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巍峨金碧辉煌,朝堂上以及最上方的帝王,都在等待今日的主角,可早朝已经开始很久了,却始终不见主角。
踏踏踏——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的目光看去,女子身形纤长挺拔,纤细却并不显得柔弱,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势和力量让人不敢轻视。
一身暗红色的劲装,黑色的腰带束在腰间,长发编成辫子用红色的发带绑着,垂在身后,神情冰冷,眼中无物,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神情平静却透露出强大的骄傲和自信,以及久经沙场的煞气。
好嚣张!这是朝堂内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随意地扫了一眼两侧的官员,没有看到想见的身影,眉头皱了一下。
走到第一排官员所在的地方,萧楚溪停住了脚步,没有行礼,只是冷漠地看着上方皇位所坐的中年男子。
“将军是太久没上朝,忘了上朝的规矩吧?”一旁有大臣开口提醒道,但却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我只是不想行礼。”萧楚奚的话犹如惊雷炸在朝堂上。
明德帝看着冷漠无礼的萧楚奚,她明明流着他的血,可他们却从来都不亲近,但不可否认她是一把好用的刀,他也会稍微包容她,“不想行礼就不行礼,咱们父女之间,不讲究这些。”
“这些年你在边境屡立战功,护佑我北离安康,经此一役可保北离东境十年安康,是我北离之福。” 明德帝微笑着看着萧楚奚,只是眼底的深沉泄露了他的忌惮。
萧楚溪神色仍旧冰冷,“萧楚河呢?”
“将军有所不知,萧楚河如今已为庶民流放青州了。”
“理由?”萧楚溪看向说话的大臣。
大臣只觉得一股寒意蔓延全身,说话也结巴起来,“为反…贼……辩驳。”
萧楚溪冷笑一声,“反贼?谁是反贼?”
“自然是萧若风。”
话音刚落,萧楚溪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说话的大臣面前,手已经掐上他的脖颈,微微收紧,咔嚓发出一声脆响,“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窒息感上涌,被遏住咽喉的大臣觉得死亡越来越近,求助的目光看向上方的圣上。
“够了。”明德帝神情微冷,“孤知道你与他关系亲近,不愿意相信,难免情绪激动,可事实如此,快将人放下。”
手中的大臣翻着白眼,眼看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萧楚溪松开手,大臣如同一滩烂泥晕倒在大殿上。
“事实?事实到底是琅琊王是反贼,还是你因为忌惮和害怕,让他成为反贼。”萧楚溪抬眸看向上方的皇帝,目光冰冷犀利直刺他的心底,语言更是刺人。
“你老了,你在害怕比你优秀又更得人心的琅琊王。”字字刺在明德帝的心上。
“你放肆!”明德帝手掌重重地拍在扶手上,不知是被说中了心中想法,还是她当着群臣的面质疑他,冒犯了他身为天子的威严。
天子一怒,诸位朝臣赶紧下跪,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贴地,唯有萧楚溪笔直地站在朝堂之上,身姿笔挺,头颅保持着骄傲的弧度。
“你也要将我赐死吗?父皇?”萧楚溪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冰冷,“赐死了亲弟弟,再赐死一个女儿又有什么影响呢?”
明德帝有一瞬间的恍惚,看着她竟想起那个倔强又骄傲的女子。
“萧楚溪你太狂悖了,仗着军功,忤逆犯上,不能再让你继续执掌东境边军,今日褫夺兵权……封号乐安长公主。”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知道了,她是完全站在王叔这一边的,她的‘好’父皇怎么会不忌惮,剥夺实权,给她一个徒有其表的封号。
可在听见‘乐安’的封号,嘴角还是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乐安?安他自己的心吗?
若不是清楚王叔定不愿再起战火,她就不是安静地站在这了。
此次边境大捷,未来十年东境都能免受战乱之苦,边境那边她都安排好了,还有舒安盯着,她很放心。
将兵符随意丢出去,然后转身离开,离开了朝堂,离开了皇城,留下脸色黑沉的帝王以及大气不敢出的一干朝臣。
“接下来好好养伤,你的伤不能再耽误了。”
“走吧。”
自此萧楚奚的身影消失在了朝堂上,无人知道她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