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爸爸死后,妈妈改嫁,夏攸跟着她住进了南城首富段家。
继兄段怀川觉得她妈妈是小三,害死了他母亲,用各种手段欺负她。
夏攸整日过得艰难,却不敢和妈妈说,怕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直到段怀川的死对头迟漾对她一见钟情,高调地带她出入各种场合,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夏攸,他迟漾罩了。
夏攸以为自己遇到了救赎。
恋爱三年,他也一直对她很好,唯一让她不安的是,上床的时候,他从来不带套。
这天,夏攸来迟漾办公室给他送自己做的饼干,刚放下盒子,就被他按在办公桌上,扒了裙子。
“迟漾,饼干……”
“先吃你。”
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拉严,透过缝隙能看见外面办公区隐约的人影,夏攸紧张得身体发僵:“别在这里……有人……”
“怕什么。”迟漾把她转过来,按在办公桌上,吻住她的唇,“我的地盘,没人敢看。”
他扯掉她的内衣,动作急切得像等不及,夏攸被他弄得有点疼,可看他沉迷的样子,心里又软下来。
他每次要她都这样,又凶又急,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不知道撞了多久,他终于发泄出来,伏在她身上喘息。
夏攸缓过神,感觉到腿间黏腻的触感,心里一沉。
她推开他,低头去看。
果然。
“迟漾……”她声音发抖,“你怎么又没带套!”
迟漾撑起身子,看着她惊慌的样子,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嘴角带着笑:“我只是想和你更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要是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这两个字让夏攸心跳漏了一拍。
她爱了他三年,做梦都想嫁给他。
可她刚要开口,就感觉到身下的变化。
“你怎么又……”她脸红了。
“没办法,看到你就忍不住。”迟漾把她抱起来,走向里间的休息室,“今晚别走了。”
他又要了她一整晚。
从沙发到办公桌,再到休息室,夏攸累得昏过去又醒来,醒来又昏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夏攸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浑身酸疼,身边空荡荡的,迟漾不在。
她穿上衣服,想去找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是迟漾。
还有……段怀川?
她停下脚步,透过门缝往外看。
迟漾靠在办公桌边,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段怀川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神色慵懒。
两个男人都是南城出了名的太子爷,长相帅气,气质矜贵,站在一起像幅画,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水火不容。
“段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迟漾挑眉,语气懒洋洋的。
段怀川看着他,声音冷淡:“来看看你那深情不寿的戏码,演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迟漾笑了,“夏攸很听话,我说什么她都信。昨晚还主动来给我送饼干,啧,真是单纯得可爱。”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狠狠凿进夏攸的耳朵里,她贴在门板上的身体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演戏?情深不寿?单纯得可怜?
他在说谁?她吗?
段怀川勾了勾唇,“既然如此,你就抓点紧,我们当初说好的,你帮我报复夏攸,让她未婚先孕,身败名裂,事成后,我就不再阻挠你追求小曦。这些年,你和我都喜欢小曦,但却争得你死我活,让小曦也夹在中间难以抉择,你帮了我这个忙后,我们就此讲和,从今往后公平竞争,各凭本事,看谁最终抱得美人归。”
迟漾低笑着掐灭烟,“放心,我次次不带套,总会怀的,等她怀了,我就专门办个宴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勾引我,怀了孕想上位。到那时,她那个小三妈也会无地自容,一辈子抬不起头,我这忙,帮得够意思了吧。”
段怀川盯着他看了几秒,也笑了:“你还真是狠。”
“彼此彼此啊。”
说完,他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等等,”段怀川叫住他,“夏攸还在里面,不管了?”
“睡着了。”迟漾摆摆手,“懒得应付了。”
“那我也走了,我看着她就恶心。”段怀川声音冷下来,“连和她待在同一片空气里,都恶心得要命。”
两人一起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
夏攸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看着桌上她带来的饼干盒,看着那张他们刚才缠绵过的办公桌,整个人被这巨大的真相砸得昏天黑地,鲜血淋漓。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抑制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崩溃的悲鸣。
三年。
她和迟漾在一起三年了。
她以为他是救赎,是光,是把她从地狱里拉出来的那个人。
她以为他爱她。
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和段怀川是一起的?
他们一起,骗了她整整三年?!
夏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
外面下着大雨,她冲进雨里,漫无目的地跑。
高跟鞋掉了,她就赤着脚跑;裙子湿透了,贴在身上,冷得她发抖。
可她感觉不到冷。
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生生挖了出来,血淋淋地疼。
她想起第一次见迟漾,她被段怀川故意泼了一身红酒,狼狈不堪地躲在露台哭。迟漾走过来,递给她一块手帕。
“别哭了。”他说,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温柔,“以后我护着你。”
她想起他第一次吻她,在段家樱花树下,他说:“夏攸,做我女朋友吧。”
她想起他说要娶她,就在昨晚,他说:“要是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我们结婚好不好。”
可原来,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承诺,所有的深情……都是将她拉入深渊的戏码!
雨越下越大,夏攸跑不动了,每一帧回忆都变成刀子,一下下剜她的心,她蹲在路边,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眼泪混着雨水,流了满脸。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
妈妈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嫁给了段叔叔,就要被这样报复吗?!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夏攸睁开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护士正在给她换点滴,见她醒来,笑了笑:“醒了?”
“我……”夏攸想说话,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
护士倒了杯水递给她:“你晕倒在路边,是路人送你来的。还好送得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夏攸接过水杯,小口喝着。
“对了,”护士拿出病历本,“你怀孕了,六周。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