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Hailey发出压抑低呼,“听市场部那边的人说许韫和平总是高中同学!”
杨怡然猛地侧过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Hailey腹诽,以你的人缘能知道什么消息…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有超出寻常同事的关系吗?”
知晓他们曾是旧识,一切推测就更合理了。
杨怡然语气分外笃定,“睡过肯定是没跑了。”
Hailey:“……”
电梯厅银色的反光镜面一尘不染,杨怡然甩了甩一头蓬松卷发,瞥见镜子里面容姣好的自己——既然许韫区区一个秘书都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她解锁手机,拨通总公司熟识同事的电话。
*
总裁办公室。
平宁站在落地窗前向外面出神眺望,蒋书则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满桌的文件,啧啧称奇,
“你可真会选,接手信达这么个大麻烦。”
平宁目光从窗外移走,抿了抿唇,“难度是有,但效果加倍。”
蒋书了然。
平宁父亲严守宁身在大家族,位于祖籍的严氏祠堂和祖宅,甚至是当地可供游客参观的景点。
目前严氏集团的话事人仍是平宁的爷爷严广廷,但他的两个兄弟也还健在,儿孙辈大多就职于严氏集团总部及分公司。
平宁的父亲是独子,也只有平宁一个儿子,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却显得势单力薄了些。
蒋书感叹,“你那几年要是不去国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平宁在蒋书对面坐下,修长白皙的手上把玩着一支钢笔,没有接茬。
“平阿姨最近状态怎么样?”
平宁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让他看起来略忧郁的阴影。
“老样子。”
蒋书叹了口气,用下巴无声示意门外,“又见到她,没什么想法吗?”
平宁抬眼看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和许韫之间没可能。”
一门之隔外的许韫端着两杯咖啡,已经将门推开一条缝的手又悄悄收力。
她后撤一步,将两杯咖啡端到茶水间倒掉。
回来途中正巧碰到李世雄,“许秘,刚要去找你。”
许韫微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亲切,“什么事啊?”
李世雄从怀中文件抽出一张精美请柬,“J·Y杂志的慈善晚宴邀请函。”
他挠挠头,“原本应该是我陪老板去的。但是明晚是我和我老婆结婚纪念日,再加班...”
许韫接过那张邀请函,了然道:“懂了,好好在家陪嫂子吧。”
李世雄如释重负,连连道谢。
回到工位坐下,许韫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平宁空降到信达这么巧合的事,许韫都觉得是上天在给她机会。虽然平宁对她的态度公事公办,但总归还能抱有一丝幻想。
如今亲耳听到当事人说了那句宣判了两人关系的话,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现在,连幻想也不能存在了。
好容易捱到下班时间,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蒋书和平宁前后走出来,仍旧低声交谈着什么。
许韫腹诽,聊了一下午了,怎么还有那么多话要说。
李世雄见两人出来,立刻迎上来,“平总,现在回云霄路吗?”
一旁也站起来的许韫眉尾一跳,没想到平宁仍住在云霄路3号的那套别墅里。
平宁点点头,和蒋书并肩往电梯走。
蒋书往她那边扫了一眼,“许秘书,还不下班?”
许韫笑得很勉强,“这就下班了,蒋总。”
既然蒋书今晚和平宁有约,许韫自是一下班就往回赶。
到家时,小树已经从幼儿园放学,坐在家里津津有味地看电视剧。
仍旧是桑榆主演的那部古装剧。
“妈妈,我觉得我没有我妈妈长得好看。”小树一边看一边点评。
许韫点头赞同,“你妈这个长相是中了基因彩票,不可复制。”
小树:“什么是基因彩票?”
她摸摸小女孩的头,“等你上学了就知道!”
许韫不禁又想起在远山高中上学时,他们的四人死党。
其实原本是三人的,蒋书和许韫是婴儿时期就是经常见面的朋友,两人甚至还有一张同在襁褓里的合影。
平宁是上小学时期搬到云霄路3号别墅的邻居,和许韫家只有一墙之隔,她家住在2号。
直到上高中,三人都是同校的。
桑榆属于异类,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断层领先,是学校里的资优生,她唯一的缺点是,家里条件很拉胯。
开学不到一月,她的赌鬼爸爸因为没有拿到学校给桑榆发的入学奖学金,到学校里大闹。远山高中的学生们哪里看过这种热闹,皆围在走廊里张望。
课间上完厕所,许韫看见同班同学被一个自称是父亲的醉醺醺的男人推搡,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用蒋书的话说,高中时候的许韫还是“莽夫”。
登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桑榆的一张脸漂亮白皙,望向她的神情脆弱而感激。
许韫当时就在心里感叹,真他妈美,活妲己啊这是。
两人的友谊火速升温。
到了高一下半学期,桑榆的美貌已经声名远播。
有一天,许韫正在蒋书家里看那套没抢过他的限量版漫画,蒋书在沙发另一端打游戏,随口问了一句,“听说你们班有个女孩长得特别正。”
他思索片刻,“...好像叫什么树。”
许韫头也没抬,“人家叫桑榆。”
蒋书很欠地抽走她手里的漫画,“给我看看照片。”
很多年以后,许韫才品味出来桑榆独特的美来,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她能美到人心坎里去?
后来许韫才发现,她周身是带着圣光的,一颦一笑,分外温柔圣洁,对待什么事都很宽和。
好像原本就不属于这世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