一下,再没人怀疑了。
姜晚星更是哭着扑到我身上:“月初,你放心,姐姐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恶毒,心里冷笑。
照顾我?是想把我当成傻子,名正言顺地侵吞姜家财产吧。
傅景深看着我痴傻的样子,沉默了很久。
他忽然走到我面前,蹲下来,递给我一颗糖。
“月初,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在后山,你也给过我一颗糖?”
我眨巴着眼睛,接过糖,塞进嘴里。
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预警:“来了来了!经典认亲环节!原著里,真正的姜月初小时候被绑架,是她救了他,还给了他一颗糖作为信物!他一直以为是姜晚星!”
傅景深见我没反应,眼神黯淡下去,又转向姜晚星:“晚星,你还记得吗?那座山,那棵歪脖子树?”
姜晚星的表演开始了。
她羞涩又深情地看着傅景深:“景深哥哥,我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浑身是伤,我就把妈妈给我唯一的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了你。我还告诉你,吃了糖,就不疼了。”
她说得有模有样,细节丰富。
傅景深眼里的冰霜终于融化,他伸出手,想要拥抱她。
就在这时,我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一边哭,一边从口袋里掏东西,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用手帕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
我把它递给傅景深,口齿不清地说:“哥哥......坏......抢我的......”
傅景深疑惑地打开手帕。
里面,是一枚已经有些生锈的袖扣,上面刻着一个独特的“傅”字家徽。
看到袖扣的一瞬间,傅景深的身体猛地一震。
这枚袖扣,是他当年在被绑匪追赶时,匆忙间扯下来,塞给那个救他的小女孩的信物!
他一直以为弄丢了!
“这......这是哪里来的?”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指了指姜晚星,又指了指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她抢......我的......”
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当年救他的人,是我。
而姜晚星,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傅景深看着我傻笑的脸,又看看脸色惨白的姜晚星,他头顶的后悔值,终于突破了90%的关口,一路飙升到了95%!
可就在我以为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
那进度条,又一次,卡住了。
还差5%!
傅景深忽然笑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不再有任何迷茫和愧疚,只剩下一种看穿一切的冰冷和戏谑。
“演得不错。”他说,“可惜,你不是她。”
7.
我的心猛地一沉。
系统在我脑中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警告!目标人物觉醒!任务世界出现重大BUG!”
我脸上的傻笑僵住了。
傅景深缓缓踱步到我床边,弯下腰,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真正的姜月初,善良,天真,蠢得无可救药。她就算被全世界背叛,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
“她会哭,会闹,会绝望,但她绝对不会像你这样,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冰冷如刀。
“所以,你到底是谁?占了她的身体,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看着他头顶那已经跌回0%的后悔值,忽然明白了。
我冷冷地笑了起来:“我是谁?我是来帮你完成火葬场的演员啊,傅总。”
傅景深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坦白很感兴趣。
“哦?那你应该知道,在我之前,已经有不下十个像你这样的演员来过了。”
他直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愉悦。
“可惜,她们都失败了。因为这个所谓的后悔值,我能自己控制。”
话音刚落,他头顶的进度条,从0%瞬间跳到50%,又从50%跳到99%,然后又瞬间归零。
他像个玩弄心爱玩具的孩子,乐此不疲。
“你看,主动权,一直都在我手里。”
“我陪你们演戏,只是觉得无聊,想找点乐子。我享受看着你们费尽心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最后却在我面前功亏一篑的绝望表情。”
他欣赏着我震惊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你的确是所有演员里最出色的一个,差一点就真的骗过我了。”
“不过,游戏结束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注射器,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这是能让人真正变傻的药。既然你这么喜欢扮演傻子,我就成全你。”
“然后,我会让你亲手把姜氏集团交到晚星手上,让你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被赶出家门,最后,像条流浪狗一样,死在某个寒冷的冬夜。”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这,才是为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闯入者,量身定做的结局。”
系统已经吓得快要死机了:“宿主快跑!他疯了!他是个变态!”
我当然知道他疯了。
但我跑不掉。
病房门口,站着两个虎视眈眈的保镖。
针尖,离我的皮肤越来越近。
我盯着傅景深,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说,我能让真正的姜月初回来呢?”
傅景深的动作停住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波动:“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是暂时借用了她的身体。只要我完成任务,她就能回来。一个完好无损、没受过任何伤害的姜月初。”
我看着他,抛出了最后的筹码:“你不是很爱她吗?你忍心让她回来后,看到一个被你亲手毁掉的烂摊子,一个声名狼藉的家族,和一个变成了杀人犯的你吗?”
傅景深的呼吸,乱了。
他可以不在乎我,不在乎任何人,但他不能不在乎那个记忆中纯白无瑕的“她”。
这是他唯一的软肋。
我趁热打铁:“让我完成任务,我离开,她回来。从此以后,你们过你们的王子公主的生活,我拿我的报酬,两不相欠。”
“我怎么信你?”他声音沙哑。
“你只能信我。”我笑了,“或者,你现在就杀了我,然后永远地失去她。你自己选。”
这是一场豪赌。
赌他对那个虚幻的白月光,到底有多深的执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最终,傅景深缓缓地收回了注射器。
他头顶的后悔值,开始缓慢而坚定地上涨。
10%......30%......60%......
最终,停在了99%。
“最后1%,你要怎么拿到?”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挣扎和不甘。
我笑了。
“傅总,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从始至终,我的目标,都不是你的后悔。”
“而是——”
8.
“而是你们傅家和姜家的全部家产啊。”
我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姜晚星带着一大群记者冲了进来。
“就是她!”姜晚星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对记者们哭喊,“就是这个女人!她给我下毒,还想伪装成傻子,谋夺我们姜家的财产!你们看,傅少可以作证!”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对准了我和傅景深。
傅景深皱起眉,显然没想到姜晚星会突然发难。
“晚星,你......”
“景深哥哥,你不要再被她骗了!”姜晚星打断他,“我知道你心软,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魔鬼!我们不能再纵容她了!”
她转向记者,哭得梨花带雨:“各位媒体朋友,今天我就要当众揭穿她的真面目!她根本没有中毒,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
说着,她从一个记者手里抢过话筒,塞到我嘴边:“你说啊!你现在就跟大家说,你是不是在装傻!”
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
如果我承认装傻,就是欺骗大众,罪加一等。
如果我继续装傻,她肯定还有后手,证明我没病。
傅景深看着这一幕,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头顶那99%的后悔值,开始摇摇欲坠。
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忽然笑了。
我没有去接那个话筒,而是看向了姜晚星身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
“张律师,可以开始了。”
那个被称作张律师的男人点了点头,走上前,将一沓厚厚的文件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位记者。
“各位,我是姜月初小姐的代理律师。鉴于我的当事人目前精神状态不稳定,由我代为发言。”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清晰而有力。
“首先,关于姜晚星女士指控我当事人下毒一事,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姜晚星女士意图毒害我当事人,并买通医生,出具虚假诊断报告。我们已经就此向警方报案。”
姜晚星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你......你胡说!”
张律师没有理她,继续说道:“其次,关于姜氏集团的财产问题。早在半个月前,姜老太爷已经立下具备法律效力的遗嘱,将其名下所有姜氏集团股份,全部转赠给他的亲孙女,姜月初小姐。这是相关文件。”
他又分发了第二批文件。
记者们一片哗然。
我爸妈直接瘫软在地。
“最重要的一点。”张律师看向了傅景深,“傅先生,在你和你的家族,利用不正当手段,试图侵占我当事人的土地,并恶意打压我当事人公司的时候。我当事人已经授权我,联合其他几家被傅氏打压过的企业,向监管部门提交了傅氏集团涉嫌垄断经营、不正当竞争以及巨额财务造假的全部证据。”
“就在十分钟前,稽查人员已经进入傅氏集团总部大楼。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轰!
这最后一个消息,像一颗真正的核弹,在傅景深脑中炸开。
财富,权势,地位......
这些他引以为傲,用来操控一切的资本,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不是喜欢玩弄人心,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吗?
那我就把他脚下那片赖以生存的土地,整个抽空。
让他从云端,彻彻底底地,摔进泥里。
这,才是最极致的后悔。
“不......不可能......”傅景深喃喃自语,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他头顶那根进度条,终于,冲破了最后的壁垒。
100%!
【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奖励一亿已到账!由于您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并修复了世界BUG,系统将额外满足您的一个愿望!】
系统的声音,如同天籁。
“姜月初!!我杀了你!!”傅景深终于从崩溃中反应过来,他像一头绝望的野兽,疯狂地朝我扑来。
但保镖和律师早已将我团团护住。
他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冲进来的安保人员死死按在地上。
他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曾经矜贵的脸沾满了灰尘,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我们初见时,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怜悯地看着他。
“傅景深,游戏结束了。你输了。”
看着他被拖走时那双充满血丝和怨毒的眼睛,我前所未有地感到一阵轻松。
系统雀跃地问我:“宿主,你的额外愿望是什么?想重生在豪门当公主吗?还是想要逆天的美貌和才华?”
我想了想,笑了。
“我的愿望是,让姜晚星,拥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全新的人生。”
系统愣住了:“什么?她可是害过你的!”
“她也是个可怜人。”我轻声说,“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当一个冒牌货,一个提线木偶。现在,该让她为自己活一次了。”
虽然她蠢,但罪不至死。
而且,没有她最后的“神助攻”,傅景深的后悔值,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拉满。
“如你所愿。”
一道白光闪过,我感觉身体一轻。
再次睁眼,我已经回到了我原来那个狭小、破旧的出租屋。
账户里多出的一长串零,提醒我那不是一场梦。
我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
楼下,一个女孩正拉着行李箱,回头对我笑着挥了挥手,阳光洒在她脸上,那么明亮,那么自由。
是姜晚星。
不,从现在起,她不再是任何人,她只是她自己。
我笑了。
搞事业,创死渣男,果然比宅斗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