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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霓眼眶涨红,快速拷贝电脑里的证据,全部传输到自己的手机上,打包发送给祁律师。
对面很快回复:“收到。”
宋锦霓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喊佣人一起帮忙收拾不要的东西。
纪念 日礼物、遍布别墅的情侣用品......
一件件承载着她与傅时桉回忆的物件,全都被当做垃圾拖走。
到最后,宋锦霓只装满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酸涩感后知后觉地、汹涌地漫了上来,淹没了心脏,堵住了喉咙。
或许,曾经她与傅时桉确实在某段时刻真切相爱过。
可真心,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事物。
更何况,傅时桉的心,曾独属于过林柔桑一人。
宋锦霓拉着行李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住了近十年的家。
心心的骨灰已然被送去海葬。
这个京北,再也不值得她留念了。
“怎么又是你?”
愣神时,傅夫人尖锐的声音突然在宋锦霓身后响起。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儿子的别墅?”
注意到宋锦霓手中的行李箱,她瞬间沉浸在自顾自的判断中:
“你是不是真怀了外面的野种,准备纠缠我儿子上位?”
“来人,立刻把这女人带去医院清宫打胎!”
在傅夫人的指使下,一番挣扎无果的宋锦霓被人押送去医院,活脱脱像个罪犯。
手术台上,医生甚至没有打任何麻醉。
随着冰凉的铁制器械探入,宋锦霓的下体瞬间传来撕裂的剧痛!
生理性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深入小腹的绞痛愈烈,她疼得差点晕厥。
直到鲜血渐渐漫下手术台,医生多次肯定宋锦霓并没有怀孕后。
傅夫人这才冷哼着喊停:“行了,停手吧。”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等我头都发晕了......”
冷汗和鲜血浸湿宋锦霓的全身上下。
她动弹不得,只能求助自己在京北唯一的“亲人”傅时桉。
结果打了99通电话,男人一通都没接。
反倒是林柔桑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傅时桉正抱着灿灿在游乐园排队等旋转木马,常年冷峻的脸难得笑容灿烂。
面对如此挑衅,宋锦霓已经不在乎了。
她狠狠擦掉眼中泪,拼尽最后的力气自己强撑着起身。
这时,不知从哪来一群媒体记者,冲入手术室。
“宋法官,网传您收赃款为被告人林柔桑判无罪,请问此事属实吗?”
“传闻傅氏二公子涉嫌杀害您的女儿,您是否收贿放弃起诉?请明确解释!”
黑压压的话筒和镜头直怼到宋锦霓面前。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沉默之际,宋锦霓不知道被谁用力扯下手术台,重重跌落在地。
术后一片狼藉的下身瞬间暴露在无数镜头之下。
相机快门的“咔嚓”声疯狂响起。
巨大的羞辱和心痛如同海啸股将宋锦霓淹没,她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
“锦霓!”
下一秒,一件西服外套从天而降,紧紧包裹住宋锦霓。
一股全然不同于傅时桉身上气味的雪松香缭绕鼻尖,意外令人心安。
耳边隐约传来男人怒斥记者的声音。
没等看清眼前人,宋锦霓便因过度失血彻底昏迷过去。
另一边。
傅时桉正陪林柔桑母子买冰淇淋。
余光瞥见一旁的纪念品时,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宋锦霓和心心的脸。
曾几何时,傅时桉也曾许诺过她们母女,要一家人来游乐园。
可没想到意外来的太过突然,誓言已然成空。
内疚感顿时在心中蔓延。
傅时桉拿出手机,准备问问宋锦霓想要什么纪念品。
结果发现他的手机不知道何时被调成禁音,错过了宋锦霓整整99通电话。
拨打间隔很短,看上去像是有急事。
傅时桉剑眉紧锁,莫名心慌。
刚准备回拨时,父亲突然打来电话。
“时桉,你妈骨髓癌复发,急需配型的骨髓捐赠,你赶紧带林柔桑来医院!”
听到这番话,旁边的林柔桑慌了。
“怎么办?我跟妈的骨髓压根不匹配,我没法捐......”
“别担心。”
傅时桉握了握林柔桑的手,以示安慰。
“我等会就联系锦霓来捐献骨髓,你顶替捐献者的事情肯定不会暴露。”
他带着林柔桑匆匆赶来医院,暂时稳定父亲情绪。
在医生一遍遍催促下,傅时桉别无他法,只好拨通宋锦霓的号码。
可耳边响起的,永远都是冰冷的机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直到第99次忙音,傅时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宋锦霓竟然把他拉黑了?
此时手术室红灯突然亮起,医生急促的声音再次传来:
“骨髓捐献者在哪!患者已经生命垂危了!”