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地海中有无数机缘,其外围甚至就有能让化神真君动心的造化之物,但此次秘境开启突然,我落剑宗资质优异的弟子全都在孤山遗迹中历练,无暇顾及,但我在此地见小友资质非凡,战力也远非常人所及。
所以,贫道想请求小友代替我落剑宗进入此次秘境,贫道为小友提供名额以及防身宝具,小友在秘境中所得的机缘皆由自己处置,但若小友能够在秘境中寻到星辰仙露,我整个落剑宗感激不尽。”
流光真人一口气说了很多,语罢,他便静静的等待着沐然消化并做出抉择。
沐然沉默了片刻,也是理清楚了其中的关系,所谓的机缘与危险是共存的,自己又为什么不去呢。
作为一名散修,还是一名魔头,纵然在六道轮回魔经的掩示下他人并不知晓这一切,但修炼的资源从何而来无疑是一个硬伤,送上门的机会为何不去把握呢。
“前辈如此盛情,晚辈又怎好拒绝,何况前辈为我解难已是莫大的恩情,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闻言,流光真人这才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若此事能成,我落剑宗必有重谢,就拜托小友了。”
沐然点了点头,回了一礼,心底却也是多了一丝疑惑。
……
夜深时分,沐然躺在软卧上,丹田处的金丹不断自主的运转着,缕缕灵气便被吸入其中,一遍一遍的冲刷起体内的经脉。
“记得父亲在凤梧城给我带的地方史志中有过粗略的记载,星辰仙露是六叶及以上的星辰花才会孕育出的先天灵液,具有扭转乾坤的造化之效,是一种极为珍稀的天材地宝。
但这星辰仙露在云泽地海开启的前十余次中都才只出现过一次,当时甚至惊动了一些前来南域游历的炼虚老怪,轰动了整个南域一时。”
沐然一边修炼,一边继续思索着。“落剑宗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寻这星辰仙露,想必与他们那位即将仙逝的老祖有关吧。
近来总有些人在暗中散播落剑宗老祖即将仙逝的消息,但流光真人却没有理会,要么就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情况不容乐观吧。”
就在沐然沉思时,却突然感觉到一股隐晦的气息靠近。沐然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装模作样的继续吐纳灵气。那气息在房门外停留片刻后,竟却悄然离开了。
“这位流光真人还是有所防范的,没那么好糊弄,纵然今日最后的交流都没什么问题,他却还是起了疑心。”沐然暗道。不过也并未担忧,自己有六道轮回魔经,就是仙人降世也难以看透底细。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流光真人便带着沐然来到一处传送阵前,将一枚令牌和几件宝具交给他,竟都是灵宝级别的宝具。
“小友,这令牌可保你在云泽地海进出无忧,这几件宝具也能助你防身。”
沐然接过后,再次行了一礼,距离云泽地海的开启还有一小段时间,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着。
流光真人的身后还跟有另外几名青年,三男两女,个个修为不凡,容貌出众,但看着他们手持灵宝后欣喜万分的模样,也不难猜出几人同样是零丁散修。
沐然闭目养神着,并不多说什么,这时,流光真人却突地向他传音道。
“小友在这几日想必也听说了不少的流言,但不瞒你说,我落剑宗的老祖已经寿元无多,且还在修炼上出了些岔子,纵然是中域而来的前辈也束手无策,现如今唯有星辰仙露或有一线生机。
我已得知,其余九大宗门中有四宗已经决定对我落剑宗出手,你在云泽地海中必然会遭到其余宗门弟子的疯狂追杀,如果小友现在退出,还有机会。”
沐然心中一凛,暗道果然如此,但面上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前辈放心,晚辈既已答应,自当不会退缩。”沐然坚定地说道,但论谁都未曾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一缕微不可察的精芒。
流光真人欣慰地点点头,“小友有此勇气,实乃难得。若能寻得星辰仙露,我落剑宗定不会亏待小友。”
此时,传送阵光芒大盛,云泽地海开启的时间已到。“诸位,进去吧。”流光真人说道。
沐然和其他几名散修一同踏入传送阵,一阵天旋地转后,沐然出现在了云泽地海的外围。周围是一片奇异的森林湖景象,各种神秘的光芒闪烁,隐隐有强大的气息波动。
传说云泽地海是一位绝世大能所留下的遗藏,其外围就有成就化神真君的机缘,深处甚至能够获得炼虚老怪的传承。
但即使云泽地海已经开启了十余次,却也还是没有一人进入过深处,其中的机缘与危难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沐然来说,倒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历练机会。
“随机传送倒是不错,一个人行动,省得有人拖后腿。”
沐然还低着头继续沉思着,身后却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猛地扑了过来,沐然没有做过多的理会,冷哼一声后,血色的藤蔓从身后地底穿出,直接将黑影绞杀成了一团血雾。
远处一棵遮天古树的枝干上,一衣着黑袍,手持兽圈的修士猛地一惊,他瞳孔放大的一瞬间,血色藤蔓已经来到了眼前。
黑袍修士当即被吓得脸色苍白,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屡试不爽的方法,这次竟然踢到了一个恐怖至极的存在。
沐然慢悠悠地朝他走来,但每一次脚步落地的声音都给了黑袍人的心底增添了一丝莫大的负担。
黑袍人喉咙发涩,说出声来“这位道友,此事是我的过错,我愿意将身上的财物全都用于赔偿,还请您高抬贵手,我乃是灵犀宗的核心弟子。”
“灵犀宗嘛,那可是十大宗门中第四的存在呢——可惜在这方秘境中,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呢?”
黑袍人脸上才露出的一丝轻松在听见沐然话锋一转的时候当即破碎,他还想要开口,但整个人直接被血藤扎成了一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