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无辜地眨着眼睛：“哥哥，你最近不理我，可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利用乐游，也不该对你不敬，以后，我都听你的，好吗？”

李砚山愣了愣，忽然站起。

我被吓得往后仰，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被他一拉，扑进他的怀里。

李砚山克制将我推开：“你不再执着，这就很好。至于你的亲事，你放心，我会帮你寻一个如意郎君。”

我笑着回道：“那太好了。哥哥，你千万记得，我的要求是很高的。样貌，不能比你丑陋，才学，不能比你浅薄，性子，也不能比你沉闷。”

我仰着头观察他的神色：“哥哥，你听见了没有？”

他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从李砚山那出来，我便开始专心跟李孔嘉学习针黹女工。

很快，全府上下都知道我也待嫁闺中，虽然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就连爹娘都在吃饭时问我，何须如此着急。

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哥哥说在帮我物色了。”

于是一家人探寻的目光又转移到李砚山身上。

他放下碗筷：“嗯。”

用过晚膳，李砚山叫住我。

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不解：“幼宜，你就这么想嫁人吗？”

我咬着下唇，迟疑地走到他身边。

“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于是我欲言又止，开口道：“我怕哥哥觉得我唯利是图，私心过甚，不喜欢我。”

静谧的午后，偏僻的园中，隐秘的情绪也在拉扯疯长。

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幼宜，我不会。”

他转头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幼宜，我不会不喜欢你。”

我笑着轻轻抱了一下他：“太好了，咱们还是最好的兄妹。”

说着我便跑向等在不远处的李孔嘉，又回头提醒他。

“哥哥，你一定要给我找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自然没有忽视李砚山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孔嘉和乐游的婚期眼看便要定下来了，没想到半个月后，褚乐游捧着一柄刀剑和一张庚帖，登门谢罪，说要退亲。

他只着中衣，满背是血，看来是已经过了褚家长辈那一关。

爹娘素来将乐游当半个儿子看待，现下也没给个好脸。

乐游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中庭，我和孔嘉躲在廊后看着。

孔嘉面色灰败：“姐姐，难道我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吗？”

我望着乐游倔强的脸庞，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

我轻轻抱住孔嘉，安慰道：“或许只是没有缘分罢了，孔嘉，你之前为我驳斥那些贵女说的头头是道，现下怎么因为一个萍水相逢之人的退亲就怀疑自己？”

她似乎没料到我那天也听到了，猛地抬头，含着眼泪。

我拍拍她的背：“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我便冲入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