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更新时间:2025-12-22 14:37:52

“来来来,让我看看以669分考进京兰大学法学专业的人到底有怎样的学习能力。”陆白楸胡乱晾完洗衣机里的衣服,兴致盎然地拿起陈月槐递给他的卷子,认认真真的开始对照答案批改。

两个人分工,一个报答案,一个批改,半小时后20张卷子分数出炉。陆白楸把分数排列在一起,粗略地扫了几眼,十分确定:“我们可以睡觉了。”

“平均分数有70分?”陈月槐不大确定地问:“你没计算,怎么就这么确定?”

陆白楸没回答这个问题,他起身不慌不忙的从书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陈月槐。

惊了!陈月槐着实惊到了!这张纸是陆白楸的高考成绩,同样都是3+1+1的高考模式,同样都是总分750分,陆白楸的高考分数居然是719分,整整比他高出50分!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陆白楸的数学高考分数是149分!

陈月槐服气的同时又不禁然产生怀疑,顿时口不择言:“这……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

“我不是人?”陆白楸拿回陈月槐手里的纸重新放进了书柜里,漫不经心地问:“你现在相信我们可以睡觉了吗?”

“相信是相信,只不过……”陈月槐欲言又止,停顿了片刻还是决定抛出疑问:“高考这个分数,你应该可以上清北这样的大学,怎么上京兰大学?是不是可惜?”

“可惜?”陆白楸意味不明地牵起嘴角笑了笑:“我留在金陵,都快没家了,我要是离开金陵,现在已经没家了。”

“知道什么是鸠占鹊巢吗?算了,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去驾校训练。”

陈月槐虽没完全理解陆白楸话里的意思,但他已经隐约感觉到陆白楸这些看似不寻常的言行举止多半和家庭有关系。他想:大概有钱人的世界里,总绕不开某些特定的争夺。

回房间睡觉经过客厅时,陈月槐猛的一惊,惊到他的是阳台上晾着的衣服……此时,那些衣服正以千奇百怪的姿势挂在那里,活脱脱奇形怪状的吊死鬼形态,这都不能用“挂”在那里来形容,这明明白白是“吊”在那里。

“哎……”陈月槐叹了一声气,走到阳台重新整理衣架上的衣服,边整理边服气:“白楸你!白楸你真的不能一个人生活,你不光会吓死自己,你可能还会吓死别人。”

陆白楸听到说话声从房间折返回客厅,看到陈月槐的动作,了然他话里的意思,遂辩解:“爱吓死谁吓死谁,反正吓不死我!我能给你晾衣服,是你三生有幸,还嫌弃起我来了,什么道理?”

陈月槐笑了笑,没反驳也没说话,此时他心里想的是:让陆公子顺便给我晾衣服,可能真的是三生有幸。

从认识的第一天起,陈月槐就开始和陆白楸同睡,不得不从的那种拒绝无效。而现在,陆白楸还是以相同的睡姿,把胳膊搭在他的肩颈上,把腿压在他的身上。

闭眼放空的状态里,陈月槐想起陆白楸说过的那条,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的狗。他认真地思考着自己能带给陆白楸的价值,直到意识逐渐混沌,才得出答案:他是一个替代品,替代那条狗。

在陆白楸隔三差五地陪同和见缝插针地监督下,陈月槐满分过了科目一,一次过了科目二。

8月的最后一天是周日,也是科目三考试的日子。成败在此一举,早上两个人前往考场的路上显得格外沉默。

陈月槐排队进考场后,陆白楸操作着轮椅停靠在考场外围观望,那样子看起来不可谓不紧张。

李校长站在陆白楸的身后,高调的对着考场吹了声口哨,随后得意洋洋地说:“陆公子,你根本没有必要紧张,陈月槐没问题,新学员训练结果都大差不差,驾考考的是心态,他心态好的很。”

“我啊,上周买了你推荐的几支股,你猜怎么着?哈哈……赚了不少!得好好感谢你呢!等下考完了,我请客,赏脸吃个饭啊?”

陆白楸笑了笑,淡漠着声音说:“李校长您客气了,买股票这种事,赔的风险在您身上担着,能赚到就是您应得的,您不需要感谢谁。”

“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您了,我这双腿离不了车,马上开学了不方便,才着急考驾照,倒是晚辈需要感谢您提供的便利。回头我让刘世伯请您吃饭,你们长辈在一起话题应该更多一点,您看行吗?”

李校长哈哈笑,没有拒绝,思索了片刻始终没能忍住喜不自胜的心,他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让刘总请我吃饭,那我这算是攀上高层了呀,不敢不敢!我就是一个开驾校的,哪敢打扰刘总那样的大忙人是不是!”

“哪里的话,李校长,您说笑了,以后总少不了要叨扰您的,哪个人还不得考个驾照不是!”陆白楸继续说着场面话:“李校长,一顿饭而已,您就别推辞了,这要是叫我爸知道了,该教育我不知礼数了。”

“哈哈……”李校长笑得合不拢嘴,感叹:“陆总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说话间,陈月槐已经从考试车上下来了,只见他远远地对轮椅上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待到四目交接,相视而笑。

送别了李校长,两个人来到取证大厅等待发证。期间,一直扬着嘴角没放下去的人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话:“白楸,我觉得,能有一个人和自己共同做成一件事,这种感觉真好。”

这种感觉怎么会不好!意有所指的,也正是陆白楸此时此刻的感想。他看着今天白衬衣、浅蓝牛仔裤装扮的陈月槐,心口有一种满溢的充实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到一个词——故人。

“我们以后,应该要共同做很多事。”陆白楸面色平静、语气淡漠地说着话:“以后的意思,是至少四年。”

“能不能做成,现在不确定。”

“不全是好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陈月槐回看着陆白楸,没有追根究底再问什么,他只是看着轮椅上的人笑,带着莫名的信任感。

叫号取证。陆白楸看着驾驶证上的一寸照片,开起玩笑:“你上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你们学校的校草?”

这话问的陈月槐甚是无奈,他解释:“小地方啊,教育资源相对落后,高中,大部分都是拼命学习的人,没人关心这些。”

“也许在京兰大学,我只是像沧海一粟那样渺不足道,但走到这里,我也用了12年。”

“相比较之下,外在形象,还重要吗?”

陆白楸收起驾照,操作轮椅调转方向,滑出考试大厅,那速度须得陈月槐跟着一路不停小跑才能撵得上。

“去哪啊?白楸。”陈月槐边跑边问。

“回别墅,去把保姆车开回学校。”陆白楸头都不回一下,随便扔出来一句,就是一副爱听得到听不到的态度。

“那你为什么生气?”

“是我说错话了吗?”

“白楸,你慢点,看着点人。”

“到底为什么生气?”

“好吧!好吧!我刚才谦虚了一下!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草。”

轮椅突然刹住,陈月槐差点没刹住。

有颜有钱又装残的学霸,他随机不作人,他有时候的问句等于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