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霸凌成植物人,恶女总裁笑我:“一个卖卤味的,也配讨公道?”
她不知道,我曾是绝密序列代号‘深渊’。
隐退三年,我学会了切鸭脖和赔笑。
他们用三天,踩碎了我用命护着的一切。
我重启终端,全网直播,让造谣网红身败名裂;
我送上大礼,让荣休校长在巅峰锒铛入狱;
我釜底抽薪,让商业女王看着帝国崩塌。
当她们跪在我女儿的血渍前忏悔时,
监护仪骤响——医生惊呼:“顾先生,她手指动了!”
这一次,我要她们用余生,赎罪。
网红“正义之锤”的脸挤在手机屏幕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对着三十万观众嚎:
“我收了赵氏集团二十万……每条带‘人渣父亲’的热评再加五百……”
“我赌博……我嫖娼……我电脑里有六十多个偷拍视频……”
“求求你们报警抓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弹幕炸了,密密麻麻的“人渣去死”盖满了屏幕。
我拇指一划,关掉了直播。
掌心有点黏,是汗。
好了,第一个。
我拿起手机,敲了三个字发给下一个号码:
「第二个。」
手机立刻在我手里震动起来,嗡嗡响。
屏幕亮着,“张明远副校长”。
我按下接听,没贴到耳朵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又尖又颤的声音:
“你……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我看了眼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屏幕里是他荣休宴的电子请柬,大红底色,烫金字。
“张校长,”我开口,声音平得自己都陌生,“听说您今晚的宴会,市里领导都来赏光?”
电话那头呼吸声粗重,急促。
“我给您备了份薄礼。”我继续说,手指在冰凉的终端外壳上敲了敲,“保证让您……终身铭记。”
没等他再嚎,我挂了。
把手机扔在桌上,它又嗡了一声,屏幕朝下。
我转过身,走到病房另一边。
念念还在那儿躺着。
念念依然安静地躺着。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底下青蓝色的细小血管。嘴唇是干的,起了皮。呼吸机的软管插在她嘴里,随着机器节奏一瘪一鼓。监护仪绿莹莹的光,映着她惨白的小脸。屏幕上那些跳动的线条和数字,我看不懂,但医生说,那条代表脑电波的线,平得让人心慌。
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医生的话又锤了我一下,胸口发闷。
我俯身,轻轻握住念念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凉。比我的手凉多了。
我把它贴在自己脸上,想焐热一点,可怎么也焐不热。
“念念,”我嘴唇动了动,声音压在喉咙里,只有气音,“第一个。”
“还有四个。”
手机在桌上又震了,持续地嗡嗡响。
我走过去,翻过来看。
手机屏幕上,‘赵曼莉’三个字在跳,和三天前她办公桌上那张烫金名片上的字体一模一样。
那天,她就坐在那张大办公桌后面,对着小镜子涂口红,眼皮都没抬……
“一个卖卤味的个体户,也配让我女儿道歉?”
“你是想利用你的孩子,讹诈我吧?”
现在,她的名字在屏幕上拼命跳。
我划开,放到耳边。
“顾沉舟!”她的声音劈了,强压着,但还是抖得厉害,“网上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我警告你立刻停手!我在派——”
“赵总,”我打断她,目光落在窗外浓稠的夜色上,声音没什么起伏,“贵公司上季度财报,第三页第七项,那笔八百万元的‘新型冷链设备采购’……”
我顿了顿,听见电话那头呼吸停了。
“需要我把实物照片,”我慢慢说,“和海关那份‘货物异常、疑似非正规渠道入境’的记录,打包发给你税务局的老同学王主任看看吗?”
“哐啷——!!!”
听筒里传来一声刺耳的脆响,玻璃杯砸碎了。
紧接着是她短促到呛住的抽气声。
我挂了。
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
手指关节有点僵,我在冰凉的终端金属外壳上用力蹭了蹭,皮肤传来清晰的、带着细微痛感的凉意。
三年。
我用了整整三年,学怎么切好每一根鸭脖,怎么对每个人挤出笑脸,怎么把“顾沉舟”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单亲爸爸,焊死在身上。
我差点就信了。
他们用了三天。
就三天。
让我彻底明白——
有些世界,你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别人就会大摇大摆地闯进来,把你用命护着的那点东西,踩进泥里,碾得粉碎,还要啐上一口,骂你挡了路。
我走到病房角落,蹲下身,拉开那个积满灰的旧工具箱。
手有点抖,拨开上面伪装的破布和扳手,指尖触到底部一块冰冷的、异常平整的金属。
我把它拖出来。
黑色的长方体,沉甸甸的,表面是哑光的,一个按钮、一个标识都没有。
我的终端。
我把它放在膝盖上,拇指摸索到侧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凹陷。
按下去。
屏幕亮了。
幽蓝的光,不带一丝温度,猛地刺进我眼里。
那光太冷了,冷得我眼眶发涩,喉咙发紧。
一个冷静的、非男非女的电子合成音,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一字一句砸进我耳朵里:
“生物特征验证通过。”
“离线时长:1095天7小时42分。安全协议自检完成。”
“欢迎回来,深渊。”
我盯着那片幽蓝的光,很久没动。
直到眼睛被刺得生疼,直到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铁锈、硝烟和血腥味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渗进骨头缝里。
好了。
那么,该从头算账了。
一切,都是从三个月前那个下午开始的。
风很硬,刮得人脸生疼。
我刚剁完一盆鸭脖,手上黏糊糊的,一抬头,就看见她杵在门口——
我的念念。
浑身湿透,头发丝上挂着冰碴子,小脸青白,嘴唇紫黑,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全,只会抖着牙关挤出两个字: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